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何以教我(1 / 1)城南大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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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武朝儒家发展至今,弊端是显而易见的,森严的等级制度,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而且这种成分划分是与生俱来的。

如果说世家大族最大的弊端是土地兼并,那么儒家就是独,他们不允许其他思想和体系存在,为此,只要出现其他学说,就会不留余地的打压。

陈志恒并未把话说的太直白:“一是学术的普及不够,二是已经很久未有大儒出世了。”

齐玉敏并未表达说的好与不好,只是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这就是你作弊的道理吗?”

“这些大员,说个话总是绕来绕去,都要先站在大义之上。”陈志恒暗暗想着,仔细衡量其中利弊,才在心中做了个决定。

“不知大人此话从何说起。”陈志恒说的硬气。

齐玉敏“哼”的一笑:“念在你陈家世代为儒,你又在前次袭杀之事上有大功,你此时承认,我可不追究,你想清楚了。”

“哈哈”陈志恒轻蔑一笑:“我敬重大人为国为民之心,但大人也说了,我陈家世代为儒,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功名,把自己家族的清誉赔上。”

齐玉敏心里思量:“刘字文说此事万无一失,叫我不要为难陈家小子,只是他死不承认,我当如何,舍弃了他,还是压下。”

几息后,齐玉敏不再犹豫,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胆,本官本想给你一次机会,你却不知悔改,真是辱没了陈家先辈。”这话却是加上了温养多年的浩然气。

陈志恒一瞬间失神,感觉自己似乎成了天下罪人,儒家就这点最厉害,无论是你错,还是他错,他都站在大义这边。

这时玉笔却有了反应,浩然气三息时间左右,便被吸了个干干净净。这让陈志恒大喜,感受到怀中玉笔变化有了想法。

“前些日子刘伯父为了温养气机,也是用的浩然气温养,玉笔却没有变化,今日却有了,看样子是必须要是最少二品大员,或者大儒浩然气才行。”

思量完,陈志恒莫名其妙“嘿嘿”一笑,整个人轻松不少,玉笔是他最大的底牌。对面齐玉敏也是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志恒故意刺激他:“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大人何以教我。”

齐玉敏火起,心想:“这小子倒是有些才华。”

“於呼小子,未知臧否。匪乎携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齐玉敏告诫他要自己努力学习,要长进,其他都是没用的。

浩然气一时间磅礴而出,这位二品大员岂能怕了个毛头小子,那不是成了笑话。

“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学非探其花,要自拨其根。”

如此陈志恒凭借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位二品大员展开了辩论,这一辩就是半个时辰。

“呼呼”

齐玉敏一半是气,一半是真的累了,没想到这小子有如此才华,满京城都说陈家后辈乃是傻子败家子,传言误我,彼其娘之。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大人何以教我。”陈志恒肚子里也没货了。

要是再来,就要拿出前世三岁拜师镇幼儿园,习的三字经了,好叫此人知道我的厉害。

“不当人子。”齐玉敏暗骂一声,嘴上道:“算了,教导之事容后再说,我来问你,你第一场卷子字迹,为何和第二场和第三场完全不同。”

陈志恒终于沉下脸来,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出现了,这里面的确有刘字文的算计。

不过他也未有多少遗憾沉痛之感,从小见惯了文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早已经习惯。

此时回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第一场考的乃是古籍圣书的理解,本少爷从小不学无术,岂能记得,于是......”

齐玉敏心里暗道要糟,因为他来的匆忙,前面又未查阅本次科举卷子,怕是要生了变化。

果然,陈志恒拖了个长音后道:“本少爷并未交卷。”

齐玉敏愣了一下,脱口道:“你科考之前不是不知你伤势可愈.......”等他反应过来,话已说出口,也只能摇了摇头。

“好叫大人知道,陈家世代书香之家,我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忘了满门清誉。”陈志恒并未表现气愤之意,只是语气淡淡。

后又道:“大人何以教我?”

齐玉敏气急,这其中肯定有官员瞒住了此事,会是谁呢?

此时陈志恒终于炸出了王炸:“大人似乎还忘了一件事,我与天子的关系,天子曾经答应于我,只要我参加科举,无论是否高中,皆可为官。”

此话一处,齐玉敏一瞬间想到了陈年往事,暗想:“是了,当今天子宠爱此子,否则他如何能活到现在,其中有此子荒唐的原因,也有天子的原因。”

半日后,刘府。

“大意了,本想借助此事,断了世家大族干涉朝政的念头,没想到牵扯出了天子。”刘字文在书房听人回报,后悔至极。

其实事情很简单,起先陈志恒找上门来,说了自己的情况,刘字文便谋划了此事。

那时他布局了,陈家算寒门吗?不算,陈家算世家吗?算,而且是开国功勋之家。

先是让陈志恒参加科举,又知他不懂古籍,只要做实舞弊,拿陈家开刀,反应最小,又能起到作用。

因为陈家是最势弱的江南世家,谋划起来毫无压力。但他也并非是要陈志恒的命,其中还有其他算计。

一是,陈志恒本身和天子的关系,就不可能会因为此事判死,二是他想保下陈家独苗,陈志恒不出仕罢了,不然即使有天子护着,也保不齐没了命。

而他万没有想到,天子是答应过陈志恒中举才能为官的。

突然他愣住了,暗想:“天子何许人也,上次我禀告陈家之事,他只是说中举可为陆安知县,其他什么也未说过。”

想到此处一惊:“是了,天子在此事上,才是想的最多,打压了世家,却也打压了儒家啊,这是要告诉我等,私心,只能天子有。”

而且天子已经猜到了他要算计陈志恒,这是在给他下套,故意没有说答应过陈志恒之事。

而陈志恒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故意提前不说,就是防备有人给他下套,如果我真心帮他,他交与不交都一样,此事心中知道就好。

如果有人算计,他便顺水推舟,反坑对方一把,怎么做都不亏,难怪当时只说要我帮他参加科举,还故意露出不懂文章,好深的心机啊!不亏是陈家的种。

再说陈志恒返回客栈,激动的无以复加,因玉笔此刻又泽泽生辉起来,他的底气回来了。

“嘿嘿,以后要多撸这些大员和大儒的羊毛了,不知这泸州城里可有真正的大儒。”陈志恒发现一条康庄大道就在眼前。

当日,齐玉敏调了卷宗,发现确实没有陈志恒的第一场考卷,却无人说过此事。

“吴修德,你为何要如此。”齐玉敏招来一位考官,严声质问。

这个吴修德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中年考官,生的玉树临风,当日袭杀之日,他质问过刘字文。

此时被问,他并不慌张,言道:“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只是大人,我吏部的事情,大理寺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此事复杂了,本以为利用陈家最简单,却没想到这才是最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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