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宾客后顾软软连忙去看其他人所有人都还好酒色虽陀红但还能保持神志只除了陆湛现在他的酒量已经进步了不少但还是一瓶就倒早已阵亡被抬回房间了。
顾软软悄咪咪去瞅顾父。
显然今天的顾父高兴极了,宾客已散,他向来沉默的脸上依旧带着没散的狂意正摇头晃脑的哼着小调。
“真不用我跟着一起?”叶惊澜凑近低声询问,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馥郁酒香,顾软软回身见他颊含春红丝丝醉意萦于眸间,一时间只觉彤盛朝霞艳丽胜过一切春华。
顾软软看呆了。
呆愣的小模样极大的愉悦了叶惊澜舒眉一笑顷身耳语“晚上给你看个够收收。”周围碍眼的人太多了。
顾软软回神先是看了周围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一直被他抓着胡闹顾软软也不自觉的大胆了许多。
掐着小蛮腰鼓着一双猫瞳凶他,快点回房去歇着。
“不要。”叶惊澜拒绝得可干脆,“我在外面等你们就是了。”
今天就要去找顾父说怀月的事,顾父这人,好面子,如果嫂子或者惊澜在,他不管想说什么都会憋着,既然要说,就彻底说开,所以叶惊澜不能跟着。
不行。
顾软软凶巴巴的,快点走。
叶惊澜捧着心一脸震惊,“你凶我?”
仿佛只要顾软软敢点头,下一刻他就能哭出来,嚎啕大哭那种。
顾软软:“……”
脸上的奶凶一收,俏脸覆着粉红,你回去嘛,我,我不想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抿了抿唇,醋意满满,你这个样子,只有我能看。
“真的?”
叶惊澜喜得一双眼桃花眼都瞪圆了。
媳妇想独占我!
真的。顾软软点头,又软乎乎的看他,你快回去嘛。
“好。”
叶惊澜被她看得晕乎乎的,“我现在就回去,不给别人看。”
说着真就走了,还是以袖掩面,真不让人看见的走法。
他一走顾软软就收了脸上的娇羞,找顾怀陵去了。
叶惊澜喜滋滋的掩面走了半天。
媳妇想独占我。
嘿嘿。
走到蔷薇院门口才忽然一顿,彻底回神。
痴缠半天半点好处没要到还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忽悠走了。
媳妇学坏了!
顾家三兄妹一起把顾父搀扶回了厢房,看着眼前三个儿女,顾父只觉人生圆满,便是立时死去也值得了。
他今天没有喝上头,是怕自己万一喝多撒酒疯把这好好的日子给毁掉了,一直克制着,坐到床边后就摆手,“你们都下去歇着吧,我没事,没喝多少。”
三兄妹没走,你看我,我看你。
顾父没发现三人的眼神官司,他只注意到了顾怀月,儿子的大事先告一段落,现在就剩最小这个孽障了。
“你大哥和姐夫都要去京城的,你不许跟着去,你跟我回家。”
回家好好收拾她。
果然,顾怀月默了默,大哥的事一了,爹就腾出手来了。
“爹,我这还有好多铺子呢!”
顾怀月噗通一声跪得格外利索,脸上表情也是格外横。
你还敢横?顾父眼睛一鼓正要开骂,顾软软也噗通一声跪下了,顾父呆了呆,忙道:“你跟着跪什么,你快起来。”
顾软软摇头,倔强地跪在一旁。
顾父不怎么懂唇语,说快了他就看不懂,写字他也不认识,顾软软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起挨骂了。
大女儿他不忍心骂,就将火气全部撒向了顾怀月。
“你看看你,你这都什么事,你姐姐都出嫁了还要被你连累!”
要不是你脾气倔,她会被连累吗?
顾怀月怕把顾父给气出个好歹,硬生生将这句话给吞回去了,鼓气半响,“爹!”
这一嗓门格外响亮,喊得顾父酒都醒了,没好气的瞪她,就你嗓门大?还没骂呢,就见顾怀月脆生生的指着顾怀陵,“大哥有话跟你说。”
顾怀陵:“……”
顾父懵懵去看顾怀陵,顾怀陵想了想,也掀袍跟着跪下了。
三兄妹一排跪得格外端正。
顾父:?
