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箱子里都是衣料比较少的睡衣,颜色鲜艳,有很多都是新的,还有好几盒避孕药和避孕套。放的地方不是那么显眼,但准备很足。
将小箱放进衣柜后,就没发现什么独特的地方了。床单上有一点红酒的酒渍,床头柜的抽屉里也有一盒避孕药。
出卧室后,二队的人集合起来讨论,屋子窗户周围都没有发现类似脚印的可疑痕迹,门窗完好,好像是除了钟安红之外没有其他人进来过。
李大贞和余凡从厕所出来,倒是在洗手间的砖缝里发现了几根黑色的短头。钟安红是黄颜色的长头发,这显然不是她的。
李大贞从外面回来:“这里的监控只到大街的口子,人来人往还真不好发现什么。只有带着备份回去按照死亡时间对比一下当时出现过的可疑路人。”
回到警局已经接近凌晨两点钟了,大家都没睡意,一个个熬夜都在看现场的记录和照片,想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来。
周免问:“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法医也说死者生前没有打斗过,像是自杀,那她会不会是自杀?”
李大贞:“为啥自杀?”
余凡接嘴:“因为白天我们发现了她跟周小梅和吴惠的案子有关,所以她害怕就畏罪自杀了。”
周免:“所以她也是凶手之一?不过现在自杀是不是有些早,还没有直接证据能说明她与凶杀案有股案呀,老大你和袁满怎么看,有什么想法?”
袁满拿着钟安红躺在床上的照片分析:“我觉得,她不像是自杀。我们进屋时看到她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很多食物,水果也很新鲜,这不像是临死的人会做的事情。如果她想着自杀,心里只会惦记怎么死,而不是花心思挑水果零食。”
“她做这些,反而更像是接待客人,而且是自己很希望见到的人。”
“她玄关进门处摆放着几个刚拆的快递盒子,而且她上楼前还给老板娘约晚上一起打麻将。她死的应该是很突然的,所以我怀疑她不是自杀,他杀的机率更高一些?”
“她洗过澡,房间有股香水味,还换上了性感的衣物,加上床头柜里的小盒子,等谁显而易见。对方是一个男人,她喜欢而又想要她命的人。”
听完袁满的话,大家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个个的看着许北尧。
许北尧点头:“袁满说的有道理,钟安红应该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是熟悉她的人。熟悉放心到,能骗她心甘情愿喝下药的人。那个人为什么要突然杀她,原因是她白天来过警局。回去没多久后,便死了,不会那么巧合,肯定和之前的案子脱不了关系。”
“钟安红应该是知道谁凶手,然后有跟那个人联系过,所以才惨遭毒手。又或者他们在谈事情,但没有谈拢,条件没令她满意。”
“她住的地方虽然装修风格比较偏简约时尚,但餐厅那个酒柜,很明显不符合整体风格。那个酒柜的位置还很明显,像是能体现出家庭地位。上面都是烈酒,即使她爱喝,也不可能那么多。最上面那层的酒很贵,加起来比她房子还贵。”
“我们可以想想,为什么她那么有钱,还要住在自建房里,为什么不去买一套更大的房子住。老板娘也说她爱打牌,那么整天游手好闲的女人哪里来钱。还有房东说过,她经常带亲戚回家,她家里哪有那么多的亲戚。”
“所以她住在那里是有目的的,附近都是住的厂里的人,而且女孩子出去租住房子的偏多,得好好查一查她金钱方面的信息。”
大家按照整个案子的顺序思考和联系了一会儿,各自补充,这样说来整件事情也能说得通。
李大贞:“那我们下一步就去查她身边的人。”
余凡:“如果凶手跟之前周小梅和吴惠那件案子有关,为什么杀人的方式变得不一样了呢?”
周免:“难道他之前的杀人方式用腻了,想换一种方式?”
许北尧:“先别想了,脑子用久了会打结,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先眯一会儿,等天亮再出发。
凶手既然能将现场清理干净,那么他怎么逃跑,都会被安排得很清楚。我们白天一直没有休息过,现在很晚了,怎么样也要休片刻,恢复精力,体力,为的就是要抓住他。”
“再说我们还得等法医的验尸报告,从她死亡的方式,也能入手好好查一查。”说完他看着几个人笑了笑。
袁满是个女孩子显然不适合住在办公室,而且办公室的沙发和板凳都被占用了。李大贞还去找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办公桌上。
她笑盈盈的出去了,关门时,鼻尖闻到了一股怪味,她刚准备跑,门就被打开了。
许北尧站在门框处:“我送送你吧!”
原本想拒绝,但他怕吵到里面的人,说话声音低了很多。此刻传到她耳里,有些像柔情的话语。
一个不害怕天黑的人,竟然生出了一丝女孩子的柔弱。她此刻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和照顾。
从办公大楼下去,在走廊里都听到了办公室的呼噜声,震耳欲聋。袁满看着许北尧的侧脸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睡觉都会打呼噜,声音还特别的大。”
许北尧的侧脸很漂亮,是那种属于线条很硬朗的帅气,他下巴处有冒出来胡渣,没有想象中的油腻与颓废,反而多了一点野性的文艺气息。
她回过神想:“就算他要打呼噜,发出的声音也是全世界最好听的。”
到露天停车场,袁满就停下来:“之前你每次都送我到这里,现在你赶紧回去吧,趁着有时间,赶紧补补眠。”
许北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着前面路上的草丛和茂盛的树木:“我反省过,男人应该将女孩子送到家门口或者是楼下,以前我是不是做得不好?”挺诚恳的语气,有些反省的意味。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向上翘,语气温柔,总觉得有哄人的味道。
两个人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一步步走着,路过训练场,那里黑漆漆的。
袁满压抑着狂跳的小心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很多人都好。”
许北尧很满意她的回答,又难得的解释:“我不要跟其他人比,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应该的,我对你有责任和义务。”
“只是因为责任和义务吗?”
“难道不是?”
又陷入了沉默当中,上楼时,袁满去而复还,站在台阶上,与他对视,深吸一口气:“我希望你以后对我照顾,不只是义务与责任,那些条条框框不该成为束缚,我们要遵从内心最本质的东西。”
“如果只是因为一些客观原因,必须又或者不得已去做这件事情,那么我不想要。”
又默默补充了一句,婚姻里的义务与责任,应该是最初的悸动,和基于心里对于喜欢人的那份爱。
结婚的意义,不是因为领证后才想着要一起去生活,而是在之前就有了想和你生活的勇气。
在之后更希望能与你一起面对生活的困难,两个人的生活是独特的,更有力量的,当我们面对惊涛骇浪后,还能归于平静。
“你当刑警去抓坏人破案,只是因为工作吗?不是,是源于你内心的正义,更是对这份神圣工作的热爱。许北尧在查案子的你,身上会闪闪发光,帅得人挪不开眼。”
许北尧站在宿舍门口:“那能吸引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