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应竹目瞪口呆,她就知道,除非她和夏柳什么都不告诉江又青,不然这一顿火势必要发出来。
“我告诉你倪应竹,你敢给我找这么个男人结婚,我单方面断绝和你的闺蜜关系。”
在江又青简单直线的认知中,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会狠心到杀死自己的孩子,会那么做绝壁都是男人的主意。
一种就是王瑞霖这样的,各种劝各种理由说服心软的女人,一种干脆就玩消失让女人别无选择,归根到底都是没责任心作祟。
倪应竹:“......”
以免江又青继续发散,她小声劝着:“知道了,我找谁都先让你过目,你可别到时候推三阻四说什么我自己的路我自己选。”
江又青气笑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德行?”
“不然你以为呢?”
“嘿!”
倪应竹笑的温温柔柔,补充道:“我们孤勇配赤城,彼此不嫌弃。”
江又青切她:“就你学过语文!”
倪应竹又笑,在医院这个环境下,又是陪夏柳做了那么一件只要想起来就会心口疼痛的事,还能笑出来是一种坚强的能力。
也因为对方是江又青。
江又青是江家亲生的女儿,可她前十八年过的非常糟糕,倪应竹身世坎坷,她却得到了倪老师全部真诚的母爱,两个人生和长都是不同的环境,可无论经历过什么,都在心底里保留着最初的那一份赤城和孤勇,所以她们一见如故,成为可以为对方披荆斩棘的朋友。
她们曾经都说过对方是了解自己的人,在这个高速发展的经济社会,让我们忙碌的工作、生活、学习,大家习惯了带着面具与别人相处,真正你是个什么人不重要,只要我们不在一个锅里分食,是人是鬼都与我无关,所以江又青和倪应竹对彼此的心,才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倪应竹告诉江又青医院的地址,等她过来的时间,她回病房看着夏柳,见她睡的不甚安稳,却也暂时不会醒过来,便去医院门口等着江又青。
江又青真的是一路的飞车,油门踩到底汽车当飞机,就差起飞了。
倪应竹看她风尘仆仆的样子送她一个大白珍珠眼,指尖点点手机屏幕,什么意思自己体会。
江又青讨好的上前,伴随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一把挽住倪应竹的手腕:“多久不见了,还不是太想你了。”
倪应竹虚张声势的拍一个巴掌:“那也得注意安全。”
江又青讨好的连说五个好字,倪应竹无奈,不与她计较。
两个人一路上行到六楼夏柳的病房,她一张圆圆脸,看起来却比上一次见面愈发小了,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虽还睡着,是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睡的不安稳。
“王瑞霖呢?”
江又青桃花眼微眯,摩拳擦掌的样子,牙齿就快要把嘴唇咬破了。
倪应竹嘘声,“小点声,出来说。”
外面走廊有一张木头椅子,两个人没敢走远,在上面坐了下来。
“我们小点声说,毕竟是在医院。”
江又青左右看看,人来人往,的确不是打人的好地方。
“王瑞霖出差了,是柳柳打电话找我,不然她就一个人自己来了。”
江又青简直三观要被颠覆。
性感的红唇微张,桃花眼快要被瞪成杏核眼了。
“我知道你气。”倪应竹边说边安慰江又青:“但是亲亲,决定是柳柳自己做的。”
这事不管谁的主意,谁挑起的头,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夏柳自己。
倪应竹是在提醒江又青,现在还是别追究谁对谁错了,非要找出个理由,只会让夏柳愈发的不能自持。而她的性格大家都知道,软弱怯懦只会埋怨自己,说多了,她更难从这次阴影中走出来。
既然是朋友,她们现在能做的,唯有多花时间陪陪她,让她尽快恢复,然后忘掉今天的事,过好以后的日子。
江又青一肚子的火,在倪应竹软音细语中逐渐消散,她就是有这样安抚人心的能力。
“唉!”
江又青深深地一叹:“真的,阿竹,我以后再看王瑞霖,估计没法有好脸色了。”
倪应竹拍她:“别这样,柳柳自己能过好,她觉得高兴就行了。”
鞋大鞋小作为局外人怎么能看的清楚,关键还在于穿鞋的人。
江又青又叹:“说来说去,柳柳变成现在这样,还是怪凌阳那王八蛋,他就不是个好混蛋。”
倪应竹这次没劝,一来非得要让江又青发泄一番,不然她气不顺就要找王瑞霖的茬,可找他的茬不就是给夏柳的生活制造不痛快。二来倪应竹也讨厌凌阳,没有最,只有更。
还好夏柳睡着,这个名字当着夏柳的面她们也不敢提,这是她们之间不约而同的禁忌。
“你别怪我多话,我们说说而已,等会进了屋,分寸你可得拿捏好。”
江又青白眼:“这么看不起我?”
倪应竹捏了下她的脸,皮肤好到手感爆棚,倪应竹真是搞不懂男人,家里有这么美这么仙的老婆,外面野花就那么香吗?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倪应竹默默地为江又青抱不平,短暂的失神,江又青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就想着我们三个都要一直幸福下去才好。”
江又青撇嘴:“又来你的心灵毒鸡汤。”
她有时候都奇怪,和倪应竹这么个开朗积极的人做了十多年的朋友,夏柳那个破性格,怎么就不知道改一改?
倪应竹侧身在她肩上靠了靠:“别小看我的鸡汤,那天我不愿意讲了,你又要想念成疾。”
江又青突然想到什么:“上周我几次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去你公司人说你家里有事辞职了,怎么样,阿姨恢复的还好吗?”
倪老师半年前手术的事夏柳和江又青都知道,因为当初江又青正在办婚礼,所以一直没顾上亲自去惠城,倪应竹也遗憾的没有亲临好朋友的婚礼现场。
倪应竹靠着江又青的脑袋一沉,嗡的一声,骨头感觉都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