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她是不是养着什么东西?
姚楚尧也随着起了身,他微微笑着,“去一旁的小厅吧,那里有一张我今早刚刚准备好的桌子,可供四“人”一同用膳。”
四人?
听到他的这段话,宋长卿微微转眸,视线从自家师尊身转移到了姚楚尧身。
对方似是察觉到了,眼眸含笑的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只脚步轻抬想要走近张无忧。
但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左侧的位子被刚刚起身,离得近的季云笙占了,而右侧…
宋长卿笑的温润有礼,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还望仙帝先行。”
姚楚尧笑容浅了些许,“珵华尊,多礼了。”
两个徒弟对于渡宁那明晃晃的敌意让张无忧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能允许她身旁出现一个男性吗?
对于他们的占有欲,她很不理解且很无语,是以,她直接走到了姚楚尧的身旁,嘴边的笑不变,她道:“走吧。”
“嗯,好。”姚楚尧又恢复了刚才的笑,甚至更胜。
他瞥了一眼神色低落的季云笙与眼眸晦暗不明的宋长卿,而后与张无忧一同踏出了殿门。
今天的天真是明媚极了,万里无云,清风徐徐,至少姚楚尧是这么觉得的。
他们走后,厅里响起了一道极轻的男声,是宋长卿。
他在问季云笙:“二师弟,你说师尊对姚楚尧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啊?她知不知道对方喜欢她呢?如果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想呢?”
季云笙抬起了眼眸,也只是如此,他并没有回答他,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并不知道。
有这个不确定的不光他一个,宋长卿也是如此,他拿不准师尊对于姚楚尧的感情,只觉得他们很是亲密,甚至以前在某些时候师尊对他还要比他们要好。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怕他如果把真实情况告诉了师尊,师尊有可能就跟对方在一起了。
他不想做捅破他们“窗户纸”的那一个。
宋长卿叹了口气。
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等他想完,再抬起眸后厅里只剩下了他一仙,就连不久前那端茶的小弟子也不知去向了何处。
……
他来到小厅里时一人两仙均已然落座,四四方方的桌子只有那张无忧对面的那一面空着。
宋长卿没有说话,走至坐下,在他的面前,瓷碗中已经被盛好了饭,也不知是谁做的。
一顿饭吃的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甚至连碗筷相碰撞的声音都没有。
菜的样数虽多,但是量少,一顿饭下来,所有菜差不多都已经被吃净,就只有那几个包子没有动多少,包了六个,还剩四个。
张无忧现在很无奈,她本想一开始就把包子给归故的。
但是假若如此,一旦桌没有,肯定会引起两个徒弟的疑惑,到那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是吃饭中途给它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家肯定会想你吃就吃了,怎么还藏起来呢?
是以,她就像前两次一样等到了最后,但是这一次…
把施了洁净术的餐具放回食盒里,季云笙看着那笼还剩三分之二的包子歪了歪头,他的声音透着丝丝疑惑:“师尊,你不喜欢了吗?”
此话一经出口,瞬间将小厅里所有的目光都引到了张无忧身,对此,她眨了一下眼,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所以咱就不能当成没看见吗?
耳边响着空间里归故哭唧唧的声音,面前有着六条好奇的眼神,此时此刻,张无忧坐在凳子面,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变。
当然,这是表面,她的内心已经掀起了狂风暴雨,当然,这也是夸张。
只见她面色十分自然说出了一句:“当然喜欢了,不然我怎么会特意的让你们做啊?只不过是今天其他的菜也很好吃,没有顾及到罢了。”
“原来是这样。”宋长卿微微一笑,他伸出手,将那一笼小包子推到了张无忧的面前,“既然如此,那师尊就留着吧,恒温结界已经设了,等您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张无忧微微颔首,唇边弯出一抹笑,她轻声道了一个“好”字。
说完这一个字,她端起那小蒸笼收入了系统空间里。
紧接着她的耳边就响起了归故的声音,它语调微扬:‘谢谢宿主大大!’
一顿饭到此也就算结束了,因为是别仙的住处宋长卿与季云笙不好多待。
且他们觉得做事应该循循渐进,所以在把餐具都收拾好放回原处之后,两者便离开了。
而姚楚尧本是想和张无忧聊会天的,但是刚起了个话头便有小弟子进来说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处理。
张无忧转眸看了眼那小弟子,而后嫣然而笑,“既然有事,渡宁你就快去忙吧,仙界事务最为重要。”
姚楚尧微微颔首,“好,如果济安无聊,可让小弟子随着你出去转转,仙界的景象还是不错的。”
说完这一句,他没在停留,跟着小弟子出了殿门。
一时之间,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张无忧一人,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待杯中的茶水喝尽之后起身出了门。
……
晶莹通透的冰晶棺依旧摆在那高台之,棺内,女子恬然的躺着,她一双眼眸紧紧地闭着,安静的听着棺两个男子的对话。
手指从棺盖收回,宋长卿垂眸看着指尖,指尖已然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比那棺内的女子更像已故者。
他这么看着,声音没有停顿的问道:“二师弟,你有没有觉得师尊的随身空间里养着一个什么东西啊?
师尊如若想吃一个东西,她肯定不会出现像今日这种因为吃别的而没有顾及到的情况,毕竟牛乳就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但是如果她不喜欢吃,她还特意的让我们做,她的身份,她的意图以及她这些奇怪的作为,还有她虽未说明,却显而易见的任务…”
在他的对面,季云笙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他不打断他,也不回应他,只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地垂眸看看棺盖。
他想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却觉得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这些一连串的疑问只不过是猜想根本就没有证据。
那么既然如此,它也是没有用的,想要以此来牵制住师尊?
他觉得不太可能,不知道怎的,他总有一个预感,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太透彻,反而不好,反而容易把师尊推向更远的地方。
是以,他在等到对方不再言语后底声开了口:“大师兄,别想这么多了,伤心,烦神,并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