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宠臣章十弦也终于来到宋泽宇身边回话,他低眉顺眼,十分恭敬:“皇上,我并未找到五殿下宋言清。”
宋泽宇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沉重:“你说什么?”
章十弦也只能再次重复一遍自己说的话。
“他不见了?那他去哪了?”宋泽宇现在病得厉害,气急攻心,竟然咳嗽了起来。
“这……臣不知。”章十弦语气犹豫。
“去,去把我那两个好儿子都叫过来!”宋泽宇大怒,他生病的这几天,宫中竟然乱了套不成。
“是。”章十弦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吩咐下人去叫另外两个皇子了。
事实上,皇帝一共有五个皇子,二皇子早夭,四皇子是舒妃的孩子,自小跟宋言清关系特别好,也收到皇帝的特别宠爱,后来在一场宫斗风波中被齐贵妃,也就是三皇子的生母,当作筹码弄瞎了双眼,以至于宋言清因此整整一年没有跟宋言仁有过交流。那天向谨眠进宫时看到的蒙着白纱的男子,就是四皇子宋言康。
自从他双目失明之后,皇帝再也没有正眼看他过一眼,因为储君不能眼盲。如若不是因为失明,最后当上太子的恐怕很大可能就是宋言康了。他善良温和,富有大智,但在一国之脸面的权衡下,最终选择了宋言慧。
屋外,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准备着神仙节所需的东西,同时也竖起耳朵关注着皇宫的一举一动。近日,太子与宰相范吉生也互有摩擦。宋言慧想进行一项军事改革,招揽人才,但范吉生这块的奏折一直卡着,陈词无非是要尊崇祖宗之道,不能舍弃祖宗之法。因此,宋言慧在朝堂之上与他针锋相对,所有人有目共睹。
终于,过了一刻钟,三皇子宋言仁先过来了。他收起了平日里的骄矜,他心里明白,此时的父亲才是更好把握前途的时机。
“参见父皇。”宋言仁行了一礼。
宋泽宇也并没有让他免礼,他也就一直保持跪拜的姿势不动。
“我问你,你可知最近宫内的动向?”
宋言仁心中竖起警铃,他不知道父亲对宫内了解到何种程度,言多必失,是以他就将一些大多数人都知道的事情一一点了出来。
但宋泽宇听得可不是这个,见自己的三儿子迟迟不肯进入正题,他打断了宋言仁的话。“我问你,近日里,你的五弟去哪了?”
宋言仁沉默了下来,这个反应更加印证了宋泽宇的猜测,于是他愈发着急:“他怎么了?”
再抬眼,宋言仁眸子里充满了隐忍的泪水。他眼眶通红,似有捶胸顿足之意,悔恨地说道:“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五弟。”
见到这个情景,宋泽宇反而心定了下来:“怎么回事?”
“父皇……我……”宋言仁吞吞吐吐。
“你先说。”
宋言仁又跪了下去,字句铿锵:“太子贩卖人口,五弟为了阻拦这件事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此时已经不知道被太子埋在了哪里。人质们现已扣押在边关,请父皇明察!”
扣押在边关?这个概念宋泽宇清楚得很,这意味着这些人质会送到邻国去。没想到宋言慧背着自己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他承认,自己偏心太子,他是皇家的脸面,犯得大大小小的错,也都稀里糊涂遮掩过去了,但现在皇帝知道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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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谨眠在旅馆吃了晚饭,感到头脑昏沉,意识到饭菜里被下了药,身体软弱无力,她不由得跌坐在了床上。
等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村民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双手被麻绳紧紧地缠绕,已经出现了两道血红的印子。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裙,一具曼妙的身体就这样被迫显露了出来。夜色微凉,吹得她泛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向谨眠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这几天的刀光剑影已经把她磨练得心性至坚。
向谨眠观察了一下四周,她被绑在十字架上,十字架被固定在一个台子上,这个台子地下是四轮车,周边围绕了许多村民,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只火把,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
最前为首的是张村长和她的夫人,紧跟着是一群健硕的男人,随后是向谨眠,她的身后又是一群妙龄少女,她们一脸虔诚,火把的光映得她们的脸阴晴不定,真似一群青面恶鬼。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白芷一觉醒来,不由得一摸身旁的床,发现竟然是空的,这触感直接惊醒了她。白芷直接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家的小姐不见了!匆匆穿上衣服和鞋子,她走到旁边凌秋白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发现她和韩婆两人睡得正香。白芷直接走上前去试图把她们推搡醒,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白芷不由得怀疑起晚饭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自己吃得很少,这才半夜会醒过来。
随后她又跑去找墨鸦和玄莺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房间也是空的,无影无踪,不知道上了哪去。白芷又往金甲军那边的方向走,可无奈的是,她忽然想起向谨眠的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动手的。
最终,她只好走到大道上,看看有无人的踪迹,结果就看到一群火把的人群。她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直盯着他们走到村子最尽头的一座大大的祭台。祭台是圆形的,呈缩小的趋势一共有10层。他们缓缓地把十字架固定在最上层,然后便走了下来。最高层只有向谨眠和张村长两个人。
夫人在底下欣慰地仰望着他们,张村长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诸位,多年以来,我村沐浴着神星教的光泽。接下来,是我们回报教神的时候了。天地有灵,万物成长。神许献祭,悟我道升。”张村长神情激动,眼神发光,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少女,算命人曾跟他说,有位姓向的女孩,就是最好的人选。如今,他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