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云归倒退两步,瞳孔微颤,“这,也是你猜出来的?”
“你答应他什么了?!”
秦砚之脸色一变,伸手想去捉人,不料被沈云归灵活躲过。
“干什么干什么?”沈云归往左边一跳,满脸防备,警惕望向对方,“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嗷!”
“你——”
秦砚之顿了顿,恼怒一甩手,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平静情绪,“是我不对,反应大了些,只是徐年此人虽有几分能耐在身,但他那张嘴惯是会哄人的,我不放心。”
沈云归眯着眼睛想了想:“你还怕我被他骗了啊?”
秦砚之并不否认,顺着她的话浅浅“嗯”了一声:“你答应他什么了?”
“我就——”沈云归思绪一停,回想起岸边的事,忽地红了脸颊,眼神一闪,望向别处,“我,我没答应他什么。”
可她这哪里是没答应什么的模样。
秦砚之目光沉沉,凤眸里冷光乍现,焦虑地抿了抿唇,隐隐感受到几分暴躁的情绪。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样的日子,又是灯会,又是同游的,肯定会出现什么他不能掌控的事情。
阿软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说明了什么。
他就知道!他——他知道什么啊知道!
他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下午下了值买了糖葫芦就来了,还回府沐什么浴,换什么衣服!
他要是知道放任他们两人在外面不管会将事情变成这样,他说什么也得让暗卫将人带回来!
事已至此,秦砚之才深刻地认识到,徐年真是与他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他能因为害怕被拒而隐藏心思多年,徐年可不会,他喜欢沈云归,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沈云归。
徐年没有他这样的谨慎,他没有徐年那样的大胆。
也是,不叫当事人知道的感情,哪里能有什么好结果。
秦砚之瞧着沈云归不知想了什么,眉眼间都染上点点欢喜的模样,不由得心生一丝悔意,隐隐飘过绝望的情绪。
她怎么能——
秦砚之暗自咬了咬牙,心底长叹,恼怒自己的畏手畏脚。
她如何不能,如今这个局面,都是他自己作的。
“你放心吧。”见他久久没有回应,沈云归靠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谁能骗得了我?”
“……”
秦砚之大脑一片茫然,勉强打起精神,微微笑了笑:“没答应什么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早些歇息。”
深深望了一眼沈云归,秦砚之待不下去,落荒而逃般快速匆匆出了院子。
沈云归张了张嘴,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来,却又不知这种不对劲该从何说起,微蹙了眉,思索一阵,便又将这种情绪抛之脑后,欢喜朝盼春奔去。
“盼春?”沈云归在收拾茶盏的盼春对面坐下,双手撑着脸颊笑得开心,“前几日送进来的那些信还在吧?”
迎秋提着灯欲言又止,即将出口的话叫盼春一个眼神打断。
盼春手里动作未停,笑着应道:“除了第一封不慎叫人丢了,后面送来的,都收在匣子里了,连同郡主的那些字画信件一并叫灵枝保管着呢。”
沈云归笑意更甚:“那就好,收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