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挺高兴,虽然这段时间招的兵挺多,但是前来投奔的将领几乎没有。
这汉子浑身腱子肉,手上有老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吕布问:“汉子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来投军呢?武艺如何?”
“小人姓徐,名大壮,琅琊莒县人。投军自然想要一刀一枪换个功名,省得老在深山之中。至于武艺我也不知道如何,感觉能跟那张飞张翼德有得一拼,一手铁矛的功夫还算到家。”汉子说。
一般人只用刀棍,矛和枪属于高手才用,能用好的很少,但是马上用矛的大多是高手。
吕布一指华吉的马匹,说:“华吉,你把战马借给徐大壮,和冯雄过过招。”
“是,主公。”
华吉翻身下马,把马匹交给了徐大壮。
徐大壮翻身上马,先骑着马溜了一圈,熟悉一下马匹。
冯雄的武艺还是很厉害的,比不了张辽、臧霸,但是跟成廉差不多,当得起猛将二字。
冯雄一晃手中大枪,喝道:“大壮,主公让我考校你,我可是不会留手的。”
“谁让你留手,放马过来。”
二人枪矛并举,战到一处,二马盘旋,转眼就是十几个回合。
吕布见徐大壮身体刚刚恢复,不宜久战,喊停了二人。
这武艺还是不错的,没吃饱就跟冯雄差不多,吃饱了应该能比冯雄强点,做个副将完全没有问题,后期发展好了做个主将也未尝不可。
“徐大壮,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徐州军的一员了。”吕布高兴的说。
徐大壮翻身下马,拜道:“多谢主公,原来主公就是名满天下吕将军啊。”
“对,正是我。大壮做字不错,本将再给你取个名吧,叫徐盛如何?盛大的盛。”
“多谢主公赐名。”
前面队伍里有备用的马匹,吕布安排给徐盛寻了一匹红马,徐盛扛着他的枣木杆子矛高高兴兴的跟着队伍一起前行。
前面缓缓进入山区,官道崎岖起来,速度也缓了下来,又行二十余里,前面有一小镇店,石碑上写着山亭村。
大军绕村而行,从村子东面的一大片开阔地安营扎寨。
步兵安营讲究稳如泰山,骑兵安营讲究进退如风。只扎帐篷,并未栅栏。速度也快,一会儿就好了。
吕布看看北面一岭雄伟漫长,少说有十几里地。
吕布带几人,在山下观看,前方一个汉子蹲在石头上哭泣,哭的十分伤心。
吕布问:“兀那汉子,你在那哭甚么。”
汉子都没抬头,以为是经过的闲汉呢。
“俺家唯一的一只羊让狼叼走了。”
“让狼叼走了赶紧的去撵狼啊,哭甚。”冯雄说。
汉子说:“俺就兄弟一个,并无帮手。我一个人如何敢去撵狼。”
吕布喝道:“既是我徐州子民,又岂能说无兄弟。汉子,你来带路,我等帮你追赶。”
汉子抬头一看,好几个骑着骏马的将军,吓了一大跳。
“那,在那,我家那羊肥,狼叼着走不快,就在那小山坡上呢。”汉子指着前方数百米的小山坡说。
吕布抬眼望去,能看见一个小黑点,一拍赤兔。
赤兔飞马而出,后面冯雄、华吉、徐盛紧紧跟随。
可是他们的马比赤兔差远了,赤兔上山坡如履平地。
山坡上那大狼正在累的吐舌头呢,见来了一匹马,赶紧拖着羊往山上跑,作为一头狼也是不容易,一样要养家糊口。
但是那头羊有点重,狼走不快,忽然一支羽箭闪过,钉在了狼的肩胛骨上。
吕布号称飞将,那箭发靠的不是运气,实力还是很强的。
冯雄、华吉下了战马,提着腰刀冲过去,结果了狼,把狼和羊拖了回来了。
没一会儿,徐盛也上来了,丢羊的汉子跑的气喘吁吁的才到半路。
吕布指着地上狼和羊说:“冯雄,拉了狼回去交给火头军做饭。大壮,把这羊还给那汉子。”
“是。”
徐盛大为感动,没想到吕布这么仗义,追回来的羊还交还给老乡。
这年头队伍不进村抢夺就仁义之师,能归还百姓的东西,那就是王者之师了。
老乡千恩万谢,拿了死羊走了。
羊死了虽然不值钱,但是拉回去还可以吃一顿好的。
吕布回到军中,山亭的亭长带着几位乡绅过来了。
一见吕布拜道:“敢问可是吕将军?”
吕布军中的大纛旗上写着吕字呢,大家自然看得见。
吕布一看,这人年纪可不小了,头发都白了,连忙过去搀扶说:“老人家无需多礼,本将正是吕布。”
老者拱手说:“我是这几个村的亭长徐文,将军大军来此,不知道可有什么需要的吗?老朽好安排村民准备。”
吕布说:“本将从徐州而来,粮草辎重充足。大军行进讲究不扰民,也没什么需要的。”
徐文一听吕布这么仗义,急眼了:“那不行,温侯有幸莅临山村,蓬荜生辉,我们如果不尽地主之谊,也说不过去啊。”
“那就麻烦徐亭长给安排两头肥猪,两千斤青菜,别的就不需要了。”
山亭人实在,徐亭长在营中陪着吕布聊天,手下人去办事了。没一会儿马车拉了两头肥猪,另外还有几毛驴车的青菜。
车夫们卸下青菜、肥猪就要走。
军中主薄拦住他们,说:“老乡,慢行。这猪和菜是谁家的?”
一位中年人说:“猪和青菜都是我家的。”
主薄说:“猪价给你算三文一斤,青菜这个季节四斤一文。给你凑个整,一共三贯钱,你来画个押。”
中年人连忙说:“这是亭长让出的,我可不能收钱。”
“公平买卖,这是吕将军亲定的规矩,如何能破坏,一路行来,但凡百姓家提供的辎重都是按照市价支付的,你快收着吧。”主薄说。
中年人非常感动,拿了三串子钱,非常的沉重,原本想着东西白扔了呢,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
吕布在营中和徐亭长正长谈呢。
吕布说:“徐亭长,您老今年高寿啊。”
“温侯说笑了,我今年才五十。”徐亭长说。
吕布尴尬,看走眼了。
“我早年穷经皓首,读书太过了,落的头发花白。现在也想通了,真正为百姓做事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