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出城,刘表见刘玄德所骑战马十分威猛,便问道“此乃张武之马?”
刘备说道“正是张武之马。此人被关羽砍死,马匹归关羽所有,我这个当大哥的借来玩玩。”
刘表说道“刘备老弟,我十分喜欢此马,能不能将此马送于我?”
刘备说道“这件事情我恐怕做不了主,因为这是我借来的。”
刘表说“自古以来,兄长如父,既然你是关羽的大哥,为何做不了主,莫非欺我无知乎?”
刘备无可奈何,只好将马匹让给了刘表。
刘表骑马游街,展示自己的马匹,蒯越见而问之。
刘表说道“此马玄德公送的,败兵张武之马。”
蒯越说道“此马眼睛下方有泪槽,不可骑也,骑则妨主!何况是败兵张武之马,更加不可以骑之,张武之马不可乘,张武已死,被关羽斩首,大不吉也,主公乘死人之马,焉能有好事发生,你骑上此马,张武之死如影随形,时时刻刻伴于你,你命不长久也!你若死亡,多半是因骑了死人之马,命不久也!”
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张武为此马而亡。主公万万不可用马。
刘表闻言,是个非常迷信的人,当即下马,牵马而走,不敢骑行。
次日请玄德饮宴,刘表言曰:“昨天晚上想了半刻,关羽乃征战沙场的武将,日常离不开战马,夺其马匹,心有不安。刘使君外出征战,征战沙场,离不开宝马,我在城中,要不要马无所谓,今天相见我理当奉还此马于你,请你替我在关羽面前道歉。”
刘备大喜,宝马失而复得,他十分开心,昨天晚上回去,关羽见丢了此马匹,还要责备于他,今天刘表送还了战马,又他可以对关羽交代了。
玄德起谢。
刘表说道“你是武将,久居此地,恐荒废了武业,襄阳属邑新野县,颇有钱粮。你可引本部军人马于在此地暂且驻扎,君以为可否?”
刘备大喜,总算是有了一席之地,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好了!
谢别刘表,引本部军马径往新野。
刚刚走出去城门,只见一个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刘玄德观之,乃刘表谋士伊犁也,山阳人氏。
伊犁说道“玄德公可知此马何马?”
“不知也!”
伊犁说道“刘表之所以会将马送还,因为他听了部下的建议,蒯越对刘荆州说:此马名的卢,乘则妨主。因此还公。刘使君岂可复乘之?”
刘备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马岂可妨之?”
伊犁说道“我欲常往新野,到时候我们再会,我先告辞了!”
刘备自从到了新野,总算是有了一席之地,他十分开心,常对关羽他们说道大展宏图的日子来到了。
刘备自来此地,招兵买马,积极囤积粮食,不在话下!
建安十二年春,甘夫人生刘禅。当天夜里二只白鹤立于东北角屋顶,整夜悲呼!
刘玄德大喜,对简雍说道“甘夫人几日梦见仰吞北斗七星,主何吉凶?”
简雍说道“吉也!主公欲兴汉室,任重而道远,天下四海谁敢不服,公子乳名便叫阿斗吧,天生的贵人相!”
刘备闻言,大喜,说道“但愿你说的都是事实吧。”
甘夫人生下刘蝉,关羽,赵云,张飞皆来庆祝。
关羽说道“恭喜大喜,复兴大汉基业后继有人了!哈哈”
赵云说道“可给公子取了姓名?”
张飞说道“刘蝉是个贵人,你们是不知道,甘夫人临产之际,外面围了一群喜鹊,渣渣渣渣渣渣渣渣叫个不停!”
刘备笑了笑“别听翼德胡说道,不靠谱。”
片刻后,刘备说道“甘夫人昨天梦见仰吞北斗,所以乳名便叫阿斗!”
关羽说道“复兴汉室,谈何容易?汉室难以再兴也!”
刘备说道“我对刘表说今曹操悉兵北征,许昌空虚,若以荆襄十万人马,进攻许昌,大事可就也。刘表拒绝了我,说道我坐据九郡足矣,岂可别图?”
