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7章 理由(1 / 1)卷卷的小跟班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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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幫著夜傅銘打下江山,還不能替自己管好這片土地不成。

幾個婦人起身,臨走時,要將幾個孩子也拽走,但孩子們喜歡馬,心裏也想和謝銘月呆壹塊,說什麽都不願離開。

“讓他們在這裏了,等妳們忙完了再帶回去。”

那幾個婦人遲疑了下,但見謝銘月壹臉和善,道了聲是。

她們心裏也盼著自己的孩子能得謝銘月的青睞,那就是造化,天大的福氣。

“喜歡就上去和它壹塊玩吧。”

謝銘月見幾個孩子,不管男女,眼底雀躍卻又不敢上前,開口道。

謝銘月今日騎的這匹馬,名照夜玉獅子,這這匹,更是極品。通體上下,壹色雪白,沒有半根雜毛,顏值極高,是以小姑娘也很喜歡。

鄉間的孩子單純簡單,倒是沒那麽多心眼,見謝銘月同意,笑著上去,小心翼翼的,最後終於如願摸上了馬臉馬身,影桐提醒道:“不要摸馬屁股。”

謝銘月就在壹旁看他們玩耍。

這裏,雖沒有京城的繁華富庶,但視野開闊,也似乎更有人情味。

“秋靈應該會喜歡這裏。”

謝銘月嗯了聲,她也喜歡,喜歡這樣的寧靜,喜歡這裏可以遠離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簡單,讓人心情舒暢。

有婦人洗好了東西回來了,經過謝銘月的時候,謝銘月將她叫到了跟前。

“妳們這裏種什麽?”

“大米,粟米,粟米種的多些,還有馬匹食用的苜蓿。”婦人低眉順眼,態度畢恭畢敬。

“收成如何?”

“琳兒,我的琳兒,妳回來了!”

婦人尚未回答,謝銘月只聞身後傳來狂喜的叫喚,越來越近。

影桐扭頭,看著身後壹臉驚喜朝謝銘月疾馳而去的婦人,將她截住。

“琳兒,我是母親啊,妳不認識母親了嗎?”

謝銘月轉過身,是壹個身著布衣的婦人,約莫三十歲,頭發淩亂,神色憔悴,眼睛壹圈都是烏青的,就連身上穿的布衣,也臟臟的,那雙眼睛也恍恍惚惚,不怎麽清醒的樣子,狼狽極了。

“琳兒!”

謝銘月都已經轉過身來了,她都看到謝銘月的臉了,驚喜激動未變,盛滿了歡喜憐愛,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兒。

壹旁的婦人忙上前道:“良嫂子,這不是靈兒,這是樂安縣主,是我們的新主子。”

那個被她叫良嫂子的有些失神,喃喃道:“不是琳兒?那我的琳兒去哪兒了?我的琳兒去哪裏了?”

她喃喃念刀了幾遍,盯著謝銘月,迷惘絕望的眼眸,迸出熾熱的光亮,“她就是琳兒,她就是我的琳兒!”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上前抱謝銘月,但不管她怎麽用力,都被影桐死死的制住。

另外那些洗東西的婦人扔下手上的活計,跑上前來,也跟著解釋,眾人妳壹言我壹語,但意思相同,那就是謝銘月是樂安縣主,身份尊貴,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

“那我的琳兒到底去哪裏了?”

良嫂子大叫了聲,痛哭出聲,暈倒了過去。

最開始的婦人看著謝銘月沒有表情的臉,心裏有些發怵,咯噔跪在了地上,“縣主就饒了良嫂子吧,她也是個可憐人。”

“是啊”

其余的人附和求情,七嘴八舌的將情況說了遍。

原來,這叫良嫂子的婦人,也是這個田莊上的人,她口中的琳兒,是她的女兒。

琳兒五歲那年,她的父親,也就是良嫂子的夫人,壹位前來這裏的貴公子,他的馬兒突然失控,琳兒的父親被踢了壹腳,受了傷,躺在床上沒幾個月就過世了。

佃農命賤,此事自然不了了之,作為補償,燕家沒將她們母女趕出農莊。

良嫂子的夫君,父母早逝,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他走了之後,這些年,良嫂子壹直和女兒相依為命,但前些天,她的女兒突然不見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良嫂子不堪打擊,整日裏精神恍惚,變的有些瘋瘋癲癲的。

“我的她的女兒很像?”

影桐的身形,和她的很像,年紀也差不多,但她卻只將她認錯,而且在看到她的臉後,還有這種錯覺。

幾個婦人面露遲疑,片刻後,其中壹個人道:“小姐的身形和琳兒的很像,年齡也差不多,長的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鼻子。”

明眼人,會覺得眉眼間有幾分相似,但很快就會察覺,兩個人壹點都不像,尤其是氣質,完完全全的兩個人,良嫂子會認錯,那完全是思女心切。

“什麽時候不見的?”

“有五六日了吧。琳兒知道母親不易,壹直都很乖,也心疼母親,肯定是出什麽事了,要不然不會這麽久都不回來的。”

影桐看著似在思量著什麽的謝銘月,皺起了眉頭。

“妳將她帶回去吧。”

謝銘月吩咐了聲,那些人見謝銘月沒有懲罰良嫂子,松了口氣,將人帶著離開了。

“小姐,要不要找人查查?”

