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正常的又起晚了,梅坚毅抓了两把头发,也没去洗漱,起身推开了衣柜。
他刚走进去,一把枪就顶在了他的太阳穴。
“你是谁?”
友军站在一侧靠在墙,一脸警惕的问道。
“这是我家,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梅坚毅说着,抬手将对方的手枪摁了下来。
这姑娘胆够肥的,一把没子弹的空枪就敢吓唬人。
“是你救了我?”
友军并没有反抗,身体往后一贴,豆大的汗珠就浮现在了额头。
以她现在的伤势,刚才的动作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这不废话吗?
梅坚毅心里嘀咕一句,道:“赶紧回去躺着吧,小心伤口崩开,我这里可没有足够的东西给你治了。”
友军低头看了一眼鼓鼓囊囊覆盖了一层纱布的胸口,俏脸不禁一红,蚊子声似的说了一句谢谢。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毕竟是事急从权。
而且她也是新女性,倒也不至于为这事要死要活的。
见对方挪动几步坐到了床,梅坚毅这才道:“在我这里安全的事不用担心,不过这段时间你只能住在这里了。”
“我明白,谢谢你。”
友军点了点头,没好意思去看梅坚毅。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部分的?”
“江晨,你呢?”
“我的名字无人知晓。”
见对方不愿说出来路,梅坚毅也懒的再问,总之是同道中人就行了。
至于他的名字……他讨厌梅坚毅这三个字!
去煮了一锅粥,梅坚毅搬着一张小桌子进了密室,一边看着江晨小口喝着粥,一边询问昨晚的事情。
对这事,江晨倒是没做隐瞒,而且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因为值到这时候,她还是糊里糊涂的。
“我也不清楚,最近我们没什么行动,也没接到有险情撤退的指令,不知道东瀛人怎么会找门来。”
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一处特工站。
不过他们人有点多,从街坊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昨天晚那间寓所里,被打死了三个人。
再加眼前的江晨和被抓的那位,五个人可谓是兵强马壮。
就是点背了一些。
“你的同伴是不是丢了一辆自行车?”
梅坚毅按照自己的猜想问道。
昨晚他翻来覆去思考了几遍,袭杀川崎的时候,可能会留下线索的,就只有那把水果刀和自行车。
水果刀太平常了,是他从大街随意买来的,基本可以排除泄露信息的可能。
最后剩下的只有那辆他顺手牵羊来的自行车,当时自行车就锁在那间公寓附近。
“你怎么知道?”
江晨有些惊讶的看着梅坚毅。
“小刘在报社做工,前天晚他送报用的那辆自行车确实丢了。”
“我在巡捕房有些关系,一问就知道了。”
梅坚毅敷衍了一句,内心里满是惭愧。
他当时真的只是顺手牵羊而已,那里能想到,会因为一辆自行车害了几条人命。
“你的意思是……是那辆自行车暴露了我们?”
江晨盯着梅坚毅,眼神中燃起一团怒火。
这一定是陷害,不用说也是老对手军统做下的!
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了自己这些人的踪迹。
但是这种共御外辱的时候,用一招借刀杀人,实在是卑鄙无耻!
江晨愤恨的想着,倒是没有因此迁怒梅坚毅。
组织是不可能在相距这么近的地方安排两处联络点的,所以梅坚毅的身份对江晨来说就呼之欲出了。
不过危难时候对方能冒险旧自己一命,可见是一个内心有正义感的人。
这是一个值得发展的对象!
梅坚毅并不知道这一眨眼的功夫,江晨的脑袋瓜里会冒出这么多的念头来。
他点了点头,道:“巡捕房的人是这么说的,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对了,我等会儿要出门一趟,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比如衣服之类的东西?”
“买一身成衣就可以了。”
江晨擦拭了一下不知何时溢出眼眶的泪水,想了想又道:“对了,方不方便帮我带一些纤维棉,还有……卫生带?”
“什么是纤维棉和卫生带?包扎伤口吗?”
梅坚毅不明所以的问道。
江晨俏脸一红,低头蚊子声一般的说道:“你去杂货铺说就可以了,他们知道的。”
“哦,好的。”
……
福州路如往常一样车水马龙,大部分人并不知晓就在昨天晚,有几位仁人志士牺牲在了这里。
看着眼前的景象,从一间杂货铺拎着一包纤维棉和卫生带的梅坚毅,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看来以后的行动,要更加谨慎才行,免得再牵连到别人。
至于刚才杂货铺老板娘那诧异的眼神,梅坚毅并没有放在心。
不就是个散装版的卫生巾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子当年去超市买安全套的时候,都没害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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