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骤然反应过来,目瞪口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宛若醍醐灌顶,沈云归茅塞顿开,这些年来张月回与她的争锋相对忽然都有了理由。
原来这几年与她的缠缠绵绵,全都是因为秦颂欠下的桃花债!
那厮竟然还敢屡次因为张月回看她的笑话!
“在看热闹啊?”
身后冷不丁传来男子轻飘飘的话语,沈云归浑身一颤,警惕回头,又见万绪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顶着张让人心底警铃大作的笑容,低头看着她。
更恐怖的是,他身后竟然还跟着秦砚之。
这般警铃大作的可就不止她一人了,张月回没想到沈云归会引来这么多人,担心事情闹大自己讨不着好处,对着面前那张依旧没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脸“哼”了一声,恶狠狠道:“你不要太嚣张。”
傅鸢若笑:“姑娘不若担心担心自己,方才编排皇室的那一番话,如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见。”
张月回语塞,想起向着沈云归的秦砚之就在她身后,一甩袖,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
“噗。”
万绪失笑,摇了摇扇子,笑眯眯地瞧着远去的张月回,“你别说,这姑娘与你是挺像的,没想到除了你还有人爱在衣裳的边边角角绣些云纹花样,还有这威胁人时的模样——”
沈云归内心的小人翻了个白眼,冷着张脸:“哪里像了?”
沈云归视线从张月回身上收回,再次与傅鸢若对上,脸上的冷意一收,扬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傅鸢若也回以一笑,与她福身行了个礼,也带着身边的丫鬟离开。
秦砚之疑惑的目光在沈云归和万绪之间来来回回,从身后走上来,细细打量了沈云归一番,笑道:“不像。”
“......”
万绪将沈云归的变脸和秦砚之暗自借他拉好感的行为看在眼里,从善如流地改口:“是不像,神韵和模样都差太多了,这傅姑娘说的倒是没错,凭着六皇子和张家的关系,这小姑娘是怎么也嫁不了三皇子的了。”
不过皇后给秦颂选的这位皇子妃倒是不错。
沈云归“嗯”了一声,视线从他俩人身上一一掠过:“你们怎么走在一起的?”她扯了扯秦砚之的袖角,垂眸间看见他腰间佩着的那枚云纹玉佩,眼里浮现笑意,连带着对万绪也多了几分好脸色,好声好气地问他:“你今日来不参加比赛吗?”
万绪懒懒耸了耸肩:“我只是闲得无事来看看,这骑马射箭吟诗作对的比赛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白了不就是懒么。
沈云归暗自腹诽。
“方才马匹受惊,你可有受伤?”
秦砚之开口,沈云归“啊”了一声,顿时一慌,下意识转头往马场里看去,那里人声鼎沸,她甚至还远远地看见了沈有木被沈正棋怂恿去拉着沈风还陪他们先练习一圈,看起来不像是知道马匹失控的模样。
刚才徐年那马失控的地方离这儿可不近,人都见不着多少,秦砚之是怎么知道的?
“没事啊,你放心吧,刚才十一出来及时将马控制住了。”
沈云归说着,忽然眼睛一眯,危险的目光偏头射向一旁看戏的万绪。
总不会是徐年说的,那家伙才刚将徐姑娘送上看台,这会儿都还没从上面下来,怎么可能与秦砚之碰上。
万绪笑容一凝,合上扇子义正言辞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呢,也是在来找你的路上遇见的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