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有亮光照在他眼睛上,可总是隔着眼皮,睁不开,这种感觉有点憋屈,他双手使劲掰也掰不开,他知道这都是错觉,而实际上他八成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密密麻麻的耳语逐渐变的清晰,隐隐约约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然后似乎有东西从眼前划过,因为光辉突然闪暗了一下。
最怕那种一成不变的状态了,既然有变那就有机会!
调动神念,恩?神念没反应?
身体感知?不行现在有数百万人关注着自己,感知到猴年马月了。
眼睛看?眼睛再强也没用啊,根本睁不开眼!
耳朵听?密密麻麻的无穷尽的耳语!
用鼻子试试?
这空间中只有我一人,其他所有人都在观众台,有阵法隔绝气息。
想到就做!恩?淡淡好闻的味道?十米处没错!
在这无尽光辉中,王长空闭着眼睛,不管耳边的纷杂,向着那一丝香味走去。
九米,五米,一米,他伸出手。
咦?好软好滑好细的柔荑,好温暖好舒服,这种安全感觉他似乎从来没有过,他握了握,没敢用力,生怕有一丝破坏,
这纤细素手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即环绕住他的大手,轻轻拉动。
恩?这是想让我跟着走吗?王长空没有反抗,而是被这只散发着味道的手拉着,在无尽的光辉中前行。
渐渐的他浮躁的心平静了下来,耳中的呢喃越来越少,眼前的光辉却越来越亮,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有些刺目。
某一刻,光芒剧烈闪过,然后消失不见,他睁开了双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站在原地,手中扶着斩罪。
呼!深深的胡出一口气,恩?身后有人?
“你醒了?”
这个好听的声音他挺过,是那种听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声音,他赶紧转身,弯腰行礼:
“李姨。”
“恩,你可记得刚才的情形?”
“记得,我拉着一直手,被这只手带了出来。”王长空恭敬回答。
“……”
我说错了吗?王长空看着数米外氤氲环绕似真似幻的朦胧身影。
“我说的是那种状态。”
“记得,我好想在无尽的光辉中,还有声音在呢喃,吵吵闹闹,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你真的记得?”
这还能忘了?王长空笃定回答:“是的!”
“……”
我又说错了吗?他心中忐忑。
“长空,你可知道,洪荒万万亿,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渴望那种状态吗?”
额?那枯燥恶心乏味的状态还千万万人渴望?
“那里没有什么都没有,又睁不开眼,耳朵嗡嗡的恶心,会有人想要?”
“那是显圣状态!”
啥?特么逗我?显圣状态这吊样?
“显圣状态不是脑袋后边一个大道环,身周仙灵力弥漫,去哪里都是画中来画中去?”
“睁不开双眼是因为你没有融理,你听到的那些呢喃是道标,等你能睁开眼睛了,你脑袋后也会有个大道环,等你能听清了,去哪里也都是画中来画中去,咯咯。”
笑了?她竟然笑了?
好听!
好想拨开氤氲,掀开面纱看看……
诶!找死吧,他赶紧掐灭这个念头!
“李姨,怎么没看到您的道环呢?”
“你见谁天天道环外显呢?”
“等我显圣了,我就天天外显!”
“……”
我有说错话了?
“长空,你知道吗?你的所有隐秘信息之前都被御史台设置了权限,普通人普通修士只能看到你的名字和大致简介。
你其他方面很优秀,但只要修行天资欠缺就会安稳一世,可你在崇关战争中的表现实在是太耀眼了,御史台会尽量淡化你的信息。
毕竟你成为了与世瞩目的天才了,邪恶也会关注你,你也会变得异常凶险,谁知道你又讲出来。”
“没事吧,都争仙了,还怕人知道?”
“当然不怕,名声越大越好,但不是越详细越好。”
“为什么?”
“传奇之所以叫传奇,是因为传说成奇。”
“……”
王长空很想来一句,你可拉到吧。
“对了,长空,你和清平的的婚约?”
