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沉沉思考着关于女儿的事。
以前每每想到这件事就头痛欲裂,现在身体里的鬼魅除了,终于能好好地想想了。
可想来想去,却也始终想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办法。
夏母里里外外收拾着餐桌,看着老公一脸愁容,也不知该如何规劝。
“咚咚咚。”
房门突然响了。
“这孩子是不是落东西了?”夏母忙放下手里的碗筷。
“不用,我来开。”夏元轩从沙发上站起,一把按死手里的烟头,走向房门。
“沫沫吗?”他边走边问。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敲着门。
“咚咚咚。”
声音机械而规律,频率均匀得仿佛训练过似的。
谁啊?
夏元轩一阵奇怪,正常沫沫的话肯定会大声回答他的。
他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顺缝一看,就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身材匀称,脸上带着一副淡黄色的眼镜。如果仔细看,能发现她的眼镜上频繁闪动着一条条淡绿色的波纹。
夏元轩好歹也是在商海混迹多年的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女子不像是善茬。
“夏元轩,是吗?”女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是”。
“砰!”
没等说完,夏元轩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关上了。
“谁啊元轩?”夏母探着头问。
“不认识,看上去像传销的,我给丫关门外面去了。”夏元轩回答。
蓦然回头,整个人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多出了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门外的那个女人。
她这会正斜坐在沙发正中央,冷冷地看着他。
女子穿着一身米色的长衣,虽然看不见眼睛,但能感觉出她长着一张非常清秀的俏脸,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但神态却冷冰冰的让人发寒。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谁啊!?”夏元轩怒叫。
夏母闻声连忙从厨房赶了过来,也看到了沙发上突然冒出的人。
“小姐,你是哪位啊?”
话音未落,那女子纤手一扬。
一道银光划过空气,下一秒,夏母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婉如!?”夏元轩连忙扶住妻子,两眼一瞪:“你干了什么!?”
“别担心。”女子冷冷道:“她只是睡着了。”
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淡淡的回音,有一种电子音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元轩神色不安地问。
女子轻轻抬起手,手中显出了一个黑底银画的证件。
证件不过一掌大上方印着一个“云中月”的标志,下方印写着一行简单的字:
阿尔克纳月使冷月。
“这是”
夏元轩恍然想起,这个证件和云镜的发言人白璐女士每次出示的证件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在于下面的那行字,他还依稀记得,白璐女士证件下的字样是:
阿尔克纳审判者白璐。
夏元轩额头渗出一片冷汗,连忙深鞠躬:“夏某不知是云总特使到来,怠慢之处,请多包涵。”
“我今天来,是来给你传一个口信的。”女子收起证件:“我听到你们刚刚还在为你女儿的婚约犯愁,是么?”
夏元轩浑身一颤,连忙道:“特使不要误会,小女只是还没有完全接受,我正在想办法开导。”
“不用开导了,我今天给你带来的消息你会喜欢的。”女子面无表情道:“云总有令,有一个简单的任务,只要你做到了,你女儿的婚约便不再做强求。不仅如此,事成之后他会给你的轩辕地产最大力度的支持,保你的公司成为国内前三强的地产企业。”
“什么任务?”夏元轩忙抬起头。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这个道理夏元轩自然清楚,但是为了女儿的自由和幸福,他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
如果真的有一个任务可以两全其美,他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女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胶囊。
只见那胶囊外面素白一片,十分简单。
“刚才来你家的那个路离,还记得吧?”女子问。
“你说小路啊?当然没忘。”夏元轩说。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那个路离自愿服下这枚胶囊,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放心,这个胶囊无毒无害,不是让你去杀人的。”女子说。
“就这么简单?”夏元轩一懵。
“就这么简单,但是记住,必须要保证他是自愿服用,具体点说,就是他必须在知情且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愿服下才可以,明白吗?”女子说。
“明白。”夏元轩忙道。
他能看出沫沫现在和那路离的关系似乎不错,仅仅是一个胶囊而已,想办法让她给路离服下不会是什么难事。
可为什么呢?
堂堂云总手下有无数的人,居然需要借助他的手去做这件事,这让他多少有些想不通。
犹豫了片刻,夏元轩低声问:“特使大人,我可不可以冒昧问一句,为什么要让我来做这件事?而且,为什么是对小路呢?他和我们家只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关系呀。”
“嗯?”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
夏元轩忙低下头,不敢再多问。
“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云总给你的一次机会,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接?还是不接?”女子拿着胶囊冷冷问。
接还是不接
夏元轩心里太清楚,以云总的一贯作风来说,这个问题根本不是询问,只能算是一种考验。
事实上无论他接还是不接,云总都有办法让他去做这件事。
“接!”夏元轩一咬牙点了点头。
“识时务,不错。”女子伸过手,把那粒白色的胶囊塞进了夏元轩的手中:“拿好了,时限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还没成功,你知道后果。”
夏元轩哆嗦了一下,抬头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
刚刚还在那里的女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在那里过一般。
只有手心的白色胶囊还静静停留在那里,像在默默告诉着他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哎!特使!”
夏元轩突然想起了一件关键的事,忙对着空气大喊:“这胶囊是饭前还是饭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