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应对办法,在坐的众人都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秦安提议,道:“各位,我看咱们可以在这洛阳城多待几日,这家酒肆是我家产业,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小二吩咐即可。”
这时店小二也来到门口,问道:“少爷,酒菜备齐了,现在可以伺候上了吧?”
得到了秦安的应允之后,店小二推门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人,全都把手上端着的酒菜摆到桌上。
满桌佳肴,精致华贵,一看就价格不菲。
苏延不禁安安赞叹秦安家大业大。
像他这样的豪商之子,多的是飞鹰走狗游手好闲之人,甚至强抢民女为非作歹的也不少,仗着家中有些钱财,买通官府上下,谁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了。
饱暖思**,安乐身死时。
纨绔子弟若不思进取,便迟早迎来灭亡的那一天,怨不得别人,是他们自取灭亡。
秦安出身大富之家却又心系天下,为了汉家河山不断奔走,当得起豪杰的身份。
苏延此时已将秦安划分到了英雄豪杰的那一类人中。
空智大师是和尚,戒酒戒荤,宋远桥生性恬淡不爱喝酒,陪着三个少年人喝了一杯便停住。
三个少年年岁相仿,志趣相投,在酒桌上胡吃海喝,全都醉的不轻,离开了座位东倒西歪的哈哈大笑。
空智和宋远桥先行离去,放下三个少年胡闹。
这里是秦家的地盘,自然也不怕出了什么事。
宋远桥出门下楼,来到一楼的大堂,要了一杯清茶,点了两盘糕点,坐下独自思忖接下来的行动。
听到身后脚步声,宋远桥回头看去。
空智大师笑意盈盈站在那里。
“大师还有何事?”宋远桥起身见礼。
武当派祖师张三丰曾是少林寺逃出去的,原名张君宝,曾经有很多年少林一直将他看作叛徒,导致两派的关系并不算如何和睦。
“阿弥陀佛,老衲确实有事请教,请宋大侠不吝赐教。”空智大师合掌。
“大师请说。”
“这个苏主任,宋大侠之前听说过吗?”
宋远桥皱眉,实际上他也没有太了解过这个莫名其妙就多出来的师弟,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山就被秦安半路请留在了洛阳,关于苏延的事,都是听秦安说的。
“抱歉,在下对他并无所知,回答不了大师的问题,见谅。”宋远桥抱拳道。
“无妨,只是老衲听说,蒙古的郡主好像在苏主任的麾下效力。”
宋远桥顿时大惊。
这件事他可没有听秦安说起,秦安提到蒙古郡主时候,只是说这次蒙古人偷袭武当就是这位郡主的主意,只是她怎么跟苏延扯上关系的?
“少年人贪恋美色也是常事,这位蒙古郡主据说貌若天仙,若是被她所惑,苏主任的动向不可不防。”
宋远桥沉默不语,心想师父他老人家绝不会任由门下弟子堕落,此事只怕耐人寻味,待回山之后一定要向师父他老人家细细打听。
空智大师说罢,看了看宋远桥疑惑不定的神情,叹了口气,告辞而去。
半夜时分,苏延被一阵寒意惊醒。
还是玄冥之毒,又该运功压制了。
苏延坐起身,忍住寒意不让自己全身发抖。
他们三个刚才醉倒之后便在地上胡乱躺倒睡着了,此时苏延靠着桌子席地而坐,缓缓运起武当九阳功来。
内功在体内运转,从丹田开始流转全身,最终又回到丹田,这股暖意也跟着把全身上下都滋润了。
突然背后又有一股暖意涌入,如波涛汹涌般倾泻,不只是寒意被驱散,甚至让全身都尽力十足。
“师叔你好些了吗?”
身后的人自然就是张无忌。
“好多了,多谢了,我所中的玄冥之毒每日都需要运功压制,无法彻底祛除,要想根治还得求张教主帮忙。”
苏延客客气气说道,因为有求于人家,也不敢真称他为师侄,而是叫他教主。
“是九阳神功吧,我已经听秦少侠说过了,区区一门功法而已,明日我便教给师叔。”张无忌憨厚笑道。
他这么大方的答应,苏延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说武林中人从来不把自己的成名绝技轻易传授吗?为何张无忌这么看得开,一门神功说送人就送人。
况且九阳神功还不是一般的功法,这门内功神技得自于少林寺古老的传承,一开始被写在《楞加经中,觉远大师无意之中学会,这才流传成为武当和峨眉两派的内功基础。
而张无忌则是直接从九阳真经中学习功法,功力也更胜学习武当九阳功或者峨眉九阳功。
这么珍贵的东西,竟然三言两语之间就转手赠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真舍得吗?这么厉害的内功,你不怕我学会了胜过了你。”苏延奇道。
“胜过便胜过了,天下之大,比我强的到处都是,难道我还不允许别人胜过我了?”