“怀陵你要跟我说啥?”
顾父被他们的这一系列动作给搞蒙了,顾怀陵咽了咽口水,小小声道:“爹,其实关于怀月的婚事,我有一点想法,您听听?”
怀月的婚事?
顾父一呆,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怀陵,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你莫不是要拿你妹妹的婚事去换好前程?!”
顾父是个庄稼人,但他儿子是读书人呀,他总想知道一些关于读书人的事,不好意思去打扰儿子,就挺留意其他消息,但庄稼地里能有什么读书人的消息?不是杜撰的,就是话本戏曲编出来的。
乡下妇人就喜欢听夸张的事,每每听到读书人负心之事她们批判得比谁都起劲,听完还去顾父面前酸,酸完了又回去逼自家孩子认真念书。
顾父之前从不信这些,怀陵多孝顺的孩子,干不出这些狼心狗肺的事来。
但今天
顾父第一个反应就是当初听的一个故事,说是一家人呕心沥血终于供养出了一个读书人,结果那人成才后不仅不反哺家里,还将所有妹妹都拿去换了前程!
顾怀陵沉默了。
原来自己在爹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他一沉默,顾父更怕了,哑着嗓子,“不行的,不行的怀陵,这是你亲妹妹啊。”
“就算她既懒又馋还不听话,那也是你亲妹妹啊,你不能做这种畜生事的!”
刚有点开心转眼就既懒又馋的顾怀月:“…………”
“爹。”顾怀陵不得不出声阻止,再由他说下去,估计就快猪狗不如了,“爹,您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顾怀陵有点被伤到了,顾父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知道自己误会了,神情讪讪,“那还不是你们把我吓到了,我才浑说这些话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又问,“那你想说啥?”
被顾父这神来一笔,顾怀陵也干脆破罐破摔了,“我是觉得,怀月这性子,确实不适合嫁为人妇,既然嫁人不合适,不如…………”
“娶一个进门吧?”
娶?
娶一个进门?
她一个女孩儿怎么娶人进门?
顾父还没反应过来说的是入赘这种事,顾怀月已经迫不及待道:“爹,就是入赘,我给你找一个上门女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一个颜正听话的极品小白脸的!”
这话一出顾怀月就连忙捂住了嘴。
完了!
这段时间一直想着小白脸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果然,顾父听到后面那五个字,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黑,黑了又白,“你,你,这是好家人的女孩儿能说的话吗?”
“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说着就一把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朝着顾怀月招呼过去。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孽障!!!”
“啊!爹,爹!我说错了,我乱说的,那不是真心话!”
顾怀月尖叫逃窜,顾父根本不听,只举着鞋拔子追,顾怀陵和顾软软一个拦一个抱,场面一时乱得没法看,在外面等着的谢婉玉悄悄退后了几步,幸好自己没进去。
顾怀月结结实实被锤了好几下,就连脑门上都有一个红印子了,顾怀陵和顾软软才把暴怒的顾父给拦住,顾父坐在床边撑着膝盖一直喘气。
顾怀月揉了揉额头,心想这顿打不能白挨了,今天必须把事情给解决掉。
噗通一声又跪在了顾父面前,顾父扭过头去,看都不看她一眼,顾怀月也不管,真心真意道:“爹,您说我性子野我认,那我不去祸害好人家的儿郎还不行吗?”
还挺有自知之明,顾父依旧扭着脸,都快被她给气笑了,
“您别觉得入赘这事丢人,这事不丢人,人家还会羡慕你呐。”
生平最重面子的顾父悄悄竖起了耳朵。
顾怀月见有戏,连忙接着道:“爹您想,入赘丢人说的可都是男人,这被入赘的人家,哪一个不是被羡慕的?你得条件好人家才愿意入赘不是?这男人入赘,姑娘腰板就硬,日子肯定过得好。”
“谁不羡慕呢?”
顾父不由自主的顺着她的话去想,好像是这样哦?
