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证据还不是很充分,但背后最大的资金来源是冯家。”
“冯家人不好好经营古董生意也就罢了,偏偏还把手伸到了舆论这一块,看来真的是日子过得太闲适了。”
景焱吩咐手下,“下一次的拍卖会上,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阿癸不知道景焱对这事的安排,一觉睡到了大中午,田甜他们也尽情地睡了个懒觉。
坐在一起吃午饭时,卫明达问阿癸:“床垫厂厂长孙伟家都安排好了,是今天下午去,还是明天再去?”
本来阿癸计划好了今天见齐光,但昨晚已经寻到齐诗蕾,今天就无需再跑一趟了。
想起景焱说明天来找她,阿癸选择了下午去。
孙伟住在老城区的一套房子里,因为这房子卖不上什么好价钱,他儿子就租了出去,每个月收一点租金。
也不知卫明达是怎么安排的,租客见他们来了后,不仅热情地请他们进屋,还自觉地离开屋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乱翻乱动。
阿癸一边在屋子里查看,一边听卫明达讲着孙伟的情况。
“孙伟离世的那一天,请了一个老朋友来做客,说是一起喝两杯唠唠嗑。喝到一半孙伟去卫生间,突然急症发作,直接倒在卫生间里不省人事。那个老朋友立即打了急救电话,把他拉到医院去了。及时是及时,但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
田甜在一旁听他说完后,觉得不大对劲,“这也太巧了,跟先安排好了似的,就为了让人见到他死了。”
去厂房时,她记得那个老职工说过,他们厂长除了工作时会跟别人接触,其它时间都很喜欢自己独处。工作时如果不是特别忙,也喜欢待在休息室里面,从不跟任何人聊闲话。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专门请朋友来家里唠嗑?
屋子不大,阿癸看完之后回到客厅,“是安排好的。”
“怎么看出来的?”卫明达问她。
“老房子会有主人的气息。”
阿癸又回到了往常不爱说话的状态,仿佛昨晚跟齐光说明情况的人不是她。
好在还有个吕志广。
“对!”他一拍大腿,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一般像这种老房子,人住得越久,留下的气息就越重。而且孙伟一直都是自己住,房子沾染的气息很纯粹,短期之内不会彻底消散。”
田甜不解,“已经过去半年的时间了,气息应该早散了吧?”
“是啊!”卫明达也不大明白,“更别说现在又有其他人住进来,就算还留的有气息,会不会都被覆盖了?”
“半年的时间,属于人自身的气息当然是没有了的,但房子褪气会慢上半拍。”吕志广跟二人解释:“就算有别人住进来,以我的判断,起码还要再过上三个月,这个老房子的气息才会完全变成新住户的。”
田甜问他:“那你可以感受到吗?”
卫明达也问:“这里到底还有没有孙伟的气息?”
吕志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这一块实战经验不多,主要还是理论为主,但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的话,肯定是有的。”
卫明达和田甜齐齐看向阿癸,不再理会他。
吕志广:……
“只有刚才那个人的。”阿癸言简意赅。
也就是说,老房子曾经沾染的孙伟的气息没了,如今就只有租客的气息。
至于孙伟的气息到底是何时没有的,很难说清楚。不过不管是何时没有的,摆在面前的结果都一样。
真正的孙伟在更早些的时候就没了。
半年前突发急症离世的,并不是真正的孙伟。
结合之前的那些事,吕志广叹了一口气,“十有**是夺舍了。”
“第三个被夺舍的人会是谁?”
虽然搞不懂夺舍之人意欲何为,但刚利用完孙伟的身份,又转而寻上了蒋浩,两者都跟符有关系,显然对方是有目的有计划的。所以接下来,绝对有第三个人遭殃,就是不知道会是谁。
卫明达问阿癸:“我们有没有办法化被动为主动?”
如果是夺舍,许多事就不容易再循着线索查下去了。可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感觉实在有些糟心。而且那个夺舍之人若做出更多不好的事来,作为知情人,他绝不能袖手旁观。
“很难。”阿癸摇头,“除非遇到了那个人。”
见三人情绪都有些低落,阿癸说不来安慰人的话,她拿出手机看了下地图,问他们三人:“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是她头一回提出这样的请求,三人立即应下。
上车后,卫明达研究了好一会儿导航,才扭头问阿癸:“你确定没有搞错地方吗?地图上这里什么都没有。”
“应该没有错。”阿癸说:“先去看一看。”
孙伟家所在的老城区位于东南方,而阿癸要去的地方也在东南方,把车一直往城外开就行。
仓都四周有不少山,山势大多平缓,且最近的山出城后只需十分钟车程就能够抵达。因交通便利,所以山上都建的有休闲度假的场所,方便大家在周末时来这玩耍。
东南方的山上也建了有许多。
起初过个几百米就能见到一处,后来渐渐地变少了,再后来一处都没有见到。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在山中行进,吕志广看不太明白地图。
卫明达预估了一下后说:“应该就是前面那座山了。”
“老板,你怎么会想要来这?”田甜忍不住问阿癸。
“我以前来过,想再来看看。”阿癸回答她。
田甜还想问是什么时候,突然间想起张总的叮嘱,她赶紧闭上了嘴巴,没敢继续问。
车驶到目的地附近,卫明达寻了个合适的地方停车,四人一起下车。
阿癸观察了一下四周后,对三人说:“还要再往上走一段。”
百年前的那场恶战,就是在这座山上发生的,她的肉身也是在这损毁的。
此次来仓都,一探当年那场恶战所在之地,才是于阿癸而言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