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城城堡外,搭起一座木质高台。高台二层,一层斗场,一人高,五丈长宽。此时并未开始斗,面空无一人。二层观战台,离地三丈,一端立有一人多高的巨鼓,另一端坐满了达官贵人。间位置是一个高脚藤椅,藤椅端坐一女子。头顶黄罗盖伞,盖伞垂下薄纱,遮住那女子身形相貌。
此时若站在台向下看,便会见到黑压压万人包围擂台。目眺前方,还有不少人往这里走,远处巨石树木都是站了不少人。整个场地嗡嗡声响,如捅蜂窝。
杜老三几人在前面开路,只手臂一分,挤得旁边人怪叫连连。分开一条通道,杜晋几人走进人群。来到擂台下方,只听得“咚”一声巨响,原来起先听的炮响是这巨鼓发出来的。鼓声轰鸣,顿时震得人人双手捂耳,闭嘴收声。
二层观战台站起一人,转身对左右略一拱手。朗声道:“老夫卧龙山城主陈邦岳,今日挑选年轻俊杰,与孙女永结nn之好。在场未曾婚配且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者,皆可登台试。最后胜利者,本城主便将孙女许配给他,现在可以场了。”
台下人又是嗡嗡议论起来,一人高喊道:“陈城主,为何不让大家看看陈小姐样貌?”
登时台下不少泼皮开始起哄。有人道:“怕是生的丑了,见不得人吧。”
又有人怪叫道:“吹了灯还不都一样哎吆,别打,别打”只是话没说完,便被人按在地痛打了一顿。
这些人都是外地赶来看热闹的,没有见过陈家瑶,口出污言秽语自然惹怒了本地人。
“瞎了你的狗眼,陈大小姐花容月貌,岂是你这无赖杂碎能污秽的,今日不把你打死,我卧龙山男儿脸面何存!”有人边打边骂道。
“好汉,好汉,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吆。”被打那人连哭带嚎,余下几人脸色发青,都是不敢出声,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台一直端坐的陈家瑶突然站起身来,将华盖伞薄纱撤掉。此时陈家瑶纯衣纁袡,凤冠霞帔,摇曳玉珠帘下隐约可见娇媚面容。当真如同仙子落凡,美艳不可方物。
台下众rn声叫好,人人心头悸动狂跳,盖以为这才是男儿如玉菲耦。
杜晋乍一见陈家瑶这副打扮也被狠狠震了一下,压下心头狂跳,思道:“这丫头真是看不出来,竟似换了一个人般。若不是我早认识,还真被她给哄过去了。”
身后的尹环儿啧啧称道,翘起脚来拍拍杜晋的肩膀说道:“嗯,还真是个小美人,傻小子好好表现,姐姐看好你吆。把这里的家伙统统打败,将她抢回来,你是有老婆的人了,不过不可以收她做徒弟,不然会被人说笑的。”
尹环儿母亲轻轻拧了她一下,嗔怪道:“爹爹与娘亲这般让你不爽利?”
杜晋苦笑道:“尹姑娘说笑了。这里人这么多,晋岂敢小瞧天下英杰。”
突然人群后飞起一人,一路踩着在场众人头顶,飞快向武台掠去。被踩诸人纷纷叫骂,后面有几人rn声呵斥道:“叫什么叫,这位是飞龙在天陆大侠的儿子,玉面郎君陆成圣陆公子!再敢叫唤拔了你们舌头!”这些都是陆成圣的人。在场的众人也不虚他们,一时间喝骂声不绝。
且说飞身台的陆成圣,手拿一根碧玉长笛,眼睛直勾勾望向高台的陈家瑶,一拱手大声道:“玉面郎君陆成圣见过陈小姐。久闻陈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倾城倾国,成圣不才,愿娶小姐为妻共挽鹿车。成圣必待小姐如护目睛,其心日月可鉴。”
“公子说的好!”陆成圣的手下在台下大声起哄道。
“好个屁,好什么好。问过你家爷爷了?不三不四的想天鹅屁吃。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长个锤砸锯锉的牛屎模样,还敢叫玉面郎君。我呸!”一个声音自台下响起。
台陆成圣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喝道:“什么人,有本事台来与本公子大战三百回合!躲在下面充什么好汉。”陆成圣算不翩翩公子,不过人靠衣服马靠鞍,一身华丽劲装套身还有几分驴屎蛋样儿,至少外表光鲜。
“孙子,爷爷来了!”一声爆喝。一道人影跳武台,是一个满脸札须的壮汉,壮汉衣衫手握双刃巨斧。台对着陆成圣吐一口痰道:“爷爷,崖下盘古刘孝礼,孙子你可记好了!”
