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在吓大哥吧?那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东邪、西毒?咳咳咳……”
一间烟雾缭绕的客房中,充斥着辛辣的中药味儿,‘裘大侠’脸色苍白的靠在床头上,眼睛瞪圆看着自己的小妹。
裘千尺就坐在床边,见他咳得厉害,忙是拿来毛巾给他擦嘴,又端来了一碗苦药,亲自喂哥哥喝下。
而后才正色道:“我可没有吓唬大哥,那人武功之高,小妹我生平仅见!就算是二哥怕也不是他的对手,能与之抗衡的,或许只有江湖上那几位高手了。”
裘大侠讷讷不语,好半晌方才感到无比后怕,愧疚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做大哥的,险些就害了小妹你啊!”
裘千尺只是笑笑,裘大侠见状愧疚更深,心想小妹待自己如此情深,只恨自己这做大哥没用,是个废物。
裘千尺却暗自想着:‘若不是因为大哥这事,我怎能遇见这样一位奇男子?’
她正浮想联翩,又听大哥说道:“此地不能久留,我们明天就走,小妹,那人厉害,咱们就别去招惹他!”
“不行!”裘千尺闻言,想也不想就说道:“大哥,你伤得这么重,怎能就这么算了,你放心,小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啊这……”
裘大侠感动不已,双眼泛红,紧握住小妹的手:“算啦,算啦!小妹,大哥可不能害了你啊!”
“大哥,那人叫我转告你一句话。”裘千尺熟练的转移话题。
大哥果然如往常一样上了当,期期艾艾的问是什么话。
裘千尺便转述了王贲的威胁之语,裘大侠听罢,也是想都不想的摇头道:“不行!你大哥我就这么点乐趣了,要是以后不能再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大哥!你怎么这么倔强啊!我亲眼见那人的手段毒辣无比,他说要打断你的手脚,那定然是不会给你留下一根指头的!”裘千尺也急了。
却不料她这位大哥也是个聪明人,哼哼了两声:“那煞星叫我以后不许骗人钱财,那我日后只骗人,不取钱财分文,料他也无话可说。”
裘千尺诧异的看着他,实在是说不出一句话。
……
……
这些天来,王贲与黄蓉玩得十分开心、畅快。
两人都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他们将段天德那笔庞大的财富散了个精光,就又故技重施,找上了其他贪官污吏。
王贲玩得兴起,花活不断,上回是猫戏老鼠的玩弄段天德,这几次又搞起了公审大会!
他让小黄蓉弄来木牌,在上面写:我是狗官,狗官是我。
再把木牌给那几个贪官污吏绑上,并把他们带到了遭受荼毒最严重的地方游街示众,搭台唱戏,当众宣读这几个狗官人渣所干的缺德事,又鼓动穷苦百姓一一上台指认。
一时间群情汹涌,愤怒的百姓纷纷上台,须臾功夫,那几个人渣混蛋就惨死在血泊当中。
他们下了地狱,恐怕要和段天德好好比较一番,究竟谁死得更惨些?
江南地界连番闹出大事,赵宋朝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派了兵马、侍卫前来追剿,可谁曾想,这些官家兵马出了城,便都成了瞎子、聋子。
仿佛到了敌国境内,去哪里都问不到一点有关王贲、黄蓉的情报信息。
接连死了不少官吏将领,他们却连贼徒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一无所知。
也有那性情残暴的,心想既然找不到贼徒,那就按照惯例,欺负平头老百姓呗。
打算报复公审了贪官污吏的普通百姓,可这些个家伙当天下令出兵,第二天就都十分荣幸的被绑到了公审戏台子上。
好嘛!
这回总算亲眼得见了贼寇的模样,然而一个个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王贲和黄蓉上上下下的闹腾,虽然在江湖上依旧声名不显,但在民间,尤其是穷苦的乡村地头,却是有了偌大的声望,听闻都有不少穷苦百姓在家中给他们供上了牌位!
这一日,两人优哉游哉的到了嘉兴地界,小黄蓉绕着王贲忽左忽右,宛如可爱的黄鹂鸟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王贲皱着眉头,但也都快习惯了,脑子里神游天外,嘴上则敷衍着:“是是是,好好好,对对对。”
“笨哥哥,你来看这个!”
黄蓉突地拽过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城墙边上,只见墙上贴满了告示,大多都是通缉犯。
其中当属一张女性面容的通缉图像最多,密密麻麻贴了几十张。
王贲扫了两眼,又看向黄蓉:“别告诉我,这画上的人是你?”
“怎么会呢!蓉儿早就把首尾收拾干净了,什么都没给那些笨蛋留下!”黄蓉嘟着嘴,气鼓鼓的模样:“笨哥哥没认出来么?这是那晚的泼妇啊!”
王贲想了两秒钟,“哦!哦!你说那个女人啊!她大哥骗人的事被曝光了?可怎么不贴她大哥的模样,却贴了她的画像?”
黄蓉又拽着他来到了路边一处茶摊,先是左右细细打量了一番,而后才压低了声音道:“笨哥哥,我之前清理首尾的时候便察觉了异常,竟然有人也在替我们料理麻烦,却不知那人是谁,如今才知晓,躲在背地的定然是那泼妇!”
“是吗?”王贲喝了口茶,一脸无所谓。
“你就不好奇吗?”
“哦,我是好奇,她之前还和我打了一架,怎么现在又暗中帮助我们?”
黄蓉气哼哼的说道:“那泼妇定是一路暗中跟踪我们,她图谋不轨!学我们惩奸除恶,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倒是希望这泼妇被朝廷的走狗给抓进去!”
王贲手指一下下敲打桌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蓉儿,你之前答应我,要带我找寻高手比试,可到现在也没碰上个上得了台面的,实在无聊得紧。”
黄蓉心中叫苦,暗想这些天陪着笨哥哥玩得好不开心,却依然不能打消他的想法吗?
她现如今也算是对王贲的身手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那泼妇虽然可恨,手上功夫却着实不弱,自己如果与之对上,怕不是对手。
然而那泼妇在笨哥哥跟前,却是走不过一招,后来王贲硬抗了十几掌也毫发无损,即便换做自己爹爹亲至,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