以前也曾见过别人入赘,是,确实会说一些闲话,但那闲话几乎都是说好好的儿郎怎么会入赘,是真没人怎么说女方的,最多酸几句他家姑娘太强势了。
顾父想得太入神,连脸上的怒气都顾不得维持了,见状,顾怀陵也开了口,“而且,爹,您不是一直觉得家里人丁稀少吗?”
“怀月给您找个上门女婿,以后生出的孩子就姓顾,这也是您的孙子孙女啊。”
顾父一直觉得家里男丁太少,老二那边不能生,自己就一个怀陵,只可惜龙凤胎的小儿子当年没养住,这是顾父最大的遗憾。
听到这话,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是了,入赘,以后娃就姓顾了!
扭头看向顾怀月,“所以你说的那什么小白脸找好了吗?”
原来只要孩子姓顾爹就能接受了?
生不生得再说,先把爹忽悠住了。
一脸正色道:“爹,这不能随便,咱得好好找,我养他吃喝,唯一的要求就是长得好看听话点。”见顾父眼睛一瞪又要发怒,顾怀月连忙接着道:“爹,您想啊,让他上门,咱图他什么啊?不图钱当然就图人了”
“这人必须好看,他要是丑,以后生得娃像他怎么整?”
顾父:“什么好看什么丑的,只要五官端正就好了。”
顾怀月微笑,指了指自己和两位哥姐,“爹您认真看看我们三个,美丑真的不重要吗?”
顾父看着眼前皆是人中龙凤的三个孩子,默了默,“也,也有点道理,那你要找到啥时候去?”
顾怀月拍着胸脯保证,“爹你放心,二十之前我肯定给你找个上门女婿回来。”
顾父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他总觉得这事吧有点不对,但又奇怪的被说服了,心里总是不得劲,一阵恼火后摆手。
“走走走,你这姑娘主意太正了,我是管不住你了。”
“还有你们两,也走,看到就来气!”
三兄妹都被赶了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顾怀陵隔空点了点顾怀月的额头,“以后听话点,别再惹爹生气了。”“大哥放心。”顾怀月心有余悸的揉了揉额头,“我以后也不敢再惹他了。”
顾软软小心碰了碰她头上的红印,心疼的道:疼不疼?我给你上药吧。
“不用。”顾怀月摇头,“这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大哥你回去歇着吧,阿姐你也快回去吧,姐夫也喝了不少酒,你回去看着点。”
三兄妹又说了几句,这才各自散了。
终于把怀月这件事给解决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结局是好的,顾软软心情甚美的走回了蔷薇院。
一走近自家小院子,发现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顾软软莫名就察觉到了危险。
刚才忽悠他的事,他反应过来了?
叶惊澜这人吧,大方是真大方,但有些事,他也是真小气且报复心贼重。顾软软站在原地想了想,提着裙摆、垫着脚尖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往里走。
一路屏息过去,堂屋没人。
里屋都没人?
顾软软看着空荡荡的床榻发呆。
人哪去了?
“找谁呢?”
似远还近的幽叹声响起,惊得顾软软差点跳了起来,寻声看去,就见叶惊澜侧身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手懒懒地撑着下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他不仅没有休息醒酒,还自己又小酌了起来。
酒红覆满颊,艳丽更盛刚才,抬眼看来的那瞬间,当真是风情万种。
头发披散,外衣也被他脱去了,许是热了,墨色里衣也被他扯开,侧躺于榻上,里衣半敞,露出精壮的腹部和隐隐约见的人鱼线。
顾软软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副美男醉酒图。
面无表情的……
吞了吞口水。
叶惊澜低低一笑,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吞咽的动作让他的喉结此刻看起来该死的吸引人,一口饮罢,闭着眼,竟唱了起来。
“郎君啊,可愿陪奴共饮一番?”
“郎君啊,奴心甚空,可愿带奴去寻那快活之地?”
刻意拉长又压低的小调,唱得顾软软耳廓都开始发麻,偏他唱得是yin词艳曲,面上却又是一副高贵不可侵犯的模样。
顾软软捏紧了小拳头。
大白天的唱这个,一点都不知羞!
他肯定是故意的,他一会肯定要折磨人!
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身体格外诚实的走了过去。
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