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的初夜,关赫乘坐专机抵达海城,因为提前安排了人,所以很快的,他就在商场看到逛街的罗桥。
半月不见,他思念之心深重,看到她时,那颗郁闷的心,澎湃汹涌的厉害。
那天,在酒店房门外,罗桥求关赫不要再跟着她了,后来她因朴英躲了起来,关赫不知情,误以为是他的缘故。
他当时恼得厉害,他觉得,是自己把这女人宠坏了,简直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尽管曾经他有错,对不起过她,可他这样身份的一个人,如今愿意为她守身如玉,还低三下四的追着道歉解释。
还要他怎样?
还想让他怎样?
难道要他跪下来求她吗?
事实上,就算真的下跪来求,也是于事无补。
曾经的伤害已经彻底击碎一颗爱着的心,已经,碎到化为粉末,被时间的风吹尽,再也寻不回来了。
商场一楼有个大牌儿童玩具店,里面的东西都很昂贵,罗桥带天赐吃过饭后,却是到了那里。
她专心专注的看了又看,挑了又挑,终于选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的。
这是一个复杂的变形跑车,大多男孩子都会喜欢,天赐也不例外,当罗桥递给他时,他亮晶晶的眼里立刻点燃了欢呼雀跃。
出了店门,罗桥转头看着天赐,不觉欣然笑着,一只手情不自禁的去抚了几下那个上次没有摸到的脸颊。
这个孩子,她觉得会相似自己当年的那个。
许是因心中的极度愧疚和遗憾吧,否则,又怎会接受那如梦硬塞过来的孩子。
尽管她也知道对方用意悱恻。
“漂亮阿姨,你喜欢我,对吗?”天赐扬着脑袋问罗桥,眼里闪烁出了期盼。
那如梦一再仔细交代过,要他得到罗桥的喜爱,说,只有罗桥才能帮他找回爸爸。
天赐还小,也是不懂为何是这看似很温柔的女人,可到底是遗传了父母聪敏的基因,心里青涩的城府已有,说做起事来远超了同龄人不少。
喜欢?罗桥闻言顿了一下,去看那童真懵懂的眸子,心中在问自己,到底是真心喜欢面前这个孩子?还是,只是把他当成那个的替身?
她说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股魔力,一股让她难以抗拒的魔力。
“喜欢…”罗桥笑了笑,应道。
对孩子就应是肯定的,就如同她孩提时代也是如此。
悄声跟在后面的关赫听到,惊得止住了步子。
他没想到,罗桥竟会喜欢他跟那如梦生的孩子。
她不也应该厌恶吗?
她那次不是被刺激晕倒吗?
“那…今晚阿姨抱着我睡吗?”出了商场门,罗桥带天赐等车,天赐仰起头来问她。
“抱…抱着睡?”罗桥愕愣的看向天赐,她虽喜欢孩子,可这个面似关赫的小男孩,她是真不想抱着睡。
“我被妈妈抱习惯了,自己睡不着…”天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这个孩子很聪明,知道这样说才不会被拒绝,
“好…”罗桥无奈的应了,心里说服自己,这不过是个七岁孩童而已。
远处,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驶来,罗桥摆手拦下,跟天赐上了车,带他去了自己住处。而停在后面的一辆黑色豪车,不大一会后缓缓开动,一路小心跟着,停到一个中低档小区的停车场。
许久后,约莫孩子都要洗洗睡了的时间,关赫下车,踏着有些陈旧的楼梯上了二楼。
罗桥哄好天赐睡下,正窝在沙发里看手机。
朴英最近不见了人影,也不像之前那样疯狂的发来信息,她看着早晚的恬淡问候语,不由有些失落。
“咚咚咚!”
有人在轻缓敲门,罗桥起身穿了拖鞋走过去,猫眼里看到来人是谁,心中蓦然一震,欲要返回。
“阿桥,开门。”
关赫猜到如此,边加重敲门力道,边往里喊她。
四周邻里生活规律者居多,大抵都应睡下了,隔音不够好的老式房子,再这样下去,定会引人前来叨念。
罗桥忍了几忍心中烦躁,开了门,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被一声不吭的人猛然跻身进来。
她没料到人会这样,没有防备,显然愣了一下,立马追上去质问道,“你做什么?私闯民宅吗?”
关赫前面没驻足,沉静的一张脸,来到客厅寻看了一圈,不满的摇头。
这种两室的老房子,装修简陋家具陈旧,隔音差,环境还不好,哪里配得上给罗桥住?
她就应该住到他给买的禺山别墅,哦不,她应该跟他回京都,住到关家去。
“天赐呢?”关赫不答反问,倒是一副坦然模样,眼睛四下去寻卧室。
那主卧门还半开着,原是罗桥怕天赐睡梦惊醒特意留了缝隙,如今透出来的淡淡夜灯光,指引了方向。
关赫未等作为房主的罗桥回些什么,直接几步进了里面。
“喂!喂!”
