赵云给刘辩介绍了幽州的情况。
那里山地纵横,势力复杂。
以往有黑山贼祸乱。
张燕投降朝廷,黑山贼不再是问题。
可乌桓人还在。
乌桓的势力,深入并州多年,早已成了气候。
把他们驱离,并没有那么容易。
“你觉着,徐荣能不能对付乌桓?”刘辩问他。
“乌桓不过乌合之众。”赵云回道:“他们比曾经的黄巾只强丁点,也还是因为有着马匹。徐荣将军带兵多年,有他对付乌桓,应该足够。”
“不是应该。”刘辩说:“朕要的是肯定。”
“臣愿前往。”赵云站起:“定可破了乌桓。”
“你已回到洛阳,好好休养。”刘辩对他说:“最多一两年,更残酷的战争就将来到。”
赵云明白,皇帝说的是袁绍。
他问刘辩:“陛下想要赶走乌桓,难道只依靠徐荣将军?”
“朕从不认为徐荣有那样的能耐。”刘辩摇头:“马超还在并州,让他去就好。”
马超年少就威震西凉,之前他又屡破步度根。
自步度根归顺朝廷,马超也已退回并州。
朝廷没有要他返回洛阳,大军只能在并州待命。
刘辩选择他对付乌桓人,赵云倒没什么好说。
又回答了皇帝一些问题,赵云离开北宫。
随后,杨瓒觐见。
刘辩问他:“你去并州,所见所闻都有哪些?”
“百业凋敝。”杨瓒回道:“与早先的洛阳相差不多。”
“公孙瓒没有好好治理?”刘辩眉头微微皱起。
“他倒是治理了。”杨瓒回道:“只是幽州战乱连连,他用的那些手段,根本施展不开。后来又因军中缺粮,增加赋税,以至于百姓难以果腹,宁肯逃荒,也绝不种田。”
“要是你去治理幽州,会如何?”刘辩问他。
“幽州土地肥美,地势复杂。”杨瓒说道:“那里多山。但凡有山的地方,就一定存在有价值的山货。臣若真的去了那里,先召集百姓开荒垦田,再选拔人手,把山地利用起来。”
刘辩听着,缓缓点头。
杨瓒接着对他说:“幽州毗邻辽东,从那里可以运送棒子到大汉。那东西的价值,可是不菲。”
“你连辽东的主意都开始打了?”刘辩笑着问。
“辽东原本就属于幽州。”杨瓒回道:“辽东太守公孙度,是个有本事的。坐镇苦寒之地,他却能脱离幽州掌控,曾经甚至数度与公孙瓒开战,抵御幽州大军进入。正因如此,商贾往来并不频繁。臣不打他,只是多派商贾前往,也是满足他的需求。”
“你的意思,是要通过商贾,吃掉辽东?”刘辩问他。
“正是。”杨瓒回道:“辽东商业依附幽州,那里的消息也可以更多传给朝廷。虽是苦寒之地,终究也是汉家疆土,不能看着它一直孤立。”
“说了这么多,朕也觉着你能把幽州治好。”刘辩对他说:“你去幽州做刺史好了。”
“臣做幽州刺史?”杨瓒错愕。
刘辩问他:“怎么?你不愿意?”
“臣愿意!”杨瓒连忙回应。
徐荣原本在西凉,朝廷的旨意下达,他立刻启程赶往幽州。
吕布和高顺也得到交割的命令。
先一步来到幽州的,是刺史杨瓒。
吕布见到他就说:“刺史总算来了。”
“将军好像等我许久。”杨瓒笑着说:“我只是刺史,并不能接管军务。吕将军急着返回洛阳,还得等徐荣将军来到才成。”
“回洛阳不急。”吕布对他说:“倒是有些事情,颇为着急。刺史不来,也没法着手去办。”
“不知将军说的是何事?”杨瓒问他。
“城墙。”吕布对他说:“一道环着一道,整个易京,被它占了多半。”
“将军怎么打算?”杨瓒又问。
“我没打算。”吕布看向高顺:“是高将军想给拆了。”
“不能拆。”杨瓒笑着说:“易京城墙,是这里的一绝。幽州重建,只要开放易京,将有很多人奔着它的名声而来。”
“是不是?”吕布问高顺:“我说不要急着拆,没错吧?”
高顺不解。
他问杨瓒:“刺史留着城墙,不觉得城内可用的地方太少?”
“确实少了些。”杨瓒点头:“然而城内设施却可一样不缺。只要有市集,有商铺,有洛阳有的一切,又何必在意城墙留不留?”
高顺明白了。
他以为多道城墙会限制易京建设,可杨瓒却要利用城墙,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里。
有着独特的风景,不少商贾为了捎带着游玩,也会先选择易京。
“还是刺史想的通透。”高顺说道:“之前是我唐突了。”
杨瓒去了幽州,公孙瓒等人还在洛阳等着发落。
刘辩先后召见了田楷、田豫、范方、关靖等人。
田楷被任命为杂号将军,等待时机到来,领军出征。
曾在幽州只是个县令的田豫,竟被刘辩任命为光禄勋议郎,有机会伴驾左右。
范方封了个鸿胪文学。
公孙瓒所倚重的关靖,刘辩却只让他做个太厩丞,为皇家管理马厩去了。
其余幽州投效来的官吏,朝廷也都依照才能,各自给了归宿。
唯独公孙瓒和公孙续父子,迟迟没有得到召见。
皇帝越是没有召见,公孙瓒心中也就越是不安。
朝廷给了许诺,不会要他的性命,还会给他封侯。
他却不敢确定,这份许诺究竟算不算数。
正觉着焦躁,皇帝身边的内侍孙辰来了。
父子俩匆匆出外相迎。
向孙辰深深一礼,公孙瓒说:“内侍亲临,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公孙老将军不用与我客套。”孙辰笑着说:“快入宫去吧。”
“入宫?”公孙瓒错愕:“陛下召见我了?”
“陛下在宫内备了酒菜。”孙辰说道:“特意犒劳将军。”
公孙瓒满头黑线。
他曾反叛朝廷,皇帝备下酒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公孙将军,请吧。”孙辰对他说:“莫要让陛下等的急了。”
“有劳内侍引路。”躲是躲不过去,公孙瓒向孙辰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