“停停,李姨,能不说这事了吗,怎么又扯到婚约了!
只是儿时的玩伴而已,换成您,您会和四五岁的玩伴咳咳,不好意思,长空失礼了。
而且我和李……清平十几年没见,她说不定早就忘了我。”
“万一她没忘呢。”
“我忘了。”
“如果你父母,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同意这婚事呢?”
“不可能,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他们不会逼我的。”
“长空,万一呢?”
“没有万一,我现在已经有了……恩,有了妻子,我可配不上圣公主。”
林幸打死也不会娶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不是他歧视胖丑,反正自己是不会娶。
“呵呵,男人有几个女人,女人有几个男人,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额,……!”
“好了,呵呵,你知道你引动了数十公里的灵力潮汐吗?”
“真的?咦?”
“……”
“李姨,您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好像把我剥了……”
李弦竹再次惊讶,她竟然能察觉到自己的探查,她是谁,她是显圣的存在!收回视线。
“长空,你确实变得不一般了,你引发灵气潮汐的事我会以阵法效果为借口掩饰。”
王长空沉默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李姨,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或许因为您是因为李清平的原因,或许是对出于对手下的关心,或许是为了怕失去大唐失去这个天才。”
“如果都不是呢?”
“那是什么?”
“呵呵,没什么。”
“听错了。”
李弦竹看着面前这个乐观的少年,心中暗叹。
“别参加争榜了,你的名额我直接动用权限给你,以你展现的实力,确实没必要了。”
“……”
“我将你的影像发给双榜前十,你猜他们会不会主动放弃?咯咯……”
人影走入画中,只余下淡淡芬芳……
整个空间恢复了正常,观众吵杂的呼喊声重新进入耳中。
唉,这都什么事啊!那这铅笔还给兜里装不装了?真是惆怅!算了!
还是继续装吧!
王长空不知道的是在这差不多二十分钟里云督导将他吹了一遍又一遍。
头顶的大屏幕上的影像一直是他保持着仰头望天样子,在空间恢复的那一刻,画面变了。
有观众看到就会有所有的观众都看到,而那些督导们也同样看到了。
云督导赶紧开口:“因为这次情况比较特殊,给了大家二十分钟的时间投票,现在公布投票结果,同意王长空挑战一夫当关的票数为票,反对0。
此次评选公平公正公开,王长空可以参加一夫当关的挑战,一分钟后十名擂主入场,五分钟后开始战斗。”
当云督导的话音结束,观众席上传来震天的呼喊,数百万人的呼喊,声音可想而知,哪怕是最普通的呼喊。
王长空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仿佛整个人都升华了,就是这种感觉,舒爽通透到抖动,仰天发出一声大吼:“战!”
喊完之后该思考解下来的事情了,他之前向地上杵那一下的攻击力,估计已经超出了金丹范畴,他不知道具体的,境是感觉,感觉像捅破了一层膜。
只是不知道李中丞会怎么给这二十个人解释自己的实力。
正在思索间,耳中传来一个声音:
“王小友,我是御史台侍御史刘向阳,我们在管控中心,我们知道你的攻击强度有元婴,希望小友手下留情,这些人都是好苗子,不要让他们留下后遗症,拜托了。”
额,这是要我放水啊,可是放水能凸显我的勇武吗?
“刘大人好,放心吧,我王长空是明辨轻重之人。”
“好,我替他们向你表示感谢。”
都是为人父母官啊:“使不得,千万使不得啊!”
时间很快过去,某一刻,中央战场突然多出十道身影,观众再一次沸腾了,这是难得一见的一夫当关挑战。
十道身影与王长空相距百米,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包围之势。
这十人七男三女,七个少年丰神俊朗,气质各异,女的姿态优美,青春靓丽,天才二字完全写在脸上写在胸前,都酷酷的站着。
额,我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打招呼?师兄师姐?明显不行,我现在实力很强,并且这些人的年龄都比他小,实际他都二十多了。
“诸位弟弟妹妹们,你们好,我叫王长空。”
“……”
“你们不自我介绍一下吗?”真没有礼貌。
背刀少年一脸高冷:“你挑战我们不知道我们是谁?”
