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庆帝的话刚说完,范熟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因为这是自家的地方,范熟移动的时候还是用基因元能包裹住了身体,用来降低与空气之间的摩擦力,省的一个音爆冲击直接毁了这间屋子。
庆帝刚要转头,就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冰凉,虽然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可是终日打造箭头还是让他知道了他脖子上的是钢铁制造的兵器。
“就凭这,够不够。”
多年不曾这样危险了,今日竟然被自家的儿子拿剑架上了脖子。
庆帝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也调动着体内的霸道真气。大宗师庞大而霸道的真气从下丹田向着身后喷涌而出,虽然有些浪费真气,可是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逆子就在身后。
同时庆帝身体向着剑刃另一边倾斜了一下,整个人迅速下蹲,使出了传说中的绝技,前滚翻。
顺手拿起了架子上的弓,和刚刚打造好的箭,转身拉满弓,就要松手。
这些动作庆帝都在不到一秒内完成,可是手中的最后箭却没有射出去,那个地方,没有人。
“父皇,这是在耍猴戏么。”范熟平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庆帝的身后,那该死的熟悉的兵刃触感又出现在了那个位置。
“若不是你出手了,我倒是还下不定决心干这样的事。”
范熟这句话出口的时候,庆帝的灵绝猛地向他示警起来,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危机。
可是有时候知道了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庆帝从范熟的速度就知道自己敌之不过,只想着再拖一下,门外的护卫就会赶进来,那时就多了许多的变数。
庆帝刚刚调动真气,却被身后印上来的一掌直接打断,比自己强大而又不相同的“真气”,从那掌中直直的灌入庆帝的丹田,而后在庆帝的丹田肆虐起来,丹田破碎之后又顺着丹田而出,破坏庆帝的经脉,破坏到膻中穴。
庆帝身体内遭受了如此大的创伤,多年练就的真气也毁之一旦。
“啊!”
这声长长的痛呼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也是多年功力消散的不甘,一统天下的大业离自己远去的不甘。
“陛下!”听到庆帝第一次弄出的动静,燕小乙和洪四庠赶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范熟手拿利剑,庆帝蜷缩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洪四庠向前冲过来,范熟顺势后退,洪四庠也不纠缠直接冲向了地上的庆帝。
可是有人却不打算放过范熟,范熟后退的时候就听到身体左侧传来的破空声,范熟看过去,是破空而来的一只特制箭。范熟将这势大力沉的剑一把握住,向着它飞来的方向一扔。
这时出箭的那人正是燕小乙,他还没有放下手中的弓,直接被穿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索性他身后没有其他人,也就没有其他人遭殃。
接着冲进来的是宫典、候公公和其他的护卫。
宫典和候公公都是直接过去查看庆帝的情况,其他护卫则是将范熟围了起来就要将这逆子拿下。
“住手。”这个时候被扶起来坐在床榻上的庆帝也终于缓了过来,“你们都下去,让我单独和他谈。”
候公公犹豫道:“可是,陛下,你的身体……”
“退下!”
庆帝的大声喝令,九品以后,每前行一步,都是在向着非人转变。而且范熟只是废除了庆帝的真气,没有对庆帝的身体下手,所以庆帝的只是丢了真气,身体还是大宗师的身体。
“是。”洪四庠等人无奈,只能全部又退出了御书房。
等着所有人全部退出去,庆帝才开口道:“你不杀我?”
“不杀,你为了权利没有底线,可是我有着自己的底线。”范熟向前两步。
“好。”庆帝看向范熟的时候,眼中又出现了上午见面时的宠溺,“我可以禅位给你的兄长,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范熟看向庆帝,能说通自然是好的。
“杀了四顾剑和苦荷。”庆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宠溺消失不见,又变成了那个志在天下的帝王。
“可以。”
“不问为什么?”庆帝这倒是有些奇怪。
“天下一统确实有好处,至少省的数百年的战乱不朽。”受着前世的影响,说实话范熟对大一统并不会感到不对。
大一统的过程中虽然会有伤亡,但是大一统之后却能维持数百年的和平,最主要的是,诸夏一体这个理念,范熟是认同的。
至于范熟有没有这样的能力,庆帝并没有怀疑。
“陛下,陈院长到了。”候公公的声音再次再外面响起。
“让他进来。”
候公公推着陈萍萍进来之后,又自觉的退了出去。
“准备一下,我要立范闲为太子。”
陈萍萍进来把弄着他那个轮椅,看见地上的二皇子,也看到庆帝嘴角的血,已经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心,听到庆帝的话,却愣了一下。
“是。”陈萍萍将手收回,至于准备什么,当然是有一些人需要清理一下。
当晚的京都城格外的喧嚣,范熟却并没有回到范府,庆帝派人传了话,说跟范熟聊得开心,今晚就不回了。
同一时间传向各个府邸的还有第二天大朝会的消息。
第二天,大朝会,范闲也不知道昨晚宣旨的人,为什么叮嘱他今天大朝会他也要来,刚刚应付过老狐狸林若甫,他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但是陛下下旨,他也只能顺从。
直到范闲站在祈年殿,看向上面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龙椅旁的候公公和范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有两个儿子寄养在儋州的奶娘之下,本是以防万一。可昨日,朕的二子,三子全部遇害。经监查院查明,刺客是北齐的人。所以从今日起,发兵北齐。”
“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
祈年殿内响起大臣们的喧哗声,可是候公公可不会解答他们的疑惑,继续宣旨。
“另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无后。现册封朕寄养在儋州的范闲为太子,并更名为李闲。”
范闲满脸疑惑的站在原地,什么情况,之前的太子死了,而我是皇子,还成了太子。
范建就要出声,可是踏出去的脚,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这样也好。
至于圣旨为什么这么通俗,范熟表示,给人看的东西,还是简单易懂点好。大朝会之后,范闲和范建都在找着范熟,可是这时的范熟已经不在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