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抽一支。”席侃又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
“不用了,”谁曾想这回,江延醉直接从他手里把烟盒拿了过来,“今天就到这儿吧,谁也别抽了。”
“欸!别呀!”席侃本能的抬手去抢,他有些不舍,许是因为心中烦扰太多,香烟可以让他麻痹一下。
但一对上江延醉阴沉的眸,他又怂了。
站在原地搓了搓手,嘟嘟囔囔地说,“这烟挺贵的,不抽多可惜呀!”
结果江延醉就一句,“没事,我抽。”
“……”席侃被怼得无话可说。
嘎吱――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响声接踵而至。
走廊里二人寻声抬眸,看见的就知道小朋友仓皇逃窜的身影。
糟了,被她听到了。
席侃眨眨眼,连忙说,“嗯……不聊了,明天赶飞机,我得回去收拾了。”
身旁江延醉也是一顿,醒过神来,“好,明天我们去机场送你。”
“不用了,”随手一摆,席侃道:“我妈和周叔送我,你们就不用来了。今天这顿饭,就当是给我的送行宴了。反正我就是去玩的,过不了几年也就回来了,不用搞这么大排场。”
闻言一笑,江延醉:“好吧。”
说着抬手,一拍席侃,“铁树”谆谆教诲,“好好学习。”
“哈哈哈,知道了。”点点头,席侃傻呵呵的笑,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江延醉。
烟散了,此刻走廊里唯有两道身影相拥而立。
江延醉一怔,忘了动作。
抱着人,席侃低声语,“兄弟,再见了。”
他没给江延醉开口的机会,松开手,径自转身离去。
“……喂!席侃!席侃!”怔愣半晌,江延醉醒过神来急忙叫人。
背影中,却只有席侃将手一挥,“别送了。”
……
席侃走后,江延醉并没立刻回家,而是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透过那扇小窗望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被打开。
客厅里,叶帜坐在沙发上等他。一见人进来,立刻冲上前去“搜身”。
“嗯?怎,怎么了?”江延醉觉得奇怪,站在门前不知所措。
掏了半天只掏出一盒口香糖来,小人儿一愣,立刻板着脸问:“烟呢?”
“扔了。”嚼着口香糖,江延醉神色平静,转身脱鞋。
站在那儿,叶帜:“真的?”
“真的。”
换了拖鞋,顺手整理,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走进卫生间,叶帜不相信,跟进去又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把烟都抽完了才进来的?”
“怎么可能。”江延醉旁若无人的脱衣服。
吓得小人儿紧忙转过身去大喊,“哎呀!脱衣服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手中动作一顿,眨眨眼,江延醉:“哦,我要脱衣服了。”
说完话继续脱衣服。
叶帜:“……”
半晌过,身后有水声响起。
“完事了?”叶帜问。
江延醉:“嗯。”
小人儿即刻转身,看见江延醉换了身睡衣正在洗手,她走上前去,唬着脸说,“以后不许抽烟了!”
江延醉点头:“嗯,知道了。”
“对身体不好。”小手一背,攥着口香糖,叶帜垂睫不看人,别别扭扭的关心。
一听这话,见洗手池前的男人身形半滞。江延醉有些恍惚,许是从来都没被如此关心过,他一愣。
顿了顿,在熟练的消毒清洗过后,见长影转过身来,江延醉面对着叶帜,一脸认真道:“你放心,我没瘾,以后不会抽了。”
……
城南独栋别墅,席侃家。
席侃回来时,看见闻月饶正在客厅里帮他收拾行李,身旁阿姨也在忙活。
“妈。”放下车钥匙,他叫了一声。
听见声音,闻月饶抬头。一见是儿子,她笑了笑,“回来了。”
“嗯,”席侃点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沙发前。
此刻,他眼中的女人,体态臃肿,满面倦容,头顶多了几根白发,整个人也萎靡了不少。
这从不是他所认识的闻月饶,妈妈在一夜之间苍老。
“妈,你不用收拾了。这么多东西,托运根本带不走。我明天走之前,随便拿几件应季的衣服就可以了。”席侃心疼母亲,让她别再忙活了。
“……哦,好。”话一出口,闻月饶果然停了手,却没了接下来的动作。她站在那儿,神色飘忽,做起事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席侃一见,立刻推人道:“走,上楼去睡觉吧。要好好休息,别太累。”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推着向前,闻月饶:“嗯,好。”
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机械性的重复,像是丢了魂似的。
一声轻叹,两个人一起上楼,来到卧室门前,闻月饶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垂着头说,“对了,你爸说……明天他也去机场送你。”
一听这话,席侃神色骤变,登时道:“你叫他不用来。”
“我现在又管不了他。”闻月饶尴尬一笑,站在门前抠手。看她那模样,应是委屈极了。
闻言,是短暂的停顿,
“……那我自己跟他说。”席侃相当冷漠,说完话便急匆匆的转身,回了房间。
……
简居。
江延醉在阳台上给栀子花浇水,小人儿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站在他身后,搓了搓小手,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江延醉头也不回的问。
叶帜被吓得一激灵,急忙说,“没事,我随便遛遛的。”
闻言回身,幽幽地看着人,江延醉没说话。
抿了抿唇,叶帜又转移话题道:“你头发长了,该剪了,嗯。”
还自问自答。
江延醉:“……”
与之对视,眨眨眼,叶帜无言,灰溜溜地走了。
……
晚11:00。
江延醉洗澡出来,见小人儿一脸乖巧的坐在床上,今天她出奇的没玩手机,似是有意在等自己。
看见人来,叶帜十分兴奋,嘴一张,正要开口。
“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放下毛巾,江延醉倒头就睡,根本不给叶帜说话的机会。
只一瞬间,灯都关了。黑暗中,叶帜将嘴一嘟,“哦。”
无奈,点点头跟着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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