杜晋转头对杜老三问道:“老三,你可知道这刘孝礼?”
“不知道,许是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杜老三不屑道。
尹豪闻言,看着台的大汉开口道:“本宫主倒是知道,那崖下在东北五百里巨木谷,那里有片原始树林,当地人以伐木为生。想来这武台便是那里的木头。不过那里也没有什么高手。”
陆成圣满腔怒火,本以为只要报名号,在这卧龙城便不会有人敢和自己挣女人,谁知道出来这么个二愣子。
“你找死!”
一声爆喝,手长笛似剑戳刺刘孝礼,刘孝礼见对方刺来,也不躲避,猛一斧横劈,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陆成圣被吓了一跳。忙撤身躲避。刘孝礼哈哈大笑,巨斧横扫竖劈,大开大合。
陆成圣只得左右闪躲,趁刘孝礼一斧横扫后身体空档,一个闪步进到身前,手长笛猛刺他心窝。
台下观众俱是惊呼出声!杜晋等人不禁暗道陆成圣狠毒,只是武招亲,便下这等杀手。
刘孝礼被戳心窝,像是无事人一般,单手一把抓住陆成圣的长笛,大笑道:“孙子,爷爷一身横练金钟罩,岂是你能伤到的!”
陆成圣用力回拉,只觉手长笛似是浇筑在铁墙一般纹丝不动,哪里夺的回来。
“孙子,再不放手投降,爷爷一斧将你劈成两片。”刘孝礼瞪眼道。另一只手巨斧高高举起,示要劈下。
陆成圣脸肌肉扭曲,满脸红疙瘩都胀大许多,个个肉瘤一般闪亮。
“你想要本公子玉笛,好本公子便给你!”手握住长笛下段,猛一旋转暗柄。长笛端,嘭一声爆出一团ns烟雾。同时放开长笛,身形爆退。
刘孝礼直觉手突然一凉,一股黄雾对着面门喷来。“孙子,你使诈!”已经来不及躲闪,急忙屏住呼吸,只是晚了一步,不少烟尘以进入口鼻之。刘孝礼只觉咽喉好似火烧,呼吸困难。挣扎着想要站稳,踉跄几步,最终还是一头栽下擂台。
“公子威武!”陆家的人,拍掌欢呼。四周人都是大声咒骂陆成圣卑鄙。
“这人好不要脸,暗伤人,真是坏透了!”尹环儿气呼呼的说道。
尹豪背着手称赞道:“兵不厌诈,生死相斗还有什么不能用的,活下来的才最重要。”
尹环儿对着父亲用鼻子哼一声,“哼!爹爹净胡说。”又对杜晋道:“傻小子,你别听他的,一会你去把这个姓陆打趴下。”
台陆成圣捋了捋刚才战斗时弄乱的头发,一双小眼扫过下方,昂首大声道:“还有谁?”声音尖锐,直穿远方。
“滚开,都滚开!”
远处一阵烟尘飞起,一群银甲铁卫列队跑步来到广场。银甲铁卫人数过千,个个手持塔盾长矛,明晃晃的重甲在日光下闪耀光芒。这队人马集合后分成两队,长枪向前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向人群。在场人哪见过这阵势,纷纷左右闪开唯恐被伤到。
二队人马径直走到台下,左右持枪站立,组nrn墙,人墙间留出一条两丈宽的通道。
杜晋几人也是让到一旁,尹环儿对着那些卫兵扬了扬粉拳,娇声怒骂道:“太可恶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好嚣张!”
杜晋皱眉说道:“是元家人来了,这是元家的铁衣卫,一直都是驻守裂石堡的。今天为何会来到这里?”
尹环儿见他皱起眉头,以为他在害怕,宽慰道:“傻小子,不用怕,你只管去挑战便是了,有爹爹在呢。”转头看向尹豪,尹豪已然不在。
“大师姐,爹爹呢?”尹环儿怪道,刚才明明在这里的,怎么一转眼不见了。
“你爹爹方才有事先走了,让我们别乱走。”尹母道。
那两队银甲铁卫站定,一声炮响,几匹快马自间通道穿过冲了来,一直跑到台下。为首的正是元家二公子元洪熙,元洪熙勒马凝视台陈家瑶,嘿嘿冷笑道:“nrn,你想不到本公子会亲自来吧!”
此言一出顿时台台下一片哗然。陈家武招亲,元家是来砸场子的吗?
“咳咳!”元洪熙身后一人站出,咳嗽两声说道:“二公子与陈家小姐以前有些小误会,过了今日,等陈小姐成了一家人,误会自然会消除,在场诸位莫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