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下课铃声过后没多久,圣心中学的B区食堂里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依依仗着自个块头大,挡住了身后的一圈人,让小鲜顺利突围杀到了食堂大师傅的窗口,抢到了红烧大排一块,豆芽炒海带一盆,外加两个鸡腿。
等到两人满头大汗地端着米饭和免费的西红柿蛋汤出来时,才发现食堂里早没座位了。
“坐这边,”曾学柔和一名高年级的学生,坐在了食堂的某个角落里,她上一堂课是体育课,下课早了十五分钟,既不用抢也不用等,吃得很是悠闲地吃着饭。
小鲜和张依依坐下来后,同时感叹着吃顿饭可真不容易,曾学柔让和她一起吃饭的同学先走了,告诉了她们一个消息。
“体能测试?不就是体检吗?这个不是只有新生和毕业生才要做的吗?”张依依还叼着根豆芽,说话时,就跟长了胡须似的一晃一晃的。说是体检,其实也是件麻烦事,体检内容五花八门,从体重身高、肺活量再到血压、心跳 各个方面。张依依小学六年级毕业升初中时,就体检了一次。
“这次有点不同,说是要配合教育局做一个综合素质研究,后续还会有相应的改善计划,”曾学柔是学生会长,到手的消息也特别多。往年新生和毕业生的体检学校都是直接组织医院先关部门到学校检查,这一次,似乎慎重很多,体检的结果全都要回收,而且务必要求每个学生都参加。
“会不会和王可那件事有关系,”小鲜以为教育局一定是怀疑圣心中学还有学生和王可事件有关。听说王可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人还在医院,一直没有醒过来。尽管小鲜不喜欢王可,可是想着她要一辈子都躺在病床上,也觉得她有些可怜。
“应该不是,小鲜你是班级的体育委员,这次体检是根据每个班的体育课来排的,你们班轮到周三下午,你到时候把班级里的人组织一下,”曾学柔又用上了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张依依借机在旁取笑着。
这一次的体能测试,不仅是圣心中学的初中部要参加,连整个高中部都必须参加,高三准备高考的学生也不能除外。
从曾学柔得到消息的那一天开始,初中高中的各个班级就轮流着参加体能测试,到了周三下午,轮到小鲜他们那个班级时,体能测试已经完成了大半了,拿到了周子昂和艾莎的手里的数据统计报告显示如下:
百分之三十的学生有贫血、低血压的迹象。百分之二十的学生缺乏锻炼,存在轻度肥胖症。百分之六十的学生是近视眼。
“这个数据可不乐观,”艾莎看着手头的关于圣心中学学生的体能报告时,抿嘴笑着,“中国政府应该给学生提供更多的营养品,合理的膳食结构里怎么能少了牛奶和牛肉。”
她来中国的小半个月里,对中国的早餐很不适应,幸好她住得星级酒店里,提供的都是西式自助餐,不过就算如此艾莎也已经打过了电话,抱怨这么的饮食问题了。
“中国人的饮食没有多大的问题,同样的体能测试在美国,数据也不见得好上多少,尤其是肥胖症方面,”周子昂收起了报告,转身就要离开圣心中学为他们准备的临时办公室。
“子昂,你要去哪里?”艾莎立刻跟了出去,“尽忠职守”的黄翻译也连忙跟了上去。
“去看一下体能测试的进行情况,要想找到提高体能素质的方法,光坐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堆报告纸也没什么作用,”周子昂走向的位置,就是高中部上体育课的地方。
说来也巧,周子昂才刚走进操场,就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孔。
操场上刚进行完一场踏板操,也就是取一块五六十公分的木台,配合着学生一上一下的运动大约三分钟,再根据三分钟后学生的脉搏和心跳来衡量学生的心律情况。
对于篮球队的成员来说,踏板操算是个小CASE,一场篮球赛下来,需要的运动量可比这个踏板操厉害多了。
“我就说嘛?我健康的很,没事来做什么体能测试,学校真的是吃饱了撑得慌,”曲阳嬉笑着,一回头就看到了张他最不想看到的脸。
正在测量着的脉搏计和心跳血压计,飙着往上跳了几个数字。
“不是那么邪门吧?”曲阳再睁开眼看看,人群里已经 没有了周子昂的身影,他刷的跳了起来,扯掉了手上的脉搏计。
“同学,你干什么,快坐回来,数据还没最终测量完毕,”帮忙做记录的老师提醒着。
“老师,体能测试是不是还有视力检查的,我要去检查下视力,”曲阳慌慌张张地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咋到哪里都看到了那个草鸡男。
没跑几步,曲阳就撞上了比他高一届的毛毅。
毛毅见了他的鬼样子,止不住皱眉打量了他几眼。
“队长,真是活见鬼了,我又看见那个草鸡男了,”曲阳一脸的精神衰弱样。
“你没看错,他是来了。不要一直叫人家草鸡男,他有名字的,叫做周子昂,而且听说他是医务室的新校医,”毛毅才刚说完,曲阳就傻眼了,医务室的校医?
