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如雪从院里出来的时候,韩大聪好像鬼一样出现在她身后,笑道:“吃饭了没得?”
“没得。”韩如雪说。
“恰好,我也没得。”韩大聪拉住了她的手。
医院病房里,并不是蔡豪池一人,还有几个人站在旁边,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
其有蔡豪池在汉医大里的死对头,也是曾经被韩大聪戏耍过的那几个教授。
其一个姓贺,另一个姓林。他们彼此也是势同水火,不过这个时候却站在了同一阵线,一脸得瑟地面向蔡豪池,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老半天在学校里的琐事。
没错,他们是借着来探望蔡豪池的名义,来看他笑话的!
都是老敌人,看着他不但被逼退休,还受了重伤,心里能不高兴么?
另外,学校的一个级也在,这个时候正是他在说话。
“我说老蔡,你不要把脸耷拉着啊,我们情真意切来看你,是吧?你不会还在计较我刷掉小小的录取资格吧?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名额有限,刚好小小的分数不大理想是是是,也有成绩不如她的,但是你是我们学校的教授,我要是选她,而把旁人否决,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会被人误解说我们给自己人什么什么的,你也懂的,人言可畏嘛!
小小这小姑娘实际挺不丑的,要不要我跟我老同学打声招呼,看他学校还有没得名额?实在不行,实际也可以读卫校,都是一样的。”
蔡豪池沉着脸,不想回应。
这些家伙的面目,他算是一个个都记住了。
见他们还欲接着说下去,心烦意乱的蔡豪池终于禁不住说道:“你们要是忙的话,还是请自便吧,我想休息了。”
“啥?不是啊,还没到课的时候,这里聊聊天挺好的。”
“哎,老蔡,你这不是不欢迎我们吧?”
“呵呵,我说老蔡,你都一把年纪了,该退休了吧,这为人处事怎么感到还不如年轻人?”
“话说你孙女呢,我们都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连杯水都没的端,真是有点不像话!”
“你们,你们”
蔡豪池气得呼吸都不顺畅,连咳了好几声后,才冷冷地说道:“既已退休,我与你们之间也没一点瓜葛,费不着你们假惺惺来看我。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呵,蔡豪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以为我们是来看你的?”郑教授说话直,这个时候也终于禁不住,“一个行贿走后门的人,我还不稀罕有瓜葛呢!”
“那你滚啊!”蔡豪池大吼,猛地坐起来的时候,牵动伤口,又疼得冷汗直流,一脸歪曲。
蔡小小正准备推开门,刚要说话,一听蔡豪池嘶吼一个“滚”字,呆住了。
随即再看他面色凝重,立时又急又怒。
不用看也明白笃定是这帮人惹怒了爷爷!
爷爷都病成这样了,这些老不死也来欺负他!
蔡小小立马尖叫一声,冲里去扯着一个人衣服,好像一头大发脾气的小兽。
“你们都外去,滚外去啊!”
“耶,你这毛头丫头,也太没修养了吧?竟居然叫我们滚?”
“果然是行下效,有什么样老的,有什么样小的,这一家子也真是呵呵了。”
“蔡豪池,本来我们学校不能录你孙女,我还想帮你个忙,看可不可以放其他的学校。想不到你这么不晓得好赖,啧啧,你看着她进卫校那样的地方吧!”
他们纷纷冷笑,回头朝外走。
迎面却是看到一个年人一脸严肃地从外面走进来。
“咦,这个人有点眼熟?”
他们只是无意乜了牛记一眼,一时还没认出来。
其一个还很冲地说了句:“让开让开!”
“哼!”牛记正心情极端不好,听到这话背着手,说道:“你们几个,这是在干什么?”
“你管我们干”那个郑教授抬头要反呛。
旁边的校领导忽然用劲拉了一下他,脸色很苍白地说道:“不要瞎说话!”
“呃,怎么啊,我”
郑教授还有些迷茫,一看大家脸色都不对头,再仔细端详了牛记几眼,然后膝盖一软,差点晕了。
他们都把牛记给认出来了。
“天啦,真的是他!”
“和新闻里有点点不一样,但确的确实是他!”
“牛,牛扁哦不,牛记,牛记好!”他们立马鞠了一躬打招呼。
他们虽然年老动作慢,可脑子转得却很快。
牛记跟着蔡小小进来,以他的身份,应该不可能和自己这几个一样闲的无聊是为了看蔡豪池的笑话。
那应该是真的来探望!
无缘无缘无故也不可能探望!
独一无二的解释是,关系很好!
他们刚才说的那一通话,他也应该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他是在怎么看他们?他心里在想些啥?
郑教授几人无忐忑。
蔡豪池也认出了牛记,吃惊之下,也不敢怠慢,对蔡小道:“快,扶我起来!牛记,您怎么来了?”
他是晓得牛记的儿子,多数是害自己的人,这个时候也很苦闷,并且不安。
这是平常老百姓对大官员发自内心的害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韩大聪那样没得这方面概念。
“牛记?哪个记?”蔡小小有些犯浑地眨了眨眼睛,见大家都呈现一本正经的表情,便也明白,这个自称和爷爷是朋友的人来头很大!
穿婚纱的周红霞也跟着进来,在大家有些诡秘的目光下,到了蔡豪池身边,微微一笑,说道:“牛记他晓得蔡教授您受了伤,特地来探望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蔡豪池不必紧张。
待到蔡豪池心神稳定,牛记才前攥住他的手,无热情地说道:“老大哥,身体怎么样,不严重吧?”
“呃,不是很严重,也已没什么危险了。”蔡豪池不明白牛记这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也猛地明白,笃定是韩大聪在间做了什么事情。
不然牛记笃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吧,难不成韩大聪把牛记的儿子给打住院了?”蔡豪池心里一突,脸色也都跟着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