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工湖坐了一小会后,小鲜强打着精神去了趟教室。
她记得教室后墙上挂着幅中国地图,标示着国内的名山大川。
位于吉林省东南的长白山在地图上只是一个三角形图标,小鲜算算距离,去长白山,是要跨省的。
比起贵州到北京距离近一些,只是小鲜也听卓枫讲起来过,东北一带,天气严寒,好在现在才已经临近夏季,天气应该不会太恶劣。
让小白蛟日以继夜的赶路,应该能在一天的时间,抵达长白山区,只是周子昂没有说明白,可供她补充的灵气到底位于长白山区的哪个位置。
她也不好意思折回去再问,再问下去,只怕那个话不多的周医生要直接带她过去了。
从知道了周子昂就是五年前救下自己的那人之后,小鲜的心理就发生了变化,那种变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真要形容的话,只能说她不再讨厌他,甚至开始有点点喜欢他,那种喜欢,和对外公,对村民,对卓枫,对学柔和依依的都不同。
小鲜从不曾有过波澜的心上,泛起了阵心涟。为了不让那阵涟漪演变成更加可怕的波浪,她还是得减少和周子昂见面的次数。隐隐中,她觉得他也在避讳着什么。
穿越来的她,能彻底敞开心扉爱家人护好友,可是如果在另外一个层面上也跨出一步,似乎很难。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具体的情况等着到了长白山再细细查看了,靠着过去几年吸收灵气的经验和她对各类树材的了解,应该是不难找到合用的灵气来源的。
在出发去长白山之前,小鲜先回了趟延庆的家,她还记挂着几周前奶料场夜晚的那件事。她遣了小白蛟在农场保护卓枫夫妻俩的,可白蛟才留守了两天就迫不及待地回来报讯了,说是奶料场暂时停产了,人影都不见一个,更不用说什么鸟了。
此后周末卓枫打电话来时,也没什么异样,反倒提起了农庄里的最早的一批番薯已经快要开挖了,如果小鲜周末赶得及回来,还可以赶上由她来挖第一锄。
挖番薯的第一锄和葛村里丰收时开第一镰有些雷同,卓枫打电话来时,小鲜还没遇到妙峰山的事故,当时就答应了周末向篮球队请假回家了。
可就在她答应后,就赶巧碰到了地下黑车遇上徐家姐妹,随后灵力衰竭的事,为了不让卓枫担心,还是周末先回家一趟比较好。
小鲜特地让学柔帮忙找她认识的医生造假做了个住院证明,送到了教务处,请了半个月的假。周六下午,就直接回延庆了。
小鲜离开学校没多久后,学校方面就她的那张请假条送到了医务室,由周子昂负责审核真伪。看着上面半个月的假期,他心里焦躁了起来,签了个字后,将病假条捏在了手中。
这小丫头,明明只有那么点本事,却硬要撑口气,要是答应了他的帮忙,也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算了,她的背后,必然是家族支持才对,”周子昂心烦意乱的将病假条塞进了抽屉里。
她的家人,?早一刻小鲜在医务室时沮丧的神情。
她就是五年前在贵阳街头遇到的买玉米的小女孩,那...被送进医院的老人。
诸时军?周强说过的入狱官员?周子昂对诸时军老人很有些印象,毕竟一个淫浸在官场数十年,到了垂暮之年,却依旧有双不肯向世俗屈服的坚毅眸子的人并不多。
如果小鲜的外公是诸时军,诸时军并不是什么修真者,他是个生老病死如常人,在病痛面前随时可能撒手的普通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外祖一辈?也不对,她的父母因为诸时军的事情受了牵连,早就已经过世了。
不是长辈,那么她的亲朋中也没有任何人有修真的痕迹。
她不是自然修真者?也没有传承,周子昂被接连闯入脑中的想法惊呆了。
他预料错误了。
可是在他建议小鲜去长白山寻找灵气补给时,她没有流露出乞盼求援的意思。这让周子昂误以为,她能够找到人来帮忙。
一人孑立于世间,无父无母,她能找谁去帮忙。
“该死,她是一个人。”周子昂颓然地发现了这个事实。他必须找到她,可是又该去哪里找呢?从北京出发啊去长白山,可以走陆路海路也可以走空路,飞机过去是最便捷的方式,只是小鲜只是个中学生,不大可能直接搭乘飞机过去。
就算她直接去了长白山,可是东北的山和北京的山相比,幅员更辽阔,植被覆盖也更复杂,四处都有不同灵气源分布,他又该去哪里找她。
就在周子昂劳神苦思时,小鲜已经坐上了回延庆的城郊巴士,从城区进入延庆的农村,一路上能清晰地看到春意正往更加璀璨的夏光转变的痕迹,各种深浅淡浓的绿色活跃在了人的眼中。
