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好熟悉！

对方到底谁谁？

周玄努力地去回忆着，但却想不起来了，想不起关于对方的一切。

只知道，自己应该认识对方……

画面中，那个女子，对方抱着一具尸体，冷漠地盯着那被她当做烟花绽放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那灿烂的烟花，变成了一片废墟。

世界，已经是一片废墟，一堆废渣漂流在冰冷而死寂的宇宙中。

那个女子，抱着怀中的尸体，在那里一动不动很多年。

最后，对方终于有动作了。

只见对方抬头，看向周玄所在的位置。

这一刻，那冰冷的眼神才隐隐有融化的趋势。

“你来了……似乎，有些晚了……”

对方似乎在跟周玄交流，周玄内心也有很多的疑惑，想要询问对方。

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无法传到对方那里。

自己，只能单方面听着对方的诉说。

“是我的懦弱，是我的仁慈，造就了这一切的悲剧……”

女子低着头，看着怀中的男子，痴痴地。

也就是此时，周玄看清楚，对方怀中的那个人，好熟悉好熟悉……

那人，那张脸，不就是他？

“要是我能够早点领悟到这一点，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对方自言自语，不知道是在跟怀中的尸体说话，还是在跟周玄说话。

女子一直在那里嘀咕着，对方的每一句话，周玄都能够听清楚。

从对方的叙述中，他大致知晓了女子跟怀中那已经死去之人的往事。

两人的相遇，是在一场追杀下相遇的。

那时候的女子被仇家所追杀，而路途中遇到了打抱不平的男子，两人就此邂逅。

在两人的合作下，终于从那个仇家手中逃走。

男子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

但脑海中却有着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在对方给出的点子下，女子度过了很多危机。

然后，女子开始教导男子修炼，助对方踏修炼一途。

而这，就是今后悲剧的根源。

男子的天赋，很强很强，哪怕被称之为修仙界第一天才的女子，资质也不如对方。

一年的时间，男子就已经超越修炼了十多年的女子。

对方的实力越来越强大，遇到敌人的时候，基本没有女子什么事。

因为，再怎样困难的局面，再怎样强大的势力，都会被男子所击败。

她越来越依赖对方，她生存在对方的羽翼庇护之下。

那些黑暗的场面，血腥的场景，人心的狡诈，这些，女子都没有经历过。

所以，她一直很天真。

但这一份天真，却被敌人所利用。

因为她的天真，男子明明有着很多次可以把敌人灭口的机会，但却被放走了。

路边小孩，故卖姿态，就可以轻易从她那里打探到男子的情报，多次让男子陷入危机。

直到最后，男子死了。

那一刻，她才真正醒悟，是她害死了对方。

“如若有来世，我愿背负那一份血与罪，屠戮天下，让所有胆敢伤害我们的人，杀到他们胆寒！”

冰冷而充满杀机的话语，宣布着对方的决心。

但，迟了，这一切都迟了。

若是当初两人相遇的时候，她就拥有这种觉悟，也不至于会有后续的结局。

哪怕后面，她成就大道永恒，崩灭五界，也依然无法挽回这一切。

周玄，以帝视角，静静地聆听着对方的故事。

他此时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那个女孩固然傻，无可救药的那种。

但男子也是一样，对方认为，把女子庇护起来，让对方在他的庇护下天真无邪……

殊不知，那残的世界，天真，更多的却是会坑害自己。

两个人，都很有问题。

但总体而言，女子的问题更大。

“来世？真的有来世？”

周玄帝视角中，曾经繁华的世界已经崩灭，变成了宇宙中冰冷的废墟。

若是有来世，若是有轮回，恐怕所谓轮回，也早已经崩灭。

而且男子是神魂俱灭，根本没有所谓的轮回可言。

女子的想法，很难实现。

对方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心已经随着对方的尸体冰冷的那一刻开始，也彻底失去了热度。

她抱着那具尸体，朝着混沌深处，一步步迈去。

两道身影，消失在混沌海洋之中。

他们会不会有未来，周玄不知道，但周玄知道，若是身份互换，他是那个男子，他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奈间，一声叹息。

周玄顿时感觉毛骨悚然起来。

因为发出这一声叹息的，是男子的声音。

是刚才那个男子没有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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