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位自称关爷的男人手摊开的画卷,李文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幅梅花图。
写:
黄金布地梵王家,白玉成林腊后花。对酒不妨还弄墨,一枝清影写横斜。堂看梅和王少傅韵。
落款:吴趋唐寅。
左下角还盖了几个名人的印章。
“李老板,你看这枯笔焦墨画梅花枝干,皴擦纹理,梅枝苍劲虬曲,浓淡相间的水墨点画花朵,以谨细之笔画出花蕊,笔法刚健清逸,的确是唐寅的真迹《墨梅图》无疑。”
牛爷不愧是古玩字画行当的老人,一眼就看出这幅画是真迹。
再次认真地一点点的观赏过后,牛爷竖起一根大拇指道:“金爷,这幅画保存的如此完好,实在是让人佩服,佩服啊!”
“哪里哪里,唐伯虎的真迹自然是要好好保管的。”
关爷谦虚的摆摆手,末梢看向李文道:“李老板,您看这幅画如何?”
“挺好的。”
李文笑了笑,他又不是这行的人,且没研究过水墨画,哪看得出这幅画的好与坏。
只是看到落款唐寅二字,就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
毕竟唐伯虎点秋香的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关爷一听这话,就知道李老板不懂字画,要是搁在当年家境风光的时候,定然要讥讽几句附庸风雅之类的话。
可是现如今他家境落魄,不得不卖这些珍藏依旧的字画文玩出来售卖,那还会去说这些让人听着不爽的话。
关爷舔了舔嘴唇道:“既然挺好的,那李老板您看?”
李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牛爷主动开口道:“金爷,李老板最喜欢的就是唐寅的字画了,可惜迟迟未能收藏一幅真迹。”
“哦?李老板喜欢唐寅的字画?”关爷反问道。
“没错,我最喜唐寅的那首桃花庵歌,只可惜之前一直无缘得见真迹,如今看到金爷手这幅《墨梅图》甚是喜欢,所以有个冒昧的请求。”
说出这番恶心话的时候,李文心里有点想笑,不过看在这幅画的份,倒也是能接受。
“李老板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实不相瞒,我想从关爷手买下这幅画。”
“这……”
关爷假装迟疑了一下,脸出现纠结之色道:“哎,这幅唐寅的真迹我也很喜欢,只是你我一见如故,既然你如此喜欢唐寅的字画,那我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还挺会装!
李文看着关爷那不舍的样子,也是心里直摇头,打定主意,以后要是买这些古董字画啥的,直接让人报价格,合适咱就买了。
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虚名堂来。
两人又彼此寒暄了一下。
最后敲定价格,以一百五十元的价格,买下了这幅唐寅的真迹。
“牛爷,这次麻烦你了。”
出了城南梨园,李文腋下夹着画卷,双手抱拳道。
“李老板客气了,这也是正好关爷托我找买家。”
牛爷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又道:“李老板,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些古董字画的?”
“不错,牛爷难道还有别的介绍?”
李文眼前一亮,如今不趁着这个时间点多收一点,等到特殊时期,那就是有钱也没人敢卖了。
“介绍不敢说,不过刚刚那位关爷家里面的好东西可是有不少啊。”
牛爷想起关爷家里的收藏,也是羡慕不已的说道:“李老板,你可知这关爷是何许人也?”
“难道这关爷还另有身份?”李文错愕。
牛爷没说那人具体什么身份,只讲道:
“1912年,民国政府成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爱新觉罗的后裔纷纷改姓,其中最多的就是金,不过还有一部分改姓为关!”
一听这话,李文眉毛一挑,方才那金爷居然还是鞑子的皇族中人!
难怪牛爷说对方家里的好东西不少。
这么看来,自己倒是得多从这人手里收点东西走了。
也免得到了特殊时期,对方被冲家之后,好东西都毁掉了。
……
……
与牛爷分开后,李文趁着没人注意,把画给扔进了灵泉空间。
看天色也不早了,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李文回了一趟酒楼,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拿着准备好的礼物,大步迈着往绸缎庄走去。
等于钱掌柜的碰了头,两人一块坐着三轮车一块往陈海生的家中赶去。
陈雪茹的家是一栋二层高的洋楼,位于香厂路的泰安里。
泰安里是民国北洋政府时期,为新市区规划的一部分,仿了不少西式建筑,错落有致。
几年前的时候,一些民国的贪官污吏被打倒之后,这片地界就被当成了家属区。
不少干部就住在这里。
进了院子,李文左右看了看,好家伙,面积还真大,少说也得有几百平米了。
这还只是个前院,后院是个什么样的,还没瞅见呢。
钱掌柜熟门熟路的领着李文到了洋楼门口。
此时,有两个女佣人,早早地在门口等候。
一看到客人来了,一个前接过脱下的大衣,一个接过递过来的礼物。
一名女佣人说道:“钱掌柜的,东家在客厅等您们了。”
“好的。”
钱掌柜的点点头,随即朝着身边的李文道:“李老板,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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