壹個和小姐長得相像的姑娘消失了,影桐不敢掉以輕心,神色都變的凝重起來。

謝銘月嗯了聲,想到上輩子自己的孩兒,心尖泛疼。

“讓季無羨去查,看看姑娘在哪裏。”

“好。”

謝銘月看著被幾個婦人攙著良嫂子回去的背影,遠處,炊煙裊娜,已經被風吹散,到了可以用午飯的時辰了。

“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

謝銘月縱身上馬,動作自然利落,美的讓人驚呼。

就這樣的小山坡,照夜玉獅子如履平地,完全不費勁。

謝銘月剛上了坡,遠遠的,就瞧見在門口站著的幾個人,隔著壹段距離,看不清臉,但從幾個人的身影,她已經辨別出了他們的身份。

除了燕有望,還有夜傅銘和五皇子。

謝銘月眉心微擰,心底有戾氣湧出,她壹點也不想看到夜傅銘。…

燕有望幾個人聽到馬聲,從大門口走了出來,然後,就在頗頂上看到了謝銘月的身影,正騎著馬,朝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她壹身白衣,身姿筆直,身下騎著的馬,那仿佛能將黑夜都照亮的雪白毛發,在陽光下,幾近發亮。

謝銘月手勒韁繩,策馬奔騰,鬢角垂落的黑發飛揚,白衣翩躚,就好像是壹副畫兒,畫中騎著馬兒的美人,忽然動了。

她越來越近,黑發紅唇,鮮衣怒馬,仿佛身後是千軍萬馬緊隨,而她是號令三軍的王,威儀逼人,讓人只能看到她的存在。

沈寂的鮮血沸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根本就無從移開。

燕有望眼睛亮了亮,夜傅銘沈靜的眼眸深了深,五皇子更是壹臉被驚艷的神情。

謝銘月在距離他們只有數丈的位置,勒緊韁繩,放慢速度,就在所有人等著馬兒停下,她下馬的時候,她直接從還在移動的馬身上,縱身而下,只見素白的裙擺飛揚,她已經穩穩的落於地面。

動作壹氣呵成,宛若行雲流水般,比任何高難度的舞蹈,都還要讓人驚艷。

燕有望笑意深濃,率先鼓掌,五皇子傻樂,跟著用力拍手,擦了擦嘴角,在那咽口水,夜傅銘的目光落在謝銘月身上。

她的臉上,還帶著先前在馬上的淺笑,眼眸明亮,皎皎如月。

尾隨的影桐,看著眼睛發亮的幾個男人。

在公子沒回來之前,還是讓小姐盡量少騎馬,不然情敵多的,會難以招架應付。

“縣主今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五皇子直接將燕有望擠開,走到謝銘月面前,“妳騎馬怎麽這麽好看?還是太子皇兄有福啊,若能天天看妳騎馬,豈不賞心悅目?我家那母老虎也會騎馬,還會各種馬上動作,但就是沒妳好看,有沒有什麽秘訣?妳偷偷告訴我。”

五皇子說著,偷偷將耳朵湊了過去,想讓謝銘月將這個秘密告訴他。

謝銘月好笑,馬上的動作好看是好看,實則是花裏花俏,騎馬和領兵打仗壹樣,氣勢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且,天天騎馬給太子看,他倒是想的美,她可沒那麽多閑空功夫去愉悅他。

“容我下次見五皇子妃,再和她交流。”

壹番下來,謝銘月呼吸也是平穩的,仿佛剛剛不是策馬,而是在平地慢慢行走。

五皇子聞言,想了想,點頭。

“這也行,不過她很笨的,學東西不怎麽快,脾氣也不怎麽好,妳得耐心點,不能說她,也不能有脾氣。”

謝銘月失笑,這是損五皇子妃呢,還是讓她忍著脾氣呢。

夜傅銘和燕有望壹同上前。

降香也跑了過來,站在謝銘月身後。

“五皇子,七皇子。”

謝銘月後退了兩小步,向兩人問安。

夜傅銘看著微微曲身的謝銘月,心頭略感詫異,她從頭到尾,只在他身上瞟了眼,淡淡的壹眼,只有短短壹瞬,那眼神,帶著能讓將陽光染上寒意的微冷,夜傅銘忍不住想到上次在燕家,心中有股強烈的直覺,面前這個未來的太子妃,對她有很深的敵意。…

而這種忽略,更是以往他和五皇子燕有望站在壹起不會有的。

不要說五皇子,就是和四皇子在壹起,他依舊可以吸引並且穩住,屬於他的目光。

對五皇子和他,她分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態度。

“五皇子和七皇子都是我請來的,為馬場各種事務交接做個見證,七皇子心細如發,若是有紕漏,也能指證出來,我父親也能盡早向皇上復命。”

謝銘月點點頭,燕有望繼續道:“我已經命人備好了酒菜,我們邊吃邊聊。”

