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堂中叫喊?要死了不成?”风铃兰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披了件衣服,戴上面具便匆匆出了门。
来到了医馆大堂中,只见一位看起来十分丰腴的妇人站在屋子的正中央,她穿着锦缎罗裙,头戴金银花钿,,腕子上更是戴了有三四个上好的玉镯,她拿着个粉色的手绢儿,一边挥舞着,一边说道:
“神医呢?!神医在哪啊,出来看病了,哎呦喂,我老婆子都快急死了啊。”
“咳咳。”风铃兰象征性的咳了两声,说道:“这位夫人,我就是这家医馆的坐堂郎中,您要看什么病啊。”
着夫人身形魁梧、中气十足,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哈哈,可算是出来了,累死我了!”那妇人清了清嗓子,往旁边一坐,说道:“我是来找你给我们家儿媳妇看病的,嘶,也不知道你行不行,就暂且凑合吧,反正离渊城里的大夫我们已经问遍了。”
“这位夫人真是会说笑,若是不相信我,又何苦大老远的跑来我这里呢,嘶不过,我们医馆好像还没开门吧,您是怎么进来的。”
“呵,一个小小的郎中,架子倒是不这都几点了还不开门?!”妇人伸出带着一个祖母绿戒指的食指,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道:“我跟你说,我们苏家有的是钱,要不是我撞门进来,吃亏的是你们!”
“你这撞坏了别人家的门还很理直气壮是不是?”风铃兰也学着她,抄起一旁的方巾冲着她抖了两下:“走吧走吧,我们这是给人看病的,不招待佛爷。”
“你!你什么态度啊你!来人啊,把东西给我抬进来!”
那妇人如此说着,门口得两个奴才便将满满一箱的金银珠宝抬了进来,仔细看去,那光是珍珠翡翠就塞得满满的,看得出来,是个有钱的主儿。
那妇人洋洋得意的扯着嗓子喊道:“看到了吗?这只是给你看诊的钱!要是治好了我们家儿媳妇的病,那可是重重有赏!”
风铃兰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得了,夫人,您先把您的嗓门收一收,看病是吧,好说,我这问诊两文钱,一包药三文钱,你明日带着病人,备好了五文钱过来,就可以了,对了,我这门,怎么说也要三十文,你明天一并带来吧。”
“至于这些金银珠宝,我用不到,也不会收,您自己掂量着抬回去吧。”
“你!”
“蓝青玉,送客。”风铃兰起身离开了厅堂。
蓝青玉十分恭敬的上前行礼道:“这位夫人,我们医馆自开门那天起便立了规矩,我师父她认为:无功不受禄。多余的钱或者财务,她是一点都不会多收的。”
当然,针对修士除外,毕竟修士身上的这些金银之物,都不是用来傍身的。
那老妇人气的直发抖,她站起来大骂道:“狗娘养的!!区区一个小郎中,也敢跟我这么说话!!还敢给你奶奶我脸色看!你完了,我早晚会找人收拾你的,不识抬举的贱货!!”
她骂够了,自然也就悻悻离去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间极品?
风铃兰揉着太阳穴,心道:老天瞎了眼,这等货色是如何家财万贯的?
回了后院,踏月白正和言不渝正坐在院子里得小凉亭内,踏月白冷冷得朝着她丢来了一记眼刀,道:“医师?你很厉害啊,竟敢给我下药?说!你对我们家仙尊,到底是何居心!?”
“我?冤枉啊仙子,我一个凡人,怎么敢给仙子下药得,再说要是我的话,你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啊。”风铃兰装蒜道:“许是昨日有什么坏人下了药,未来得及进去,我就去送热水了吧。”
“胡说什么?大半夜的,谁会要热水?!”
“哎呀呀,照顾病人哪里分昼夜啊,我是想着你还没睡,就送进去了,谁知道你已经休息了。”
“你!!”
踏月白没有直接的证据,再怎么说也是说不过风铃兰的。
言不渝没有说话,只是将茶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剧烈的灵压顿时从小小的凉亭中滚滚而出,风铃兰即刻深吸了一口气,一针刺在了自己的督脉上,封了体内运转的灵力。
“嗯?这位仙尊,生的好生俊俏,茶可还和你的胃口?”风铃兰勉强撑住了言不渝的试探,说道:“仙尊既然已经好了,恐怕也不便在我这医馆中久留,还是快些去附近的小仙们中寻一些医仙看病吧。”
“不急”言不渝垂眸,淡淡的说道:“且住上一段时间再说。”
“啊??”踏月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她转头看向言不渝,道:“仙尊?你认真的吗?苍垣长老让我带你出来,可是说好了要早点回去的。”
“你要是不想留下来,大可先回穹顶峰。”言不渝冷冷的说道:“回去告诉苍垣,我要在这里小住。”
“不行啊,仙尊!你伤势未愈,身边怎么能少了医仙呢。”
踏月白就知道这趟差事没有那么容易,没想到言不渝会忽然任性起来!
风铃兰双手叉腰,有些不悦道:“二位,这里是我的医馆,总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医馆内病人来来往往,难免会有瘴气,我和我的小徒弟也就算了,寻常人怕是不便在医馆中久住。”
“无妨。”言不渝坚持道:“修仙之人自是不会害怕瘴气。”
风铃兰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说道:“蓝青玉!乖徒弟,过来送客!”
说着,蓝青玉便“腾腾腾”的跑了进来,他对着言不渝和踏月白腼腆一笑,道:“二位,我家师父已经说了如此明白了,二位还是先行离开吧。”
“你家师父?”言不渝表情冷漠的看向蓝青玉:“她何时成了你家的?这里没有人能赶我走,我借住厢房,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蓝青玉被吓到了,他怯生生的后退了两步,随后撒娇一般的看向风铃兰:“师父”
“好了好了,不走就不走吧,小徒儿,你可别哭啊。”
风铃兰是怕了他哭鼻子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