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才知道,原来时隽这一身的伤,都是因为上一次的南城聚众贩毒抓捕行动。
还记得前几天,时隽拿着录音笔来找江延醉破解黑话暗语。
解密后的第二天,二队队长吕弘行带着禁毒支队按照江延醉给出的交易时间,提前去南城苏原名下的饭店、、宾馆分别部署行动。
其间,因为警力有限,又申请从一队调些人手过去帮忙。
林又夏二话没说就去了。
好巧不巧,时隽和她分到了一个小组,两个人要假装情侣,去宾馆开房。
时隽:
为什么每次“牺牲”的都是我?
他俩到时,和其中的一个犯罪分子正好遇见。
三个人一起站在柜台前。
原本那人在和服务员说话,一见他们来了,立刻掩口收声。
见那人目光躲闪,神神秘秘。
时隽机灵,看出了玄机,立刻朝林又夏使眼色。
一队队长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林又夏会意,拿起手机,拨通了吕弘行地电话,“我们到了,来不来呀?不是说好的一起玩儿吗?”
“我这儿好酒好肉的,你们不来可就可惜了。”
“好,快来吧!南城的悦欢招待所,等你们。”
放下手机,说罢回身,林又夏笑着扑进时隽怀中,相当暧昧地说,“他们马上到,待会一起玩儿。”
揽着人,时隽尴尬一笑。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死亡”。
后来,二人打配合假装上了楼,又尾随犯罪分子来到了贩毒窝点。
宾馆316房间门前。
那人敲了门,有人开门,二人离近交谈几句,又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
迎人关门。
“给老吕发短信,把房间号告诉他。”林又夏低声言。
时隽点头:“嗯。”
掏出手机来,正准备发短信之际,
咔嚓
房门被再次打开,只见那几个毒贩拿着个黑包,形色慌张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时隽皱眉。
林又夏:“不好,计划有变。”
毒贩应是知道了行踪暴露,想立刻转移逃跑。
但吕弘行还没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支援,这里原也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宾馆,如今就派了时隽和林又夏两个人过来蹲点。
没人手,就他们两个。
那也不能让犯罪分子就这样就眼皮底下溜走。
林又夏:“走,我们跟上去。”
资料室里,时隽垂着头,眼中也无光,他顿了顿开口,“那天”
两个人开车尾随毒贩,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烂尾楼外。
“他们进去了,通知吕队,过来支援。”下了车,林又夏转手掏出枪,子弹上膛。
“哦,哦。”时隽有些慌,迟钝的点头掏手机。
“刚才进去的,有几个人?”林又夏问。
“四个。”时隽一边打字一边回答。
“嗯,够我打的。”
“嗯?”时隽一愣,抬起头,“你说什么?”
他表情呆萌,林又夏看着一笑,过后解释说,“你看!这里是烂尾楼,肯定不止这一个出口,如果我们一直守在外围,等吕队他们来了,毒贩没准早跑了,”
眨眨眼,时隽:“所以”
笑意坦然,林又夏抬手一拍时隽肩膀,“同志,开始行动吧。”
她示意他们两个先进去。
闻言一顿,莫名有些紧张,过后深吸一口气,时隽:“哦,是。”
看着人,眸间清光一闪,林又夏开口,“别怕。”
她早已是心事澄明。
一脸尴尬的挠头,时隽:“我不怕。”
对方笑而不语。
于是乎,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烂尾楼
谁也不知道那天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吕弘行带着大队人马到时,只看见楼中央的断层平台上,时隽整个人悬空,及及坠落。
二十多米地高台,他命悬一线。
就在这紧要关头,他抓住了一只手,
又或者说,是那只手拉住了他。
那只手,鲜血淋漓。臂上是一条好长的刀口,眼下还在流血。
血水顺着衣袖蜿蜒而下,滴在时隽脸上,对方却依旧死命地抓住人,不肯放手。
刚才头上挨了一击,眼下时隽只感天旋地转。他缓缓抬起头,迎着血,气息微弱,唤了一声,“林又夏。”
“别放手!”对方拼命大喊,声嘶力竭。
那是模糊意识的尽头
再后来,就是医院。
时隽醒了,全身上下缠着纱布。
“醒了!醒了!隽隽醒了!”他母亲守在床边,一见时隽醒了,几乎是喜极而泣。
老父亲闻言,也跟着上前来看儿子。
唇瓣干涩,颤了颤,时隽开口,“爸、妈。”
当日,林又夏和时隽两个人勇闯“敌营”,和歹徒搏斗,在毒贩准备换车逃跑前将其全部抓获。
四名毒贩,一死三伤。
四公斤冰毒,被悉数缴获。
此次,公安战警,大获全胜!
只是,没人知道,当日是林又夏以一敌三,成功制服毒贩。
至于时隽,
一对一,还险些被,要不是最后有林又夏舍命相救
“那天,要不是有林又夏救我,哥们现在就是一摊肉泥了。”眼睫低垂,时隽话音落下,脑海中不禁又回忆起那日的场景。
他和林又夏迎上那四个毒贩,打斗途中其中一人逃跑,时隽发现后立刻去追。
他追着那人上了烂尾楼地十四层,许是因为毒品被发现,毒贩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那人发疯一般,抱着自己就要跳楼。
从十四层一跃而下的感觉,时隽永生难忘。
呼啸的风声,毒贩的脸,与自己擦肩的瞬间,林又夏飞奔上前来抓住自己的手
只一瞬间,周遭静了,风声停了。
砰!
毒贩落地,摔成了肉泥。
阖上眼睫,时隽下意识颤抖。
忽然理解了他方才的落寞与神伤,
那是对死亡地恐惧。
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时隽,江延醉眼中多出了一抹心疼,颔首是一声轻叹,他没多言,转而说,“白天楚征还给我打电话来着,问你和林又夏的情况。”
“谢谢他了,隔着这么远还关心兄弟。”抬指一抹眼角,时隽挺身坐正,眼眉一抬又笑了,“不过哥们这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个人三等功,牛不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