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拉完架后,院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罗村长见这些人都没要离开的意思,就走到了院子中间,对看热闹的人说:“这么热的天,赶紧回去家去吧,不要看了,都散了,都散了。”
村长的话很管用,几分钟人们陆陆续续从张家的院子里离开,站在一旁的许北尧他们,在村民移动的时候听到很多窃窃私语。
“我们这会儿走了,说不定等会儿还要打起来,估计晚点还得来拉架。”
“哎,拉不拉架倒是其次,我得去找隔壁村的那个风水师,算一下,总感觉最近我们村里的风水不好,得想想办法转运才行。”
“得了,你说的是那个老刘吧,他是什么风水师,那个人是个半路出家的,之前在镇上摆摊算命,不就摆了几本生肖书吗?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吹成了大仙。”
“他之前不是说大桥有问题吗?新修了不还是照样出事!”
“他还说路有问题,得把直路改成一个圈呢?”
“哎,这位大仙最近是越来越胖了,还不是因为你们找他的次数变多了,帮着他吃香喝辣的了。”
“老王你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块儿去。那个老刘还真准,之前算我亲戚家的孩子要注意安全,没想到两个月后,我那个小侄子就摔断了腿。还有他算我们村那个老谭家要生个儿子,结果真的就生儿子了。”
周免在旁边听着这些人的话,接连摇了好几个头,见人都走光了才开口:“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这些人还讲不讲科学了,净传播这些不靠谱的事情。”
余凡:“不管什么年代,相信这些算命的人很多,人家怎么说来着,你相信就存在。
荣市的大街小巷不照样多吗?我小时候我妈就经常带我去算命,那时候认准找一个老人家,那个老爷爷在荣市的公园。
每次去人还超多,特别是逢年过节排队要等好久。记得有次我妈带着我,我姨妈带着我妹一起去找他算八字。那个老爷爷看了我们的八字后,闭着眼睛算了一通,嘴里说出的话,让我妈和我姨妈高兴了好长时间,最后每人痛痛快快的给了他十块钱。”
周免:“他说什么了?”
余凡:“他说我和我妹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以后会高中状元。”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伙都有些忍不住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林法医在旁边说:“其实风水学是一门学问,但很多人不懂就出来瞎说,现在有的大学都专门开设了这样的课程。”
院里的人完全离开后,许北尧就让大家不要聊天了,赶紧跟着进去。他们来的时候院里人多,他们不是本村人,见没有人受伤就站在一旁看里面的情况。
几个人走到了张家人的面前,空地上有很多砸烂的碗。村长安抚了四个人,对着李兰说:“你不是想好好调查一下孩子是怎么死的吗?这几位都是警察,专门来调查这件事,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给他们说。”
正在哭泣的李兰擦了擦眼睛:“警察同志,我就想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和我家老公上个月才回家看过他,那时候他还活碰乱跳的,还说期末考试如果考好了,让我给他买游戏机奖励他呢?”
许北尧站在一旁:“你先不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林法医见这家人应该是能确定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就转头对着周免还有余凡说:“我们趁着这个时间,一起去剩下的三家看看情况,最好能说服大家一起调查这件事情。”
最后张家的院里,只剩下许北尧和李大贞在了解情况,他们坐在院子里听李兰的讲述。
其实李兰知道的不多,就像之前看热闹时听说的,他们是在李兰娘家人嘴里知道的这件事情,赶回来时孩子已经下葬了。
许北尧问完两口子的话后,又问家里的老人,那天是什么情况。老人就说,他们在外面干活,回家时孩子就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他们碰到孩子时,他身上就已经变凉了。后来两个人就按照村里的办白事的方式将人下葬了。
李兰问:“你们为什么不去查一查孩子怎么死的,咋就这么糊涂呢?”
老太太一听着急了:“我们不能打扰他走,他还小必须快点安顿好。所以我们不能查。”
张贺波急了:“我们要查,警察同志我们是孩子的亲身父母,这件事我们必须查。你们说我们该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做?”
许北尧:“我们得先查一查孩子的死因,然后从他的死因入手,之后会详细去调查他那天所接触到的人或者事情。”
老太太从凳子上站起来:“怎么查,还要将人从地下拉起来吗?”
李大贞在做记录的手停止住了,有些不客气的怼了一句:“你们昨天要是不阻止我们,现在孩子的情况都弄清楚了,这么多此一举怪谁。”
一直没说话的老爷子问:“那不行,如果你们要查,那我们孩子的尸骨都不完整了。我听别人说过,要揭开他的腹部,这样对孩子不好。”
听完这话,小两口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他们虽然很想查这件事情,但这样对小孩子似乎有些残忍。而且在村里将埋下去的人拉起来,确实不好。
许北尧解释:“你们放心,我们检查后,会保持完整性的,不会让孩子缺什么,而且切口的位置都很隐蔽,医生会好好缝合的。”
最后双方算是达成了一致,还是决定将孩子的事情调查清楚,只是他们今晚上要找隔壁村的老刘算算,这个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许北尧和李大贞回到村长家时,已经五点多了,天上的太阳还是很大,热得人心里有些烦闷。他们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法医才带着袁满,周免余凡,还有痕检的人回来。
休息了一会儿,在差不多七点时,一群人上了局里的车准备回去。村长再次招呼大家留下来吃饭,大家婉拒了村长的晚饭邀请,说太黑路不好走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在车上交换着信息。林法医告诉许北尧和李大贞,剩下的几户人家都不想调查这件事,他们说话的口径都一样,不想打扰。
周免手里握着方向盘“看来这件事情很有猫腻,说来也怪,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能同时说服几家人,而且那些家长还丝毫没有怨言。”
在大家积极讨论那会儿,袁满一句话都没说,她靠在椅背上,头晕目眩的。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太阳下跑来跑去,她有些受不了了。
匿名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