這輩子,對不願意做的事情,可以不忍耐的,謝銘月都不準備讓自己委曲求全,尤其對象還是夜傅銘。

如果不是怕被懷疑,打草驚蛇,她真想把夜傅銘約出來,然後讓影桐狠狠的教訓他壹頓,先出出心頭的惡氣再說。

有五皇子和七皇子在,燕有望沒想到謝銘月會拒絕,且不說兩人的身份擺在那裏,長的更是壹表人才,這樣的機會,京中的小姐,巴望都巴望不來,這傳出去,對她來說,也是有能提升身價,倍有面子的事吧,當然,必然也會有酸的人,說些尖酸刻薄的話。

他確實是有些餓了,但這是其次,正是用午膳的點,兩個皇子到了,他自然是要款待的,不然那就是失禮。

“食不言寢不語,我沒有邊吃東西邊聊的習慣,尤其在兩位皇子面前。”

謝銘月補充了句,找了個理由,頗是堅決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燕有望看向五皇子和七皇子。

五皇子臉上掛著笑,“縣主說的對,食不言寢不語,妳下次要見到我家的母老虎,壹定要幫我好好教導教導她,她吃飯的時候,嘴巴就沒停的,說話的聲音又大,簡直不雅極了,實在應該好好和妳學習學習。”

他贊許著說完,看向征求他意見的燕有望,“我和七皇弟來的路上,嘴巴就沒停過,我現在壹點也不餓。”

他直接替七皇子也做了決定。

夜傅銘看了五皇子壹眼,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的淺笑,溫暖溫潤,“嘴巴沒停的只有五皇兄,我可什麽都沒吃,這會肚子還真的有些餓了。”

夜傅銘話說完,在場的幾個人都吃了壹驚。

柏煬柏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扮成槐花跟那老太婆講話,哄她說有人找她的時候,她的態度可真糟糕哪,講話時口氣兇惡又唾沫四濺,我猜,她大概是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人尋仇殺死了,在刑房中做事真夠招人恨的那我去外院找孫氏奸夫的畫像去了,妳慢慢考慮吧,與我成親或雲岐針法,哪壹樣都可以讓我幫妳跑壹趟大寧,當然了,我比較趨向於前者,因為壹個人獨自活四百年太寂寞了。”

楚悅橫眉豎目地說:“妳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真的嫁給妳,也不會把雲岐針法的秘密告訴妳,老頭子妳真是修道修的鬼迷心竅了,這世上要是有人能活過兩百歲,我就把頭送給妳當板凳坐!”…

柏煬柏渾不在意道:“可是,等我兩百歲的時候,丫頭妳已經無法履行承諾了,不過到時候我會拎著壹壇酒去妳的墳頭上坐坐的。假如妳肯嫁我,那我就把駐顏方的秘密全都講給妳聽,到時妳自然也會把妳的雲岐針法講出來,因為那樣咱們才好雙修,夫婦壹體,還需要藏什麽秘密呢?”說著揮揮手告別道,“那就先這樣吧,我暫時會留在揚州等妳的答復,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妳我後會有期……嗷,妳幹嘛用泥巴丟我!”

柏煬柏回過頭,那張跟風揚壹模壹樣的俊臉扭曲著。

楚悅又從地上挖起壹大塊帶著青草的泥巴,接二連三地往他的臉上頭上丟去,邊丟邊斥道:“我幹嘛丟妳?妳這個為老不尊、無情無義、坐地起價的無良的老頭子,鬼才要跟妳成親,鬼才跟妳壹起做長壽夢!我現在就給妳答復妳去死吧!”

柏煬柏狼叫著捂臉撒腿就跑,楚悅覺得不解氣,又從地上挖出更多的泥巴和小石頭,追在他後面打。

柏煬柏抱頭鼠竄地求饒:“石頭不行,女大王饒命!妳手勁兒大,幾個石頭扔過來,明天我就不能扮妳二舅母的奸夫去探望她肚裏的娃兒了!嗷!阿權救命,快收了這女妖!”見到對方扔紅了眼不肯罷手,滿臉泥巴的柏煬柏突然福至心靈,仰天叫道,“我在錦衣衛據點偷看過通差公文,段曉樓元月十日即將赴揚!”見對方停了手,面上露出點微怔的神情,柏煬柏連忙借機跑遠了,尖聲笑拋出最後壹句話,“要妹妹……妳對我下了毒,又不肯賜我解藥,妳說妳把解藥藏哪兒了?嘎嘎嘎!”

楚悅氣結,這老家夥真的偷看了她收在暗格中的段曉樓的信,無恥!可恨!

眼見柏煬柏跑出了外院,她也不欲追趕了,聽完柏煬柏在王府之中的見聞,著實把她驚出了壹身冷汗。三年來,她掩耳盜鈴地選擇不去看不去聽也不去想,可如今看來,那個人真的是壹個陰魂不散的討債者,她前世又前世的時候壹定欠了他很多,所以前世沒收足賬的他,又追債追到這輩子來了。不過,她絕對不會再用前世的方法“還債”,真到迫不得已時,就算把雲岐針法教給柏煬柏也要擺脫那個人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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