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市这几天的温度升高了一些,只是早上和晚上有些凉意。局里花坛中的花开得很漂亮,在晨光里沐浴着阳光。
第二天早上,许北尧带着袁满还有余凡一起去东区找李玲玲,李玲玲与父母是分开住的,但距离不是很远,父母住的那条小巷子叫皂角巷,玲玲住的是一栋电梯公寓。
当怀孕的人打开门,看到是几个陌生人,脸上充满惊讶的表情。
余凡拿出兜里的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李玲玲手里拿着早餐:“先进来吧,什么事?”
几个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屋子的布置跟黄可家有些相似,处处透露出温馨,但一些细节方面没有黄可的精致与用心。
许北尧看着她的肚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一些刺激到你,担心你身体吃不消。”
一只手摸了摸肚皮,一只手拿着装牛奶的杯子:“没事,医生说宝宝很健康。”
许北尧开门见山:“钱忠与被杀害了,你知道吗?”
李玲玲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随后赶紧问到:“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难怪我给他打电话都没人接听。”
话说完后,她开始哭泣起来,眼泪啪啦啪啦的掉,嘴里叨念着,怎么办?她肚子里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整个人浑身透露着不淡定,还有一些急切,像一个失去方向,又被困住的人。
许北尧先安抚了一下她:“我们希望你配合我们,尽快找出凶手。”
袁满坐到她身边,与她说着话,不断安抚劝慰她,终于情绪被稳住了,但眼泪还是啪啦啪啦的掉,没多久眼睛就变红了。
“我就前天爸爸过生日见过他,后来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
李玲玲告诉警察,前天是爸爸过生日,钱忠与一点多到的皂角巷。进家里没多久后,爸爸和弟弟因为不满意他,而争吵了几句。
爸爸主要觉得丢人,自己女儿都快给他生第二个孩子了,但他还没有离婚,几个男生一个个怒气冲冲的,要不是她和母亲拉着,估计就打起来了。
说完后,带几个人去了一趟父母家,皂角巷很长,里面弯弯曲曲的,但到大马路的出口就两个,一头一尾。中间都是各种小巷道,密密麻麻。
李玲玲走在前面,袁满在旁边,许北尧和余凡在后面跟着。中途发现,这里有部分的房子开始在拆迁了,而且在巷子中间位置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树林。
十分钟后到达了李玲玲的家,家人正在吃饭,李妈妈正在叫孙子去上学。等小孩子离开后,大家也知道了警察的来意。
李父在一边抽着烟:“那天我们骂过他之后,他就离开了,确实没有回来过。”
李玲玲的弟弟也开口:“确实如此,虽然我们对他很不满意,但毕竟是外甥的亲生父亲,大家最多动动嘴,也不愿孩子没了爸爸。”
许北尧:“麻烦你们说一下,案发当天,四点到九点的时间里,你们都在干嘛,谁能帮你们作证?”
李玲玲回答:“当天是父亲生日,午饭差不多两点结束,四点那会儿从皂角巷出发,去了商场,家人一起去电影院看了电影,吃的晚饭。她带着大宝在商场的游乐场里玩,家人是十点钟才回家的,这些都可以查商场的监控记录。”
经过一番详细的询问后,几个人从李玲玲父母家出来了,这会儿巷子里热热闹闹的。住在楼里的人一个个拎着菜匆匆忙忙的回家。
在巷子里转了两个弯,又到靠近拆房子的地方,那里正在施工,发出的声音能传好远。许北尧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回过身又看了看这曲折的巷子。
余凡在一旁问:“李玲玲是真不知道钱忠与的事情吗?那她哥哥还有爸爸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袁满站在许北尧身边:“从李玲玲的肢体以及表情整体的反应来看,她确实没有说谎。她父亲和弟弟说的也是真话,你想呀,虽然他们讨厌钱忠与满嘴跑火车,说要离婚又没离婚。
但他们对孩子的爱还有外孙的爱是真的,养小孩也需要钱,他们也不希望小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爸爸呀。”
余凡整的有些烦躁:“那就是这条线断掉了?”
是呀,死者身边最有嫌疑的人,好像都和案子没有关系,那谁又和案子有关系呢?犯案的又不可能是陌生人,那个人到底是谁?
许北尧拍了拍余凡:“慢慢想,总能想通,下午再去黄可家看看吧!”
回到局里那会儿,李大贞已经将兴盛南路那边破坏的监控修复好了,周免在对钱忠与的邻居还有公司同事进行排查。
修复好的视频,投影在了大屏幕上,这是别墅小区前门的位置,时间显示是在案发前那会儿,大家都仔细的盯着屏幕,直到酸涩也没有发现异常。
周免:“傻眼了吧,我都怀疑凶手破坏监控只是一个障眼法,我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哪里不对。而且那天我问过门卫,他们都说没有陌生车辆进去过。而且送外卖的小哥都是有登记的,再说不可能将脑袋放在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呀!”
李大贞:“我也没有瞧出异样,下午我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许北尧低垂着脑袋,正好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全神贯注的样子很帅,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像是渡上了一层光晕。
在以为老大要表达一些什么看法时,他很认真的开口:“我们先去食堂吃饭吧?”
周免咳嗽两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只是吃饭吗?”
许北尧推了推袁满:“不然呢?要不你一个人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案情?”
在几个人的哄笑声中,周免跟着去了食堂。
这会儿人已经很少了,几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嘴里聊着一些案情外的话题,刚下楼时,几个人达成了共识,给脑子放两个小时的假,只有脑袋轻松了,空了,才能装进去别的东西。
下午两点,早上的几个人又来到了兴盛南路,来之前与黄可联系过。所以黄可见到几个人并不惊讶。
她穿着浅色的居家服,出来给几个人开门,身后跟着她的女儿,女孩子很可爱,脸蛋圆润,也十分有礼貌。
进屋后几个人发现,客厅里十分凌乱,摆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很明显是在搬家,东西有些杂乱。
黄可从厨房端来水,给每个人递去,能看出她皮肤很差,眼睛周围都是黑的,里面血丝很多。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想上楼看看就去,孩子爸爸出事的那间屋子还没有动过。”语气说不出的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袁满:“怎么这么快就想着搬走呢?”
小女孩见屋里来了很多人,有些害羞,从一旁钻进了妈妈的怀里,眼睛里有些害羞。
黄可抱住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这里已经没有值得留下来的理由了,当初大学一毕业,我父母就劝我回老家,在那里找工作,安稳的过日子。但那时候我年轻气盛,想着青春就该努力拼搏一把,其实我是为了爱情。
现在我还挺理解父母那会儿的劝说,所以我想回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