我去?这么拽吗?难道李中丞大人没给你们看本少爷的信息?能惯着你?
“我挑战的是十个擂主,你是谁我有必要知道吗?再说你很出名吗?你难道比我名头还大?
你启蒙学院的老师教你的礼仪教养都还给忘了?
我作为一个能把你秒成渣的师兄都能主动自报家门,向你们问好,你就这么回答的?
可能根据规则,刚才你们都在自己的擂台没有听到我的自我介绍,那我再给你们说一遍。
我是王长空,现在是一个能轻松吊打你们的王长空!知道了?
你多大?哦猜猜,十六?十七?觉自己是天才能越级挑战很雕吗?觉得有有点修为就了不起了?你如果没有个好爹妈,如果没有个好背景,你能站在这里?
怎么了?你还咬牙切齿?作为师兄指出你的错误你还对我怀恨在心了?
对社会没有一点贡献还自以为是,拿着别人的夸赞当做高冷的资本,然后又对别人不屑一顾!你还修个什么仙?
你抖什么抖!拔刀?吓唬谁呢?只能听好听的?说点真心话就想要刀兵相向?
你对我这个高阶师兄都能这样,对低阶师弟能好?对普世大众能好?你的荣誉都是他们给的!他们不认识你你特么什么都不是!
所有的观众朋友们,对不起!我王长空说脏话了,但我实在忍不住想要教训这个年轻人!
少年强则大唐强!少年是我们大唐根基,这人榜也也是少年中的最顶尖的精英!
可是精英就这样?除了会拿刀砍人外有什么用?十年后依旧拿刀砍人,百年后依旧拿刀砍人,即使成仙了还是拿刀砍人?
你这十米长的刀光是想要砍我?即使你砍,我也要说!
如果一天一个普通人得罪你了,你是不是要拔刀杀了他?你杀了人之后别人对你抱怨指点几句你是不是要杀更多人?是不是最后要将整个城给屠了?
大唐盛世需要拿刀人吗?需要!但需要的是有思想有品质的拿刀人,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拿刀人!
需要为生民立命之刀,需要为万事开太平之刀!
你特么的是个什么几把刀?
对不起观众们,我王长空又说脏话了,这不是一个好榜样,我向大家道歉,朋友们,千万不要学我,我是忍不住。”
王长空弯腰向周围早已沸腾的观众席行了一礼。
“骂的好!”
“王长空!我们爱你!”
“你是最棒的!”
“……”
王长空可没有真的生气,,这种有背景,有天赋,有实力的年轻人的通病,以为世界都围着他们转。
如果王长空在前世那里磨砺的三观稳固,以他这种有背景,最关键是有钱的纨绔,早就成为世人最厌恶的那类人了。
特么的你跟我装,还高冷,治不了你了还?我这么雕我都不敢玩高冷,让你冷了我一脸!
什么逆袭最爽?逆袭哪有明目张胆,义愤填膺的将铅笔装兜里爽!
夏长刀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教训自己,身为天骄,他从小就在生死磨砺中度过,基本上都是形单影只,少与人接触。
不到十七岁就成筑基巅峰,其中的艰辛自然难以诉说。
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人了,他心中很愤怒,刀光已经凝聚,他有信心这一刀对金丹有很大威胁!
但对面那人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他不知知道自己该不该劈出。
他陷入了纠结,刀光来越凝练,刀身已经颤抖不已。
他必须要做出决定了,攻击!
这是一场比赛,他有拿的第一的理由!
这一刻,经过几分钟的蓄势,这一刀已经达到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