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如柱,宛如天擎盖压而下,而金箍之后的猴子,战至正酣,战意盎然。
他自信这一棍下,即使是王牧,也要重伤,彻底落败。
然而下一瞬,宛如之前,他再次失去了王牧的踪影。
金箍落空,自金箍为起点,一道道暗金色光圈忽的诞生,擦着金箍棒一路划过,火花闪烁中,光圈将空间割裂,重力领域残破。
而后割裂在猴子身,在身躯断裂成千百片的瞬间,猴子透过光圈,看到外间海域,王牧淡然自若的蹋海而立,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
“王牧!”
剧痛加身,猴子的血肉崩溃,空间光圈宛如最高明的屠夫,将猴子割裂成成千万份。
但猴子不觉痛楚,只觉心里愤怒,他愤怒王牧如今依然在小看他,之前的战斗好似戏耍。
无数的血肉极速演变,化成一个个血肉分身,真正的猴子隐藏众多的分身中。
但毫无作用,暗金色光圈越来越多,仿佛在吞噬着重力领域,将成千万的分身也全部吞噬。
漆黑的空间不断削弱,最终只剩下一道道暗金色光圈,环绕着重力光环里的金箍棒和愤怒的猴子。
天光大亮,波澜无迹的海域出现在眼前,还有抬起一只手掌掌控着空间的王牧。
猴子愤怒到双目通红,与王牧良久对视。
片刻后,猴子垂下眸子,他忽然感觉他的愤怒来的毫无逻辑,心里平静下来。
他缓缓收起了重力光环,忽然问道:“你可是出了全力。”
王牧放下手掌,暗金色光圈消失,猴子恢复了自由,他轻轻点头。
“自然是出了全力,不然怎能破掉你的重力领域。”
猴子嗤笑一声,对此话半句不信,他本以为这一场大战最终会沦为二人神力的角逐,却没想到王牧只是使用规则便让他一败涂地。
二人相识至今,算今日这一场,也算是斗了三回,除了第一次的势均力敌,好似后来的王牧,都是这般神秘模样。
不禁让他怀疑,当初和他第一次斗战的王牧是否便隐藏了实力。
屡次三番的落败,猴子心中居然没有次的挫败感,他将金箍棒背负肩膀,懒洋洋的踏海而行,朝着花果山走去。
“俺老孙认输了,你说的事俺老孙应了。”
王牧一笑,瞥了眼天庭和西方,也跟了去。
天庭,凌霄宝殿。
玉帝分身收起了昊天镜,双目闪烁若有所思。
“太白,你觉得是否有必要遣王牧真君将此猴捉来。”
旁边一同观看的太白金星思索后摇摇头,“陛下,先不说王牧真君是否会同意,只怕此刻容不得我等出手,灵山佛祖应该也看到了这场大战。”
“而且,不知陛下注意到没有,真君好似与那妖猴交情不浅。”
玉帝皱眉,“真君何时与那妖猴有了接触。”
太白金星提醒,“陛下,那妖猴任职弼马温期间,真君可是已经在御马监了,或许便是那时有了交情。”
这下玉帝终于恍然大悟,而后对某位已被贬下凡间的星君更加痛恨,若不是他,天庭怎会在第一次给猴子留下如此恶感,以至于丧失先机。
现在又加了一个罪名,若不是他,真君也不会与猴子相识,此时说不定可看在他玉帝面子,愿意将猴妖擒来。
“朕记得武曲如今尚未投胎降世,给他换一个身份,便做做那凡间仆役吧,不食人间苦怎可修成正果。”
太白恭声应是,心里不由得为武曲星君默哀。
于是后来修建长城时,便多了一个身材高壮的苦力。
灵山,如来收起法眼,此时他身旁只有观音菩萨,看完那场战斗,观音陷入了沉思。
“世尊,妖猴虽现世,却已登大罗之境,不知是否会影响量劫气运。”
目前情况,观音也没更多办法处理猴子了,一入大罗,跳出三界外,不再五行中,只怕已经可以感应到自己身的气运,甚至炼化。
如此,即使最终可以西行,西行得来的气运归属,也多半会被猴子个人意志影响。
如来手指微动,片刻后,终于有些感应,猴子登临大罗后,与佛门的因果反而更深。
他含笑拈花,“勿虑勿忧,此猴虽已成气候,却依旧逃不出天命因果。”
只要猴子的缘法还在,那么无论其是大罗还是太乙,都无关紧要,因为在他面前,都没有区别。
如来的目光反而放到了北俱芦洲,罕见的有些凝重。
“文殊普贤尊者,可有消息传来。”
观音掐指一算,“他们已离去十五日,自入了那北俱芦洲,便再无音讯。”
“世尊,那西方教神秘至极,两位菩萨或许已入困境。”
自西方教立,无论是观音还是如来,都已经看不透那北俱芦洲,即使使法眼,也什么都看不到。
如来思索片刻,“再等几日,若依然毫无音讯,便遣未来佛弥勒佛祖去一趟。”
观音颔首。
二者都不再交谈,从始至终都没谈起轻易镇压猴子的王牧,因为在他们眼中,一个战力较高的大罗,影响不到大局。
而这战力较高在如来面前,与寻常大罗也没什么区别。
花果山水帘洞中,王牧猴子再次对坐。
挨了一顿打,现在的猴子没了初成大罗的意气风发,不过也没有过于挫败,懒洋洋的恢复了以往的心态。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王牧,“真不知何时才能从你口中听到一句真话。”
他指的是之前问王牧是否出全力,王牧的回答。
王牧笑了一声,“王某可没骗你,至多有一点隐瞒。”
空间法则,他的确是没留多少余地,顶多没有将大成后的空间法域催发到极限。
猴子嘴角一扯,掠过此事不提,继续谈下去只会让他更加受打击。
他双目闪烁,“王牧,成为那正式成员可当真有你说的那些福利。”
“只要你愿意完成些任务,自然会有。”
猴子坐正身子,刚出生的他渴望长生不老,长生后的他渴望自由,现在他依然渴望自由,但同样渴望强大。
“如果真有你说的效果,俺老孙便成为那正式成员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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