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情绪波动值下降?
清晨橘红的光洒在荒芜一片的大地,汹涌的厮杀声相比于昨天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更甚,有风儿从此地吹过,带起一阵刺鼻浓郁的血腥味。
大地变得更红了,只要有士兵经过之地从其身留下的鲜血便成为大地新的颜料。
扭曲的躯体,残破的灵魂,受伤士兵痛苦的哀鸣,兵器刺入血肉的响声,以及隐忍的闷哼。
在这片荒芜的大地响起,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乐曲。
这些全部都萦绕在司韵的耳边,她尽全力集中心神将其忽略,但不管如此,依旧不能成功。
她清楚地记得,父仙死的那天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不,也不一样,这一次是他们占了风,而那一次,是仙界全军覆没。
眼神变得坚定,她绝不会步父亲的后尘,这一次仙界一定能赢。
这么想着,她手的剑法变得更加凌厉,与相对的温珏虽然修为也不低,但也有点招架不住。
没多久他便有些力不从心,身,胳膊也都出现了深深浅浅数十道剑伤。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些,渐渐的,他便觉得自己的行动变得缓慢,变得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被迫承受凶狠的剑光。
不,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还有妩卉…
再次聚集魔力,他不像前几次一样都是攻击,这一次,他以最后剩下的那点力量离开了原地,隐着气息,进入了魔兵之中。
司韵的最后一击劈到了远处的一个魔兵身,霎时间,那身着盔甲的男子被斩成了两段,身首分开,脑袋滚落在地。
收回剑,司韵看着被染成红色的利刃蹙了蹙眉,她的眼眸中浮现几分不悦,目光以及快的速度在乌压压的魔族之中扫视。
不知是那男子太会隐藏,还是魔族数量太过于繁多,她并没有找到刚才的对手,明明白色的衣服应该很显眼才对。
而就在她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半空中一掠而过,快到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如幻觉一般。
蓝红相间的阵法在半空之中乍现,直径不算大,只容那红衣女子一者踩在脚下。
有白色流光自纹路中出现,流光越来越盛,少顷,直冲云霄而去。
本来晴朗的苍穹骤然诡橘云涌,厚厚的乌云将天空全部遮住,放眼望去,昏暗一片,有电光在云中闪烁,一道灭下下一道便接憧而至。
不知怎的,刚才还凄叫声连绵的大地突然安静了下来,潮湿的空气,阴沉的天空,就像是大雨临近前的宁静。
君莞被困在了阵法中,不管她怎么挣扎,亦或是用招数,都无能为力,她现在就似躺在案板之只能任人宰割的鱼,毫无抵抗之力。
而在她的不远处,男子双手结印,眼眸微合,繁琐的咒语从他们的口中流出,有风吹动了他们沾着血迹的衣角,在空中,就像是什么神秘的旗帜。
他们的咒语与动作都是相同,整齐到没有分毫之差,就像是提前演练了好多遍一样。
君莞很熟悉他们在做什么,这样的阵法她也设下过数次,对修为以及心神的要求非常高,只因它是世间万千术法中可以使灵魂破散的。
极度的不甘在心底升起,她不是没有想过以死亡来夺取楚楚儿的注意力,但现在绝对不是最佳时候。
她如若真要死也要死在他的面前,留下终生阴影,想忘也忘不掉。
眼眸中的血色更艳了,她再次动用魔力试图再次以魔尊的身份控制两者神识中的心魔,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疾速而来。
这个身影她陌生又熟悉,是早时从她手下逃走的张无忧,她一直被笼罩在其阴影下的张无忧!
走了就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想要与徒弟一起置她于死地的?
她觉得第二个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在魔尊殿里就是这样的,哈,她还是一点没变呢~
也不知是何原因,看到她来了君莞到停止了手的动作,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凳子,她屈膝坐在了面,神色也不似刚才心急如焚,逐渐变得淡然。
而在另一边,停下身形,张无忧转眸扫了一圈,收回目光,她心里一惊。
破魂阵?!
好家伙!怨不着情绪波动高,这任谁谁不心慌?
正当她开口准备制止两个徒弟的行为时,就在此刻,她的脑海中又响起了归故的声音。
声调有些轻,还带着几分迟疑:‘咦?宿主大大,君莞的波动值竟然下降了?下降到六十五了。’
‘啥玩意儿?’张无忧被这话说的有些不明所以,‘竟然降了?’
点了点头,归故也很疑惑:‘是啊,而且现在还在降低。’
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问号的张无忧:???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和她有关系?
脑海中浮现想法,但她现在没时间思考,飞身来到两个徒弟面前,她握住了他们的手。
手心中传出紫光,她紧紧的抿着唇,将体内的法力全部输出。
不管是阵法还是法术,进行到一半被打断,或者是自己停止都会造成反噬。
但如若有压制就不一样了,那样会一点点的减轻,循循渐进,阵法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彻底消失。
但是像这样的也不是一点后果就没有,如果是强硬的,不管是压制的,还是被压制的,结束之后都会疲惫不堪,大多法术都用不出来。
感受到熟悉气息的逼近,以及温和的法力压制,宋长卿与姚楚尧赫然睁开了眼睛,其中或深或浅的,是难以置信。
施法过程中他们不能说话,不然咒语会断掉,骤然而止会造成反噬,视线交汇一瞬,两者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语速,还有手的动作。
他们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阻止他们?但是师尊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想法的…对吧?
有了他们的配合,张无忧这边要轻松许多,脸紧绷的神色缓解几分,她睁开了眼眸。
翠绿的颜色映着两个徒弟不明所以的面容,他们的眸底透着奇怪,在看到她时,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
他们在问她为什么,但是她却没有回答,只又敛了眸,在眼皮合的最后一瞬,她看到了二徒弟眼中强烈的情绪。
她知道他们想不明白,会觉得她这么做匪夷所思,说实话,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没有办法,只靠眼神她根本说不清楚,而且还会分心,等先把阵法这件事处理完了,她再和他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