为了防止卓枫过度追问她的消瘦,小鲜尝试着想用灵气改变外貌,这一做法,在四年前她就试验过了,那时候效果还挺好,可现在灵气衰竭后,效果反倒没那么好了。
好在夏天本来就是消瘦的季节,尽管卓枫刚见到小鲜时,也是吓了一跳,口没遮拦地说着自家的小侄女怎么由一根水灵灵的嫩黄瓜成了根酱缸子摸出来的腌黄瓜,严重缩水了。
好在小鲜熟知卓枫的性格属于凡事经过大脑绝不超过三秒钟,任由她唠叨完了后,借口着说校内训练辛苦,圣心的学习压力又大,双管齐下,也算是搪塞过去了。
只是丰兴在旁听着,拧巴着脸,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从这件事上看,小鲜更加剧了个想法,就是将来找人结婚绝对要性格互补,像是姑和姑丈那样的,一个钢一个柔,一个拧巴一个大大咧咧,日子才能过得跟咸淡适中的一道菜那样,和和美美。
卓枫说得最早成熟也最早可以收割的番薯,其实也就是三亩地。
小鲜刚回来时,看了农庄口处的那几亩番薯,看着也不是该收成的样,还以为是卓枫看走了眼,等到到了卓枫说得那几亩地旁时,就发现了就三亩地,还有很明显的不同。
“姑,这亩地你修剪过了?”在开挖之前,小鲜还留神看了下其中一亩早熟番薯地里的番薯藤叶。
农庄上 的三亩地,经过了她的银品空间湖水的浇灌,收获期是会大大缩短,不过她让小白蛟浇灌时,一部分的湖水药效是用来净化除草剂的,所以就算早熟,早熟的时间应该也只能提早两个月,正常应该是在六七月份收获,可是现在才五月,地头的番薯就已经枝叶繁茂。
其中的一亩而且每根藤蔓之间的距离还有叶子的长势都比其他两亩地里的强。
“是修剪过了,我现在悔死了呢,早知道打顶分藤的效果那么好,我就不该偷懒,该把三亩地里的番薯藤都修一遍,”卓枫那天听了上门的周子昂的话后,刚开始还放在心上,一剪子一剪子的亲自动手替番薯打起了顶来,收下来的番薯叶都有一大堆。
后来嫌麻烦,就只修了一亩地,刚开始几天修了叶和没修叶的番薯藤长势还差不多,哪知过了一周左右,两边的番薯生长就不均匀了。等到上周,再一看,那一亩修了叶的番薯地长势比其他的好多了。
懊恼归懊恼,天下也没有啥后悔药。卓枫有了这次教训,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年一定每亩地都好好整理一遍。
不过前提必须是今年的番薯有好收成,好收成的情况下还得有个好收入。否则光是今年夫妻俩一年“不务正业”损失掉的薪水和农庄以后的开支和费用,就难以支撑了。
那三亩待收的蕃薯从低头看长得很茂盛,油绿的肥叶,在阳光下摇曳生姿,让人还真舍不得开割。
可是番薯是长在地下的,要想好好挖,就得先割掉上面的叶子底下的,把番薯藤都处理干净了,才能把藏在地下的那些美味番薯挖出来。
趁着傍晚的太阳不大,农庄里的三人都卷起了袖扣, 用上了镰刀锄头等各式装备,只是那些长好了的番薯老藤也不是好处理的,费了三人好些工夫,才算是处理干净了。
早前的浓叶遮目的景象没了,裸出了泥土来,小鲜被太阳晒了一会儿,感到体力有些不支,稍站了会后,手中的锄头还没锄下去。
卓枫那边已经开挖了,只见她的长手长脚,使唤起了锄头来还真有几分驾驶,一个气沉丹田,锄头就入了泥土,发出了阵清脆的断裂声。
锄头往后一带,够带出了半块红皮番薯,另外一半还好好地躺在了泥下。
“坏了,”卓枫惨叫着,原来不仅种番薯是门学问,连挖番薯都得讲究个技巧。
“姑,你还是换上好小号的锄头,慢慢刨吧,”小鲜在旁笑得合不拢嘴,丰兴把那两截番薯刨了出来,放水里冲洗干净了,去皮咬了一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甜就一个字。
到了晚上六点,地里的番薯也挖了小半,按着百分比一算,这亩地里,应该能收六千多斤的番薯。这个数目,可把卓枫乐坏了。
“天哪,这样下去,农庄里光是囤积番薯都要包满了,”狂喜之后,卓枫也愁了起来,先别说番薯才挖了一小份,光是挖番薯前割下来的番薯藤的处理,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那就卖了呗,”小鲜想着,这还不简单,这不就跟以前葛村屋后头那棵白梨树一样,结得梨子吃不掉,拉到了山下卖是同个道理的事嘛?
卖番薯?咋卖啊?卓枫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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