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上午,阿癸联系了卫明达,让他来取手链。
“这次报酬怎么给你?”
卫明达问她:“还是转给你小姨吗?”
“不。”阿癸摇头,“等我办好卡。”
她没有问报酬具体是多少。
反正不管是杨培依,还是她背后的老板景焱,都不会是抠门的主,他们给多少她就拿多少。
得知卫明达那边的事情办妥了,张曼立即跑来接上阿癸,去解决公司的麻烦。
阿癸的业务一个接一个。
已经又过去了一周,张曼公司的情况不仅没有得到改善,还越来越糟。
问题产品虽然退回去了,但跟代加工厂商的合作算是结束了,还要再找新的合作对象。而且因为销量下滑,之前的产品都卖不出去,全部积压在库房里,让张曼根本不敢也不能上新货。
新货上不去,许多之前的计划都无限延期,各部门来来回回地忙活,没忙活出个什么结果,时间久了员工也有情绪。
所以这一周,张曼让大家好好休息,没有再加班。
“要不要先去看一下店面?”张曼问阿癸。
阿癸思索了一下说:“去最差的。”
张曼驱车来到中州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又带着阿癸来到人流量最大的商场,最后来到了化妆品专区,指着他们梵西彩妆的柜台说:“就这个,最差的。”
环顾四周,除了这一处,其它的柜台哪怕再冷清,至少也有两三个顾客在。
阿癸驻足观察了近二十分钟,梵西的柜台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无人问津。
一个顾客都没有,确实是最差的。
不过阿癸也注意到,时不时的会有一两个人想要上前,但每次都是快走到柜台跟前时,就突然间改变主意,选择去其它品牌的柜台。
一次两次倒还正常,可次次如此,显然有问题。
观察得差不多了,阿癸便跟着张曼走过去。
因为根本无人光顾,所以就只有一个柜姐在,度日如年地站在柜台后,见老板来了也提不起劲。
“今天怎么样?”张曼问,最近她经常往这跑。
“什么也没有卖出去。”柜姐有气无力,“连赠品都没有人领。”
阿癸一边听着她们的对话,一边在这个不大的柜台里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里面是什么?”
她转了一圈,将目标锁定在柜台后的一个小门上。
“小仓库,专门拿来放货物的。”
因为柜台上的产品卖不出去,不需要上新,这个小仓库已经好几天没人进去了。
柜姐看了一眼老板,见老板示意她把门打开,便掏出钥匙。
这是一个面积不足两平米的小空间,里面放着一个架子,架子上堆满了积压的货物。
“怎么这么冷?”张曼走进去打了个哆嗦。
“可能是因为阴凉吧!”柜姐站在门口,缩了下脖子。
阿癸可不这么认为,她指着放在架子顶上的一个招财猫,“把那个给我。”
张曼亲自动手,踮起脚把招财猫取下来。
陶瓷制品触感冰凉,不知是不是在仓库里放了太久的缘故,总感觉冰凉过头了,拿到手里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适。
阿癸接过来看了看,是个存钱罐,她摇了一下,没听到硬币的声音。
“这东西哪来的?”张曼问柜姐。
柜姐抠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是过年那阵子,商场搞活动时,给每个柜台送的小礼物。”
那会儿他们的工作忙,没人会在意这种小摆件,所以就直接放在架子上,再没有管过,更没有人往里面塞硬币。
阿癸拔出了底座的软塞,晃了两下手里的招财猫,一个东西从底座掉出来,落在了地上。
捡起来一看,是一道叠成三角形的符。
这道符上带的煞气,和在彭荣平家里发现的那道符相比,要重上许多。
“最近有没有不舒服?”阿癸问柜姐。
“浑身不自在,还倒霉得很,做什么事情都不顺。”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柜姐还是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吃火锅被溅,喝奶茶被喷,前天晚上正睡着觉,床居然也能散了架。”
放这符的人应该只是想把生意搅黄,但时日一长,近距离接触的员工也会受到些影响。
阿癸没有立刻把符展开,而是让张曼拍了张照片。
“每个地方都找一下。”
梵西彩妆在中州市一共有近二十家门店和柜台,她不可能每一处都跑去检查。
张曼把图发在工作群里,让各店面的员工赶紧找,同时让柜姐问一下其它柜台的员工,他们拿到的招财猫里面有没有这么个东西。
柜姐打探了一圈后回来,“他们的招财猫里都没有。”
显而易见,是有人在故意使坏。
阿癸不管生意场上的弯弯绕绕,她只负责处理问题。打开这道符,画的虽跟彭荣平家那道不同,但她能肯定,两者皆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之辈。
“把这个东西找到后,还要不要再做其它处理?”张曼仍是不太放心。
阿癸想了想,说:“让卫明达来待一会儿。”
他的外貌可以吸引顾客,身上的阳气又可以生旺门店和柜台,一举两得,是实打实的招财猫。
于是阿癸回到家后,卫明达就马不停蹄地跑动起来。
张曼使唤起他毫不手软,只要是找到了符的店面,他就要跑去待一会儿,还要负责把符都给阿癸送去。
一直折腾到傍晚,卫明达才集齐所有的符,交到了阿癸的手中。
见他拿着这么多符,却一点不受煞气的影响,阿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直把他盯得门都不敢进,找了个借口就跑掉了。
回到卧室后,阿癸把符一一展开,放在书桌上。
跟昨天的步骤一样,她先是吸走上面的煞气,不过并没有马上把符纸给烧了,而是在画了阵法后,把一张符纸团在手心里不停地揉搓,整整揉了半个小时,才将符纸烧成灰烬。
就在她动手揉搓符纸时,秋长山下的医院里,吕志广的右上臂刚打好石膏,肚子又莫名其妙疼起来。
来得突然,去得突然,整个过程极其痛苦,叫声响彻病房内外。
下山看望他的老道捋了把胡须,哼了一声。
“孽徒,你是不是又在乱画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