“你倒是看得开。”苏延这时才了解到张无忌此人有多不争强好胜。
武侠世界,不少人都是武痴,一生最爱就是武功,不争个天下第一死不瞑目。
欧阳锋为了学九阴真经争天下第一,被黄蓉骗的疯疯癫癫,最后还在雪山之上和洪七公同归于尽。
可以说张无忌这种性格倒是少见,如此温和的人偏偏阴差阳错的做了明教的教主,应对那么多的纷争和打打杀杀,简直是造化弄人。
“那就先谢过张教主了,等到……”
“嘘——”
张无忌突然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苏延悄声。
苏延赶紧闭上了嘴,侧耳细听,但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只有地上的秦安仍在呼呼大睡,轻轻打着鼾。
张无忌眼神紧盯着窗外。
窗户开着,月光如水照进房间,淡淡的银白色光辉让树影在地上摇曳。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至少苏延没看出来,不像是有人窃听,也不像是跟踪。
咻——!
张无忌飞冲出去,从窗户便上脚尖一点,越上了楼胖的一棵大槐树。
苏延急忙跟到窗边四下张望。
只见张无忌立刻从树上跃起,跳到屋顶。
房檐遮住了视线,苏延看不到他去了哪里,便翻越过窗户,手勾在房檐上翻身也上了房顶。
嘭!
张无忌闪身到屋顶的一个石兽雕像后面,迅速抓起一个人,在他身上打了一掌。
那人重了一掌,朝苏延这边飞过来,在空中也没有多少挣扎,显然是受伤不轻,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延一把接住飞来的人,为了防止他临死前拼命一击,在他身上连点三处大穴,这下就算没有受伤的人也动单不得了。
“此人是……”
眼前的这人一身夜行衣,脸部蒙着面罩,苏延扯开之后并不认得。
搜了搜他的身,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找到了一支吹管和一包毒粉,腰里还有把小匕首。
“可能是蒙古的密探,竟然找到这里来了!”秦安这时听到声响也急忙赶到屋顶。
苏延把这人带回刚刚喝酒的房间,仍在地上。
宋远桥和空智大师也赶到这里,看到地上那人后面色严峻。
空智大师看了一眼苏延,没有作声。
地上的那人气若游丝,受伤很重,又被点了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来转去表明他还没有死。
苏延看到他的一个眼神一闪而过。
朝着窗外对面的一座二层小楼。
他急忙来到窗边。
刚才事发突然没有来得及观察四周,现在左右环顾之后,发现对面楼的窗边坐着一个壮汉,半醒半睡瘫软在椅子上。
苏延心中存疑,盯着他。
突然那汉子从瞌睡中一跃而起,跳下小楼向小巷子里奔去。
“追!”
苏延发一声喊,当先向他追去。
张无忌和秦安也反应过来,跟在后面,只剩下宋远桥和空智留下看押垂死的密探。
三人脚步极快,逃命的汉子只跑出十来步,便被苏延点倒在地,噗的摔在地上。
他正要翻身时,早就被秦安一把提起,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在他胸口穴位一点,他便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这是七毒散,七日之内不服解药必死无疑,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说错一句就死去吧。”秦安沉声威胁道。
汉子惊恐的眼神流露出来,忍不住哆哆嗦嗦的向秦安求饶。
“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盯我们的梢?”秦安审问道。
“小人……小人是成阳侯麾下密探,专门……专门探查反贼们,不不不,是各位英雄们的行踪。”
汉子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
“成阳侯?”
苏延和张无忌对蒙古势力所知不多,齐刷刷看向秦安,想从他这里得到回答。
秦安想了想,说道:“那是蒙古皇帝封的一个王爷家的纨绔子弟,既不是世子又没什么能耐,全凭写的一手好书法才获得了皇帝的恩宠,这样的人怎么也来统领密探了,你说的可是实话,没有骗我?”
秦安把手按在汉子心口处,作势要一掌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