外面的人喊也喊不住,心里别提有多恼,他却入门后闷闷笑了,往回瞄了眼没跟进来的人,然后坐到了床上,看了几眼熟睡的天赐,转而去打量这满是主人味道的房间。
多年前,罗兰的集体宿舍关赫没能光顾过,有向往有遗憾,但在今晚,罗桥的卧房,他终于得偿所愿的来了,尽管是耍赖,尽管,没得到人家同意。
眼睛巡望了一圈房内,不同于客厅,摆设虽也是精简,关赫竟是感觉,相比自己那奢华无比的卧室,此处有温馨,也会让人留恋。
他突然有种想要住下不走的欲念,像水草一样,随着水流缓缓骚动心房,他手指不由缓缓抬起,去触摸留有主人体香的枕头、薄被、床单,还有…被天赐抱着入睡的熊猫玩偶。
他慢慢地…入梦般勾了唇角。
若是,这安然入睡的孩子,是他们俩的…那该有多完美啊!
立在客厅的罗桥恼得厉害,顾忌大晚上的不能暴躁发火,惹邻居不快,她才外面等了又等,待终于见人出来,上前隐忍般说道,“看过了吧?可以走了。”
天赐不受自己父亲待见,罗桥知道,关赫这是想借由看他生事。她看向他那溢满情感的面容,更加警惕的同时,也没有给好语气好脸色,抬手便摆了个“请”的手势。
关赫没有要走的意思,轻轻笑了笑,深深望着,靠近她道,“阿桥,我渴了…能给口喝的吗?”
渴了?喝水?
他是在吩咐她吗?
罗桥不愿意,但为了能让人尽快离开,只得疾步去了茶几那里给倒水,却是刚刚低下身子,就被从后猛然抱住了。
她瞬间又惊又恼,连出几个扭转动作也没能挣脱。
她实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面前,那些苦练几年得来的防身术,简直跟个三脚猫一样。
“砰!”
水杯掉地碎裂,茶几旁的木椅摆设,被两人拉拽间碰倒在地,她最终被强拉沙发上压住了手脚。
“你放开我!”罗桥喊叫道。
慕容安说的一点没错,这虎狼之人,终于忍不住把她给扑倒了。
就在今天,他再见到她时,因为想念和太多时日的冲动,他的脑里就闪现过一个邪恶念头,“再得到她!再要她一次!她就能记得我了,她就会回心转意了!”
如今,此刻此地,她独自一人的住所,她睡衣下的曼妙身姿,遥遥嗅到,她散发出的诱人女人香,这夜深人静的氛围,无不催促憋闷膨胀的男人放肆一回。
身下的人还在死命抗拒,左右躲闪,关赫到底感觉有些不忍,放开了些,忍耐恳求道,“阿桥,你就成全我吧,我太难受了……我太想你了……”
他为她禁欲太久,这是一个成年野性男人不好做到的。
他需要释放,他需要她。
“你放开我!”罗桥愤恨至极,用了全身力气反抗,仍是手脚被扣紧沙发里,像极了一只待宰羔羊。
而他那一双火热的唇,在听了她的回答后,又是凑近,贴敷她敏感的耳蜗,用尽方法,轻柔挑逗,并小声说,“你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比天赐还要好的吧!”
所有女人都向往如此,他给了很大“恩典”,殊不知,更是生生刺激到了罗桥。
她不再顾忌任何,怒声嘶吼,“你混蛋!你放开我!你快点放开我!”
关赫却是依然不放弃,继续尽力逗弄撩拨,最后还是被她脱口的话刺到了。
“你别碰我!我恶心!我恶心……我恶心……”罗桥不停重复这些话,就像当年她有多嫌弃过自己脏一样,她满脸痛苦,激愤抗拒,却是不再像那时泪流满面。
不甘使人心生怨怼,欲望渐渐吞噬掉一个男人的思维理智。
关赫终于心生恼恨,抬身看向罗桥,冷声说道,“我是男人,我做不来柳下惠,当年你要是肯让我碰,我也不会去找别人。这八年,你要是肯在身边陪我,我也不会有别的女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没有资格嫌弃我!”
这些曾说服自己好过的话,这些他曾心里指责过罗兰的话,到底是说了出来。
罗桥听后,心中一时酸痛,尽用轻笑覆住了。
不因别的,只因觉得,曾经,真的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看的一点都没错!
她逃的,也一点没有错!
她的这种不屑一笑,更是刺到关赫自尊,他也不再顾忌,也不再低声下气的请求,手里粗鲁的去解她衣服。
棉质保守睡衣解起来很是费劲,他失了耐性,“撕拉”一声,胸前的那几个纽扣,便不知蹦向了何处。呈现的白皙秀颀惹人心中沸腾,那完美的锁骨更是把人变为了野兽。
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种叛逆吧。他曾未这般对女人暴力过,竟是从心中起了不小兴奋,低身便就啃食了上去,那种极度的美好感觉,让愈加滚烫的身体微微颤栗,也就不禁激动了些,给上面留了红色印迹。
犹如当年在那个贵宾房一般。
却是这种记忆和耻辱,像一把荆棘刺向罗桥,使她被触碰到的每片肌肤都麻痛难忍,她心里承受不住,发疯一样挣脱抗拒,嘴里开始尖声呼救,却是被唇堵住了。
他的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紧扣她尖翘的下颚,满足啃食柔润唇瓣,尽情享受那种唇舌相依的快乐,另只手,抚过她细滑肌肤,继续去褪那碍事的衣服。
沙发旁有个圆形木桌,除了放有天赐的变形玩具,罗桥的挎包也放在上面。
她的手不再推打身上的人,转而摸索了那里,去捞包里匕首。
那把开了刃,做为防身,也是曾拿来吓唬我的匕首。
待指尖触碰到了,拿在手里,她便毫不犹豫的刺向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