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小人儿抱着被子,美滋滋地转身睡觉。
留江延醉一人躺在原地,手还半悬着,“??”
叹了口气,“那,安~”
迷迷糊糊,两个人又睡过去了。
……
墙上挂钟分秒相依,7:00刚到。
叮!叮叮叮……
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长影翻身一捞手机,江延醉随手关了闹铃,“唉――”
一声长叹,见那人不情不愿地起床。
转目看着一旁倒头酣睡的小人儿,江延醉一笑,眉眼温柔,正想叫她,可一扭身,又发现……
垂头向下一看,某人:“……”
转手拿了毯子盖在腰上,他没叫叶帜,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江延醉套了睡衣回来。隔着被子一拍叶帜,“起床了。”
“嗯?”小人儿睡意昏沉,懒洋洋的睁开眼,一副恹仄仄地神情,问:“干嘛?”
“上学呀!还能干嘛?”因着才醒,江延醉开口,声音微哑。长影立在衣柜前挑选,眼底有几分不悦,“要不是因为你,我起这么早做什么?又没课。”
他在埋怨。
上学。
叶帜终是醒过神来。
哦,对哦!刚才输入的记忆中显示,她已经在上六年级了,今天是星期一。
顿了顿,叶帜:“哦,上学啊。”
结果下一秒,江延醉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校服裙来,转手扔在叶帜身边,“好了,把这个穿上。”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可能会冷,我再去给你找双厚袜子来。”
见他行色匆匆,手忙脚乱,还一直絮絮叨叨的找东西,完全破坏了今早清晨的完美男主的形象,俨然一副mama相。
看着人,撇撇嘴,叶帜小声低估,“这样的打开方式,一点儿都不偶像剧。”
“嗯?你说什么?”江延醉没听清,正要走时又折了回来了,越过叶帜拾起手机。
临走前,见小朋友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江延醉不免发怒起来,面色一沉,“赶紧起床!要迟到了!”
“起起起!真烦人!”小人儿不耐烦的回击。
……
换好校服走出卧室,发现江延醉正在厨房里热牛奶,转身还要照顾锅里的培根,简直忙的要死。
“呵,”一声冷笑,站在原地,叶帜:“不是说小说里没有鸡毛蒜皮的吗?”
系统:【可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叶帜:我……无力反驳。
“我帮你吧。”小人儿来到厨房,正准备帮忙。
“别闹了,赶紧去洗漱,要不然真迟到了。”岂料,直接被江延醉给推了出去。
叶帜:“……”
卫生间里。
再一次站在洗手池前,垂头一看才发现,某人已经帮自己把牙膏挤好了。
小人儿一顿,可还来不及暖心,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江延醉走了进来。
“啊!你干嘛?吓我一跳。”周身一抖,看见人,叶帜嘟嘴埋怨,心中更是暗骂:这家伙,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了?小时候还知道进来要先敲门,现在直接生闯了!
“能干嘛?”神色自若,缓步向前,江延醉站在叶帜身后,环着她,从架上取下了剃须刀。
“刮胡子呗。”他理所当然地说。
“……”瞪着人,叶帜不说话。
“你看我做什么?赶紧刷牙!”江延醉一手拿着剃须刀,另一只手拉着叶帜转身,动作随性又散漫。
背后一热,不是手的温度,而是……胸膛。
小人儿被从后面环着,莫名觉得燥热,但没有不安。这种感觉太熟悉,因为在记忆中的每一个清晨,少年都是这样,站在女孩儿身后,两个人一起洗漱。
毕竟就一个卫生间,时间又赶,也没什么好别扭的。
拿起牙刷来,叶帜开始刷牙。头一抬又发现,江延醉现在好高,身材修长健挺。两个人有意无意的碰撞,她隐隐还能感觉到坚实的腹肌。
猛然间,回忆起刚才,那个让人直喷鼻血的后背。
“你多高了?”叶帜含糊不清地问。
“181。”停下动作,江延醉故意俯身,将下颚抵在叶帜头顶。
透过镜子,彼此对视,见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
“还能再长吗?”小人儿没太在意,一边刷着牙,一边又问。
“长?呵,”江延醉又一笑,垂头看着叶帜,“我看别了吧。就你这个小不点儿,一直长不高,我要是再长下去,怕是都要看不见你了。”
他这话,说的挑衅又傲慢,嘴角更是一弯得瑟的笑。
不知为何,忽然感觉江延醉变了,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阴郁冷漠,多了些开朗活力。
不过,这样的江延醉,叶帜不、喜、欢。
小人儿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哈哈,”逗了人,江延醉忍不住笑,又立刻原话道:“我瞎说的。不闹了,赶紧洗漱吧。”
说罢紧忙端起漱口杯来,送到叶帜面前。
白眼一翻,接过漱口杯来,叶帜嘴里都是泡泡,却还是忍不住问:“今天没课?”
“没。”摇了摇头,江延醉继续手中的动作。
“不可能呀!警校不是天天都有课,你怎么……”叶帜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开口,然后,顿住了。
什么?警校?
叶帜一呆,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动作。
记忆中,三年前,十七岁的江延醉凭借着高考707,全国第一的成绩,报考了T城警校。
707,念警校?!
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读清大的吗?
“昨天说过的,”不以为意,江延醉回答,“今天局里领导要在我们学校开大会,全校停课一天。”
根本没听到他的回答,叶帜想不通,直接问:“为什么报警校?”
“……”对方闻言,神色一顿。见他嘴角笑意缓收,眼中星光骤散,变作阴沉。只一瞬间,仿佛又变回了六年前的那个少年。
良久的停顿过后,“……这个问题,三年前你问过一模一样的,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透过镜子能看到他眼中的落寞。江延醉没再笑了,转而落手,掷了剃须刀,走出卫生间。
看着他的背影,叶帜懵了,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因为,记忆中,三年前江延醉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