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清水出芙蓉?!
不渝仙尊这一番被打湿,真的是每一个头发丝都长在了风铃兰的心尖上,直接扰得她心神不宁。
风铃兰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主儿,如今盯了言不渝一会儿,竟觉得脸颊发烫,顿时七荤八素不知所云。
“嘶师尊,你可知道芙蓉是什么样子的。”
“铃兰,好好说话。”
“我我哪里没好好说话,师尊长得好看,好不让说了嘛?”风铃兰十分礼貌的转过身,背对着言不渝,道:“那师尊你先沐浴,我先出去了。”
“站住。”
言不渝语调平和,带着丝丝的凉意,说道:“你身上有伤,还沾着魔族得血液,你等不得,过来洗吧。”
风铃兰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又十分俏皮的从指缝里偷看:“那也没有办法啊,师尊你脱都脱了,又被我淋湿了,我总不能把你赶出去自己沐浴吧。”
“无需自己沐浴。”言不渝指了指房间内屏风隔开的两个浴桶,说道:“这房间很大,浴桶也不止一个。”
“啊?”风铃兰心虚的后退了一步:“不行不行,哪有师傅和徒弟一起洗澡的啊?”
言不渝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我一会儿再去打一桶水就是了,转过去,我先帮你处理伤口,这些血液要是不清理干净,以后有你好受的。”
这显然不是几桶水的问题!也不是多少伤的问题!
“不用了不用了!”风铃兰神清气爽地一扭头说道:“师尊,你身上都湿了,就别站在外面了,你先洗,我出去两块凉快,今天怎么这么热啊。”
言不渝不再说话,而是冷着一张脸,将手一挥,风铃兰瞬间觉得自己脖子上一紧,言不渝竟然拉着天诛,生生的将风铃兰拽了回去。
天诛如同一双手一般收紧,逼得风铃兰瞬间认怂:
“师尊师尊,停手,我错了我错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分明风铃兰才是个不讲道理的魔头,难道不应该是她去轻薄这位冰清玉洁的仙尊吗?为什么如今她会被言不渝威胁?
“你若早如此,不就好了。”
言不渝拆下自己的发冠,又用发带将如墨的发丝拢在身后,他十分轻柔的拉过风铃兰,揭下了那片早已经粘在她皮肉上的衣服。
他微微叹息,道:“你不是已经入魔了吗,怎么这些魔气,还会将你的身体腐蚀的如此严重?”
“**凡胎,哪那么容易适应魔气啊。”风铃兰趴在浴桶旁边,嘶嘶的喘了两口气,道:“之前那些死士,不就是被魔气腐蚀的,只剩下一具骨头架子了吗?”
言不渝一点点的揭开风铃兰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到腰背:“你以后,断不可轻易使用魔气了,懂吗?”
风铃兰哈哈一笑,道:“这都是极正常的事情,你是没见过我前世的样子,我在完全掌握魔气之前,被魔气灼伤的基本不成人形两条胳膊皮都剥了几层呢。”
“我我没见过。”言不渝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
“嗯,师尊当然没见过,不过柳那狗东西见过。”
言不渝的动作顿了一下,忽然停住了。
而风铃兰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她微微笑着,心道:当时自己还犯傻,以为柳熠谪出去找别的女人是因为她身上有魔气,让他难以近身。
“那时候,真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狗给吃了。”
“你和他”言不渝说了三个字,随后闷声沉默了许久。
风铃兰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却被言不渝十分粗暴的按了回去。
他不想让风铃兰看到他如今的表情,眼中恨意难抑,哪有一点玄门仙尊的样子。
“嘶师尊,手拿开,疼。”
言不渝的手掌也被风铃兰背上附着的魔气所侵染,渐渐有了丝丝的灼伤。
风铃兰觉出言不渝似乎不太高兴,她只得忍着不说话。
言不渝将手挪开,道:“这些,他都见过?”
“是,是徒儿不好。”风铃兰低低的说道:“前世,是徒儿跟错了人,不知自重,师尊若是想罚,以后有的是机会徒儿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实在受不住师尊再来兴师问罪了。”
“我不是兴师问罪。”
言不渝低低的垂眸,他将灵力轻柔的灌在手掌之间,扫过风铃兰被魔气侵染的伤口,那伤口上的魔气顿时散去了。
“那师尊可是觉得我不干净,丢了师尊的脸?”
言不渝一个个的处理完了伤口,随后便有些冷漠的转过身去,道:“事过境迁,你既然说了玄门第一医仙风铃兰是你的前世,那今生你便不是我徒弟。”
风铃兰一愣,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急急的转身,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了言不渝的面前,道:“师尊,之前是徒儿有错在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徒儿愿意领罚!”
“师尊,您打死我我都心甘情愿,但是您不能不要徒弟啊。”
“你!”言不渝气的胸口直闷,他断然道:“我说了不做师徒就是不做师徒!其他的,你你自己想一想吧。”
“不行!师尊”
“撒娇也没用。”言不渝一张俊脸上此刻写满了倔强:“我去打些水,你自己去屏风后沐浴。”
风铃兰呆愣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师尊不要我了,师尊不要我了。
即便师尊拿了热水进来,就在一盏屏风之后沐浴更衣,风铃兰也没有了肖想,若是真的不要她了,她怕是要直接丢了半条命去。
换了身衣服,风铃兰缓缓的从房间中走出来,言不渝已然在外面等了许久。
风铃兰眼眶通红的走到了言不渝的身边,双膝一软,刚要跪下去,却被言不渝打断了。
“风铃兰。”言不渝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师尊,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不要我啊。”风铃兰表情茫然的说道:“你就当我上辈子是个畜生,我活过来之后,就就想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