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你!”
独臂老者咬牙切齿地道,眼神充满了怨毒。
他本是安南国中的天才降头师,才到中年就已经摸到了大降头师的门槛,就因为和王德胜一战拼了个两败俱伤,不仅丢了一条胳膊,连辛苦炼制的本命蛊跟着遗失,使得他修为倒退实力大减。
经过几十年的苦修,好不容易才又重新炼制出了一头更加厉害的本命蛊,并且籍此晋升到了大降头师之境。
还没等他彻底稳固境界呢,遗落在外的那只本命蜘蛛蛊竟然在这时候被人所杀,连累得他也跟着遭受重创元气大损,起码折损了他十年的寿命。
于此同时,毒池里进食的斑斓小蛇也是身躯猛地一颤,精神一下子萎靡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血色灵光从虚空中蹿出,赶在独臂老者反应过来之前“嗖”的一下子钻进他的眉心之中。
“不”
独臂老者猛地双眼瞪大了,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接着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七窍流血仰面栽倒在地,彻底没了气息。
毒池中的那条蛇蛊也跟着一晃,阴冷蛇眸中的神采骤然黯淡下来,软趴趴地伏地毙命。
……
豪庭酒店总统套房中。
随着法咒灵光消失无踪,蛊虫尸体化作的飞灰中间忽然凭空卷起一阵旋风。
旋风中升腾的飞灰像烟雾一般汇聚成一个模糊的气团,乍一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扭曲狰狞人脸一般,人脸扭曲着像是在无声的惨叫。
众人见状都不由得脸上变色。
“这是……”
王德胜更是霍然从床上站起身来,虎目圆睁,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爸,你怎么啦?”
王家几兄妹都吃了一惊,连忙关切问道。
但王德胜却根本没有回答他们,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团人脸一样的烟团。
叶晨一挥手,那股旋风散去,飞灰消散人脸消失。
“老王,现在给你下蛊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这就死了?”
王浩武忍不住怀疑地问道。
王浩文和王雅琴也都疑虑地看过来。
不是他们不愿意相信叶晨,实在是这种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一些。
虽然凭空在室内刮起一阵风,弄起一股怪异的烟气,看起来确实挺诡异的,但要说这样就替他们王家报了仇,他们却打心眼里不信。
当年给他父亲种下蛊虫的是安南国的降头师,而安南国距离盛天何止几千里,隔着几千里地说杀一个人就杀了?这话听起来简直和神话传说似的,让他们怎么相信?
王浩勇的脸上却显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似是看出了众人的怀疑,叶晨说道:“这人当年就能伤到老王,这么多年过去修为实力肯定更加了得,在安南国的修行界中应该名头不小才对,你们不妨可以派人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情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不用打探,他确实是死了。”
王德胜摆摆手,叹息一声道:“还要借叶小友之手才能报此大仇,老夫实在是惭愧啊。”
“爸,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王家兄妹都疑惑地看过来,其中最小的王雅琴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德胜沉声道:“刚才烟雾里浮现的那张模糊的脸,就是当年用蛊术伤我的那个人,他的模样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众人闻言不禁脸上变色。
叶晨的话他们可以不信,但自家老爷子的话他们却不能不信。
别看王德胜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但耳聪目明还要胜过许多年轻人,绝没有眼花看错的道理。
再回想起之前那张由飞灰盘旋组成的狰狞扭曲的脸,众人都忍不住心中一寒,难道叶晨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能远隔千里隔空杀人?
王浩勇神情肃然地道:“叶先生,您刚才施展的可是传说中的咒杀之术?”
叶晨闻言微微一愣,向他看了一眼:“你也知道咒杀之术?”
王浩勇听叶晨默认,神情更加郑重:“在下曾听一些前辈高手说过在道门、巫门等源远流长的修行流派当中有着一些能够以毛发血液等物为凭,以法咒千里咒杀,取人性命的秘法……”
“但以前只是听说,却从来没有见过,想不到今日竟然能有幸亲眼目睹先生施展这等奇术!”
叶晨摇摇头,不以为然地道:“这也算不得什么奇术,只不过是一点巫门咒法的皮毛而已。”
他以前在魔界厮混的时候,曾经遇到过甚至能仅凭对方的一个名号,就能隔界诅咒杀人的巫门高手。相比之下,他眼下施展的这点咒杀手段实在是不入流。
然而他说的虽然轻松,王德胜父子却都忍不住心生敬畏。
“一点皮毛?”
众人不禁在心里暗自咧嘴,表示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如果这都只能算是皮毛的话,那什么才算精深?”
仅凭一具蛊虫尸体就能远隔数千里隔空杀人,这样的手段简直惊世骇俗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那些神话传说中的仙家神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怪不得要事先讲明不许外传呢,这要传扬出去,得吓坏多少人?
尤其是王浩文等兄妹几人,更是忍不住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亏得他们之前还觉叶晨不知道天高地厚狂妄自大呢,现在看来,真正狂妄自大的恰恰是他们自己。
纵然叶晨不像他们一样位高权重,有着雄厚的资历和背景,但就凭这一身近乎鬼神一般的本领,他就有着轻王侯、傲公卿的资本。
像这样的奇人异士,就算游戏于风尘之中,混迹于市井中间,又有谁敢小觑他半分?
这时候他们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悔意,早知道叶晨居然是这样的超凡高人,他们恭敬拉拢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给对方脸色看?
“好了,老王你大病初愈,想必你们一家人也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
叶晨看出王家兄妹几人的尴尬,当即给了他们个台阶下,笑着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