关羽说道“看来你这个兄长不肯给你面子。”
刘玄德默然。
次日,刘表来请刘玄德饮酒。
酒至三巡,刘表仰天长叹。
刘玄德说道“兄长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我有心事,未敢明言。”
“你我兄弟,有何不可言?”
“我有三子,第二子夭折,长子不成大器,性格懦弱无能,将来难成大器,令我肝肠寸断!”
“我将死矣!只恐后事无人托付,曹孟德对于荆州虎视眈眈,他可以攻打我荆州,我不可以攻打他许昌。”
刘玄德大喜,认为他改变了主意,正打算出兵。
“若兄攻打许昌,我愿意打头阵!”
“不可,不可!曹孟德非我可抗也,以卵击石也!”
刘表又说道“在这三子之中,只有幼子刘棕最为让我欣喜。其人才华横溢,能写诗文,出口成章,对于军事神机妙算,与曹植堪有一比。长子不成器,难托大业,我最喜幼子,欲废长而立幼,将荆州之主交予刘棕,又恐众人反抗,你以为然也?”
刘备笑了笑说道“军国大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可行,废长而立幼,取死之道也,希望你三思而后行,莫非是希望他兄弟反目成仇也?”
“三思?五思够不够?我已经十思了!”
“之所以至今未决,是因为我拿不了主意,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所以也不敢私自下决定!”
听到了他的话,刘备微微沉默。
这个刘表,人未死,又在考虑一下传位了,为什么不给位子传给他呢,在他看来他的这些子孙的性质都非常无能,没有个人,一个人也没有人能成大器,传位于他们荆州必定灭亡!如果他肯将位传给他,他发誓他会好好的守住这个基业的。
刘备说道“可能是我的回答无法让你满意,但有些话是事实,传长不传幼,这是规矩,你不要破了规矩,必定是自取灭亡也!”
“更何况你并未老去,现在言这些提之过早!”
刘表无奈,只好不再提这个话题。
刘玄德再欲问时,蔡夫人出立屏后,刘备便沉默,不发言语。
至是年冬,错失良机,刘备感叹不已,刘表不用其言,让他心仲郁闷,又十分痛恨!
不思进兵于曹操,而是在准备料理后事,传位于人,天下最无能的人,莫过于此了!
错失良机,悔之晚矣!
刘备在新野,外出打猎归来,赵云对他说刘表有请,赴荆州相会。
刘备便带着赵云前往荆州,拜会刘表。
刘表知赵云是刘玄德贴身护卫,随让他一同入席。
刘表说道“细作探马报,曹操常有取荆州之心,正欲整顿人马来到这儿,曹孟德的人马势头正猛,又得到降军十万之众,兵力更加巨大,一旦兵犯荆州来到荆州,血洗荆州,铲平荆州,灭了荆州,踏平此地,不是问题,荆州血流成河也!这该如何是好?特请贤弟来商量对策。”
曹孟德的势日正强盛,必有吞并荆襄之心。
刘备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情我当然明白,恨你当时不听我言。我早已说过,曹孟德的胃口太大,区区河北不能满足胃口!”
“你以九郡据之,已是知足不己,怪不得不怕曹孟德的人马兵犯此地。”
今天下分裂,诸侯并起,分裂离起,兵战连年,民不聊生,若能使出奇兵,即使是曹操之兵,未必不可破也!
“昔日不听人言,如今悔之晚矣!”
“曹孟德兵强马壮,又得袁绍十万降众,如合拥兵百万也,若能不战,尽量不战!”
“为何?”
刘备说“曹操拥兵百万,势头正猛,无论智愚之人,皆以为曹操当兴也!若与曹操百万大军相斗,斗者必败!必亡,必死!何况曹孟德的人马军纪严正,百姓爱戴,颇得民心。”
“我以为刘使君不怕死也?”
