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巍峨的玉山似乎晃动一下，一个老者从浓雾中走出来，出现在列车顶上，距离苏烟染他们不过四五米的距离。

老头眯了眯眼睛，往苏烟染脸上使劲瞅了瞅，“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苏烟染揪着胡子提溜到跟前。

“哎呦，疼疼疼……”老者急得只跳脚，却不敢动手。

苏烟染像拎大鹅一样揪着他，“区区山神长本事了是吧，本神的路都敢拦了……”

“不敢不敢，上神饶了小的吧，”老者哀求着，“我不知道是您，再说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什么都没干！”苏烟染气笑了，指着列车四面巍峨高耸的山头问道：“这些不是你干的？你是玉山山神，除了你谁能在这里设置幻境！”

老者也迷惑了，好半天才道：“上神有所不知，如今人族依靠科技能够自己开山修路，很少有人会祭拜我了，所以这些年我都躲着睡大觉，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老者探头看看苏烟染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笑眯眯道：“两位后生帮老朽求个情呗，你们都是人，民间现在已经没人会祭拜山神了，是不是这个情况？”

这种事顾寒城自然不关心，但是赵斐然知道，他身为顾少的心腹，始终在学习补充各种知识，为的就是顾少问起自己能说出个一二。

因此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以前人们修路都要祭拜四方神灵，后来这种风俗渐渐没落，这条轨道是顾家私人所有，开工时确实没有祭拜过。”

老者摊摊手，表示自己确实是无辜的。

苏烟染：“少废话，本神现在要过去，你看着办！”她松开老头的胡子，抱着胳膊一脸麻木地翘着下巴。

“是是。”老者终于解救了自己的胡子，忙不迭声地答应。

赵斐然悄悄地道：“爷，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真的是山神？”

那么苏烟染是什么？她说山神是一个老朋友，可是看他们相处的方式哪里像是老朋友了，简直就是残酷的上下级关系。

顾寒城沉吟片刻，道：“今天的事如果不愿意接受，可以当做一场梦，但是不能说出半个字。”

“是，爷，我打死都不会说的。”赵斐然完全没想到，自己主子竟然这么轻易地接受了刚才发生的一幕，甚至还叮嘱自己要保密，他就没有怀疑那么一分钟吗？

难道不是苏烟染这个疯疯癫癫的姑娘在装神弄鬼！

山神观察片刻，神情严肃，“上神，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刚才我一直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施法，所以这一切可以说跟我无关。可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设置结界呢？”

苏烟染冷哼，“你问我，是不是还要我帮你管理玉山啊？”

“不不不，不敢劳烦上神。”山神谄笑着，开始施法。

赵斐然看到那老头双手聚拢，一团淡蓝色精纯能量在掌心汇聚，就像电影画面一样。

他使劲揉揉眼，想要看清楚那团玩意儿是干什么的，只见老头把能量往前一推，山中瞬间刮起一股疾风，在山野间打着转咆哮，就像一头头迷路的猛兽。

他吓得一把抱住顾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