体育馆里,张依依正神经兮兮地拽着小鲜,朝着前头的两三只验血的队伍探头探脑着。
“居然要抽血,小鲜我最怕抽血了,待会轮到我的时候,你一定要握住我的手,我会晕血,我要是晕过去了,你一定要扶着我。”张依依这人,个头大,只是生了个典型的老鼠胆,听她自己说,她晕血还是有原因的,有一次她去医院打针。
结果替她打针的是个实习护士,不知是因为她太紧张,还是护士紧张,总之一连戳了她七八针,都没抽出血来,再后来...再后来血出来了,张依依就晕过去了。
“我一定扶着你,问题是我们得找只队伍排着啊,”小鲜陪着张依依已经在三只抽血的队伍后头挪了好阵子了,队伍在缩短,可张依依还没选好具体排哪知队伍呢。
她一会儿说,拍中间的队伍,因为中间的队伍缩短的特别快,也就意味着这里的医生扎针特别快,长痛不如短痛。
一会儿又说,排左边的队伍,左边队伍抽血的是个女医生,女医生手脚相对来说,会比较轻些。
一会儿又说,拍右边的队伍,右边的医生年纪最大,看着经验也最足,扎针一定不疼。
“好吧,那就中间的吧,”张依依用上了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挪到了中间的队伍里。
随着前面的队伍,一点点的缩短,小鲜发现拽着她的那只手也从轻微颤抖变成了剧烈的摇摆。
“好疼啊,”张依依惨叫了一声,扎针的医生给了她一个白眼,咕哝了一句:“又还没扎到你,瞎嚷嚷什么。”
“看着就挺疼的,小鲜,我后悔了,要不我们去左边吧,我怎么看着这个医生用的抽血针管特别大,别看我个头大,其实我贫血...”小鲜再也听不下去了,把张依依按在了凳子上,配合着医生把她的袖管拉了起来。
“...”
总算轮到小鲜了,其实她才是那个从小到大没扎过针管的人,刚才又在张依依的瞎嚷嚷下,神经高度紧张,挨着凳子坐下来,看着医生拿抽出了一次性的针管和针头时,小鲜有些不淡定了。
“眼不见不干为净,”小鲜转过了脸去,刚好对上了张依依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医生的手指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臂,小鲜能感觉到尖尖的针管正在贴近她的手腕。
“咦,怎么一点都不疼,”小鲜等了片刻,没等到那阵疼痛,心想张依依那家伙就是犯抽,一点都不疼的事情,咋到了她嘴里,就成了杀猪一样的事了。
“当然不疼了,”张依依指了指后头,小鲜回过头去一看,那名扎针最快的医生正拿着针头,先前扎在小鲜手腕上的针头居然崴了。
“现在的医用品还真是不可靠,”扎针的医生看了看小鲜的手腕,细细的一条胳膊,居然把针头给崴了。
他只好再拿出了一管针头,换上了之后,照准小鲜手腕上的那一条紫色的静脉扎了下去。
很神奇地,在接触到小鲜的手腕皮肤的一瞬间,仿佛有股力气,一下子让针头滑开了。
“不好,”小鲜紧张着,连忙想要收回手臂,只是她的手这会儿被医生按住,不好强自扯回来。她差点就要忘记了,她身怀银品空间,身体看着普通,可也具备了一定的金属属性,普通的针管是扎不进去的。
可现在是在体检,如果反复扎针不进,是会引来怀疑的。
扎针的医生执拗着还以为是自己的技术不过关,又换了跟针头,只是这一次针头的个头大了一些。
小鲜盯着针头,鼻尖上已经冒出了汗星来,旁边几十双眼睛都盯着那个针头,只有张依依别开了脸去,要死了,那么大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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