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人的确是矛盾体。
当晓得韩大聪死掉的时候,季晓茗生无可恋,想着不如自杀算了。
现在韩大聪活过来,且告知季晓茗自己读取了古时候和尚的部分记忆,好像对灵穴封印很了解的样子,就又想着如果可以长生不老就太好了。
对于别的事,季晓茗可以不在意,韩大聪提出肉偿的要求,斟酌一下也都这么答应了。
受重伤很疼也都会很坚强。
唯独对于“不能长生”,表现得好像一个脆弱的小孩,也始终没得办法释怀,做不到不在意。
这可能就是执念吧。
也或者心魔?
韩大聪所提出的肉偿,并没得真的付诸行动。
他总认为季晓茗的脑袋出了问题,很是烦恼,斟酌着要怎么帮她挣开这些不切实际上的想法。
法术,实际上只是和武术一样,对于力量的一种运用方式。
从那个古时候和尚的记忆中了解到的就是仅此而已。
像神话故事里面那样成仙成佛永生不死,那是不可能的。
功夫高到闻不龙那个程度,当然活下去的话,一百五十岁可能是没得问题的。
法术的最高境界,可能也就这个程度。
想活几百年以上?还是做梦好了。
季晓茗嘴上说韩大聪要肉偿也不在意,但心里怎么可能这么豁达?
见韩大聪并没得真的胡来,她当场暗松一口气,然后就要下床,换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先别动,我帮你疗伤。”韩大聪把补天浴日针取出,就要朝季晓茗身上戳。
季晓茗说道:“我这点伤还不碍事,你还是别乱用针了。之前你用地煞针杀死永武子,然后就一直发烧,我真怕你再出什么事。”
“这种发烧,实际上是舍利子增强了我的精神力,习惯就好了,并不会伤及我的脑袋,你就放心吧。”韩大聪用笃定的语气说道,随即一笑:“说起来啊,我也算因祸得福。这舍利子的主人,生前不但是得道高僧,医技也都很不错。我现在对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也跟着无师自通了很多……唉,如果现在的老师也有舍利子就好了,对着学生额头一罩,就教会了。”
“有这么夸张吗?你只是读取了那位高僧的一些记忆,就能跟着学会他的部分医技?”季晓茗惊愕,她也读取过一些尸骸的记忆,但都是极快冒出的片花,回头就渐渐的淡不记得。
就好像看了一部部电影和一本本书,却根本没得背下来,也背不住。
“如果仅仅只是读取,我会几个月都醒也就来吗?要晓得这几个月,我可没得真的晕掉啊!”韩大聪一阵唏嘘。
如果仅仅只是“睡”几个月,还没得什么。关键是韩大聪这几个月都在和舍利子的气场持续撞击,避免被它搞死。
分分钟都在死亡边缘抗争,这种体验,韩大聪这辈子是不想再有第二遍。
他能坚持下来,连自己都无比的敬佩。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
他所读取的那部分记忆,根本不用主动背,都好像完全融入他本身记忆,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忘都忘不掉。
医技、功夫还有法术,韩大聪都从中学到了一部分。
前面两种,对韩大聪都大有帮助。至于法术,对他却是没得用处了。因为根据高僧记忆所示,这个世界也已缺失了可以施展法术的特殊能量。
所有还能提供能量的灵穴,都被封印了。
当然,也有可能还残存有个别的,只是韩大聪不晓得罢了。
法术韩大聪是施展不了,但这位高僧对于生物气场的掌控技巧,却是比福勇大师更加的高明,韩大聪初窥门径,也跟着学到了几分。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一窍不通,无从下手。
这位高僧的功夫,也绝不弱于闻不龙,韩大聪从中获得了部分经验,回头一一印证,必定能再上层楼。
更要紧的还是,经过长时间的生死抗争,韩大聪的精神境界得到一回回淬炼,用脱胎换骨来打比方都不为过。
只要给韩大聪时间总结,韩大聪不认为突破罡境有什么难的。
如果没得这回经历,韩大聪连罡境的门,都还没得摸到。现在也已有了方向,不再迷茫。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生死之间,也有大力量。
只要最终不死,便能汲取这股力量。
另外就是舍利子增强了韩大聪的精神力,生死之间的抗争磨练,也同样跟着增强。
韩大聪现在精神力暴涨,加上学会了掌控气场,操纵地煞针,比以前可要不费劲从容多了。
地煞针把补天浴日针一包容,随着韩大聪心念一动,便开始磁化补天浴日针,然后刺进季晓茗穴位,一经震荡,季晓茗就感觉体内受伤的部位一阵酥麻,又很清凉,感觉非常的舒服,一点都不疼了。
快速,她的伤势得到复原,睁眼一看,见韩大聪额头烧红,都在冒烟,就又心里一紧:“真的没得事吗?”
韩大聪把针拔出,笑着说道:“你身上哪个部位是冰冷的,让我贴一下降降温,也许会好受点。”
他的脑袋一阵发胀,的确挺不舒服的。
但也在可以忍受范围内。
为什么这么说,也就是逗季晓茗玩儿。
季晓茗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随即说道:“我的屁股是冰冷的,你要贴吗?”
“……”
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拿热脸贴冷屁股”?
黎明时分,董爱琳眉头一皱,随即弹坐而起,警觉地四下观望一通,然后才微松一口气。
“原来又是做梦……”
她低语了一句,见小雅睡得香甜,把一只脚伸到地铺外面地板上,就帮她把脚挪回来。
无意中把头朝后一扭,就看到韩大聪就坐在旁边,鼻尖差一嘎嘎碰到他鼻尖。
“啊!”董爱琳惊呼一声,本能就是一爪,捉向韩大聪的脸。
韩大聪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早啊!我这好不容易醒来,你也下得了毒手啊!”
“你吓死我了!”董爱琳把手缩回来,捂了捂嘴,说道。
同时也在偷偷惊讶。
她起身时,韩大聪还在那边床上躺着。
也就是朝小雅这边看了两三秒,再一转头,他就闷声不响地到了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自己却一嘎嘎感觉都没得。
这就是差距啊!
“我不是想吓你,而是想跟你说谢谢。”韩大聪重新攥住她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听永元子说,这几个月,都是你在照顾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董爱琳也笑了笑,说道:“客气了。”
“永元子还跟我说了,你天天都帮我洗澡,有这回事吗?”韩大聪忽然问道。
“呃,这个,是有这么回事……”董爱琳很为尴尬。
韩大聪听到这话,立马好不失落,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什么啊!”董爱琳好气又发笑。
这厮说话啊,还是原来的配方,都没得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