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哀鸣，如来气息一阵不稳。

他低首垂目，双手合十，“不败不坏。”

金身涌上，胸口血洞缓缓收缩，而后彻底消失不见。

王牧双目微闪，“造化与命运。”

无需任何神通，只需法则之间互相配合，便可支使天地之力修复己身。

如来继续双手合十，使出防护姿势，九层光环坚不可摧，是最坚韧的天谴。

王牧目露异色，从开战之初到现在，这位除了第一掌似乎还没开展过攻击。

他不动声色，盘古开天式自手中弥漫，心口命泉神藏，大龙神藏全力催动，浩荡的力量在盘古开天式下凝聚成盘古神力。

“第一式。”

神枪如斧，朝下挥去。

如电光般迅疾，划破虚空。

“第二式！”

而后接连不断的神力朝着前方挥洒，源源不断，虚空被割裂成一片一片的，狼藉一片。

混沌气流弥漫，将整片区域笼罩。

“不动如山。”

如来轻声低诵。

九层光圈一层层的将力量汇聚起来，将如来守护在正中心。

最大成的法则，最顶尖的神力，二者相触，好似世间最强横的矛与盾。

在如来不还手的情况下，王牧肆意的挥洒着神通，这样难得的对手可以让他全力实验，他的兴致越发高涨。

三界能接他如此攻击的可没有多少，比起圣人，如来更能对他的一招一式产生更多的反应。

一座巨佛，一个万丈巨人，一举一动震动天地，三千道则环绕身边，如臂指使随取随用。

随着过程加剧，王牧除了偶尔用出一两次盘古神力，剩下的手段全是法则之间的运用。

因果与命运。

造化与命运。

虚实与信仰。

甚至时间与空间。

如来仿佛最好的老师，为他展示着最精妙的法则运用，他陷入了顿悟状态，领悟速度出奇的快，还触类旁通。

随着时间过去，他身旁逐渐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线，呈金似银，时间与空间汇聚，前所未有的融合在一起。

保持着这种奇异的状态，他的意识高高升起，突破了世间界限，进入了浩瀚的时光长河之中。

上游古老时代，王牧身躯从印记中出现，俯瞰下游，能隐约感知到西方教两位圣人的浩荡佛意。

相比上次，这次他们的印记距离他更近。

而且在他投射过目光之时，两位圣人的意志同样投射过来。

显然，圣人至尊，不必如他这般沉浸状态才可进入时光，而是随时随地可以进入。

阻拦他们脚步的也从来不是道则的领悟，而是对这方天地的适应。

带着若有所思，王牧看向上游的四位圣人印记，相比上次，同样朝着更上游进驻。

元始在前，通天在后，二者的距离也已经拉开。

而属于三界的那两位元始，通天，亦步亦趋的跟在洪荒界两位圣人之后。

这是在制衡，还是有何奇妙的联系？

而且他似乎从来没有感知到过三界两位圣人的意识！

在洪荒通天元始关注过来之前，王牧移开了视线。

而后试着移动身躯，果然，随着道则的进步，他同样可以继续回溯时光，而且进度应该不会太小。

身躯挺立，双脚沉入了光海之中，时间空间因果虚实阴阳造化，乃至只是初入门径的五行大道，化作真实无比的助力推动脚跟。

让他坚定的朝前走去。

不知是时代的不同，还是大道更近一步的缘故，他看到了以往不曾看到的景象。

一位位的妖神与巨人在恐怖的战场中互相征伐，神通恐怖，每位的修为都在大罗。

其中些许存在头上还顶着庆云，这是天道无主之时，大罗凝聚道则的状态。

一身伟力凝聚庆云，自身成天地。

每一个头顶庆云的强者都可以证明其本身的古老。

王牧如一个过客行走在战场之上，隐约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紫金色巨钟还有个遮天蔽日的巨人！

东皇太一与巫族巨人！

这是过去的时光！

王牧真切意识到这一点后，有些震动，原来时光长河真的能回溯过去的时光，而不止是看到时光的印记。

可以回溯，那么他能否改变时光呢！

他试着接触身旁一位倒下的妖神，能看到对方绝望的眼神，在他对面，有个狰狞的巫族巨人高高的举起了他手中的骨棒。

王牧朝着凶猛落下的骨棒伸出了手掌。

轰！

不是骨棒落下的声音，而是时光卷动，将他给强势的卷出了时光之中。

过去无法改变吗！

重新出现在时光长河，且身躯倒退了数步的王牧露出了遗憾。

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去后的巫妖战场上，那落下骨棒结束妖神性命的巨人，眼中有些疑惑，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明显感受到了微弱的阻力。

是错觉吗？

未来的及仔细思考，身旁其他妖神的攻击已经轰来，他再次展开了剧烈的厮杀，而且在不久后彻底陨落在另一位强大妖神之手。

这段时光也被彻底淹没。

重归时光长河，王牧也意识到了不同，或许不是无法改变过去，而是他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过去。

带着这样的感悟，王牧继续开始了跋涉。

随着前进，道则被一层层的消耗，阴阳虚实五行等未大成的法则已经不能提供助力。

造化法则虽未及大成，却格外的坚挺，至今为止依然在起着运用。

因果与空间却是最强大的两股作用力，二者都已接近圆满，他的运用也已经趋近成熟。

尤其是在二者相对应的命运与时间法则的推动下，发挥出了意料之外的运用。

尽管有如此之多的助力，王牧的前进依然还是非常缓慢，踏出九步之后终于止步。

道则被消耗完毕。

而他距离前方四位圣人的距离已经回到了之前。

通天剑意流转，终于将目光投射过来，带着些意外。

“过去不可轻改，没成功只是排斥，一旦成功却是天道及时光的反噬。”

“修为不至最好莫要再尝试。”

通天关注的显然不是王牧的前进，而是他试图改变过去留下的痕迹。

所以才发出了善意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