“我虽然不悔死,但也要死得有价值!似这种窝囊,憋屈的死法,价格是一文不值,轻于鸿毛,吾宁愿不死!”
刘表说道“想不到你也是个哲学家了。”
饮酒席中,刘表突然洵哭泣了起来。
刘备说道“何故而哭?”
刘表说道“我有三子,只有小儿子让我喜爱,我欲立幼废长,可行否?”
“不可行!万万不可行!此乃取乱之道也!”
刘表说道“并非是我执意如此,并非是我一意孤行,而是别无选择!”
“此话怎讲?”
“亡妻乌氏所生长子刘琦,为人懦弱无能,不足以成大才,蔡氏所生刘棕我十分喜欢。”
“我有心立长子,但蔡氏夫人兄弟掌握了荆州军务,若是操之过急,生起内乱,必定n,危及荆州,因此我犹豫不决,请贤弟教我。”
刘备说“按理说,我本不应该教你,如今曹孟德的人马在外,对我虎视之,你不思进取保全,却来操心立长立幼这件事情,实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不过既然你有求于我,我便教你,若忧蔡氏夫人位高权重,不如缓缓进行剥削,减少兵力,坚持下去,蔡瑁就无兵可用了!”
刘表闻言,心中大为感动,拜谢刘备。
刘备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岁月如歌,人将老矣,不久死于枯木逢春,天下英雄何所不依,不由自主肝肠寸断也!
我已经三十有三,至兮功业未建,人将老死,怎不悲伤乎?
刘表说道“使君在许昌时,曹操与君共论天下谁为英雄,曹操列尽了王下人,都说没有一个人是英雄,曹操言,天下英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曹操,一个人是使君,可有此事乎?”
刘备酒量已醉,不由自主的昏昏沉沉,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曹操想要杀死我,所以以天下英雄为名试探我有没有雄心壮志,我装傻充楞扮猪侥幸逃过了一劫,否则的我话,我将死也!我将走不出丞相府,我将无法陪你在这儿饮酒吃肉,能够陪你的只有我的灵位!”
“先生真乃高才也,曹操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蒙骗了过去!”
刘表顿时不喜,心仲要杀刘备,碍于情义,心仲恨之刘备!
刘备方知失言,佯装酒醉!
“刘兄弟千万不要怪罪我,我与曹操当不得真,在许昌,我与曹孟德所说的话只不过全部是戏言也!”
刘表心仲太喜,十分开心,如果真的是戏言,他就完全没有必要计较这些事了。
但下一个句话又彻底惹毛了刘表。
刘备说道“若我有地盘在此,何愁大事不能成,何愁大业不能建,天下英雄非我莫属!曹孟德何足挂齿,他也要给我下跪!”
听到了这些话,刘表心仲不喜,刘玄德如此狂妄!
此地?此地便是荆州,他竟然有夺取荆州之心。
难道听了他的一席话,他就要把荆州之地拱手让人,拱手让给刘备,直接让出来地盘,成金刘备,让他做荆州之主吗?
当然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刘备杀死他过来抢!
刘备口吐狂言,让他心生不快。起身,往天井院散心。
蔡氏夫人将其拉入房间,窃窃私语说道“你与刘备说的话,我听见了。”
“妇道人家,你听见了什么?”
蔡氏夫人说道“刘备非是池中物,欲驰惊雷飞上天,我知道刘备素来有侵犯荆州之心,今日失言,一下子露出来了狐狸尾巴,暴露了其真正的面目,他果然有吞并荆州之心,应该速速杀死刘备。难不成让他得逞,得到了荆州之地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无地可去,无家可归也!”
闻言此言,刘表敛欲杀刘备杀刘玄德,但又心仲不忍心,毕竟同为刘氏鲜血,念及同为亲生兄弟情分,不忍心下手,毕竟他们都是汉家刘姓的子孙骨肉骨血!
情之切,爱意难切,骨肉相连不可断,骨血之情不忍心自相残杀!
所以,他到死,杀不了刘玄德。我是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