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是,有人保藏私心。”
贾氏抬手,用巾帕掩挡口鼻,语气轻缓:“说到底,人是你放走的,这一天一夜,也能赶很多路了,如今南山寻不到人,甚至连寻人的方向都不知…”贾氏话语停顿片刻,整理好情绪,话语变的哽咽:“相公,寻不回姚儿,就让清儿去替嫁吧。”
说着,贾氏眼中泪光闪烁,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到口鼻处的巾帕上。
见自家夫人流泪,丰江军心中泛起怜爱,语气也放的轻柔:“玉儿莫哭,姚儿懂得分寸,定是外出行医遇到棘手的病人才晚归了些…”
自家大女儿的品行,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是了解,内心太过善良,以至于被恩将仇报失了身,都不肯说出是谁人所为。
“是,姚儿最懂事了,定会回来的…”贾氏抿嘴,露出一抹浅笑,心中却暗自揣摩:该如何让那个小妮子受到惩罚。
……
远离城中之处,一间简陋的房屋内,丰姚用温水浸泡了脸帕,拧干,为躺在床榻之上的余清儿擦脸。
“姑娘,清儿还有救吗?”余清儿的老母亲守在一侧,脸上的泪痕还没有褪去。
丰姚昨日将余清儿唤醒后,便从余清儿口中得知这个地址,将余清儿送回时,余清儿的老母亲刘氏还留着蜡烛等她回家。
一夜精心救治,总算将余清儿的性命保住。
“婆婆,您放心,清儿姐已无性命之忧。”
“麻烦姑娘了,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婆子无所能报…”听到余清儿无性命之忧,刘氏直接跪在丰姚脚边,便要拜下去。
丰姚眼疾手快,将刘氏扶起,将手中的脸帕塞入刘氏手中:“行医之人,救人性命乃是分内之事,婆婆言重了,是我要麻烦婆婆才对,还想让婆婆收留我几日…”
看到自家女儿如今被害在床,刘氏哪会不同意让丰姚留下:“姑娘不嫌弃便好,咳咳。”
刘氏用巾帕遮住口,猛的咳嗽几声,再拿来巾帕后,巾帕上染了一口血痰。
“婆婆身患何病?”
“老毛病了,不打紧…”
丰姚将刘氏扶坐至木凳上,手搭在刘氏手腕处为其把脉。
“老婆子这病有些年头了,姑娘不必劳心…”
“婆婆体弱,这病是顽疾,亏得平日有名贵的药吊着,否则也是有心无力…”
“清儿孝顺,我喝的汤药都是城内康大夫所配…”
一听是康大伯为刘氏诊治,丰姚便收回手,康大夫的医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刘氏的病症也确实难以根治。
“婆婆,我要去城中一趟,一来有些私物在城中,二来清儿姐的毒还需一些药材,我离开这段时间,每隔半个时辰便要将此药化水服下。”丰姚将一乳白色药瓶交给刘氏,又不放心叮嘱道:“此药温补,但切记过量,只取勺尖即可…”
丰姚面戴纱巾,除去发簪收入袖中,任由青丝垂下,带着银针便向城中走去。
【小心为妙,丰府已经找了您一夜…】
丰姚已经猜到,恐怕此时城中也会有丰府的人沿街寻找。
“余清儿的毒,会是谁下的…”
【没注意到,但在你转身跟踪那几个小斯之后,我便看到谭言卿从春莉堂走出…】
“又是他?”
余清儿所中之毒,是余清儿未曾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