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姑娘这种情况乃窒息的后遗症,这段时间忘记了所有事情,许是子瑜姑娘不愿记起以前的记忆,才导致这种失忆甚至记忆紊乱的情况,相信假以时日会恢复的。”大夫故作老成地分析着尉子瑜的情况。
屋内的尉子瑜听到屋外的谈话,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道:“庸医,胡说八道。”
算了算了,既然有人帮她编谎言,那她干嘛还去追究那么多。
花可馨与自己的贴身奴婢挪步到离人院,见钟离伯君在场,连忙离开,心想着等钟离伯君离开再来“探望”这个叫尉子瑜的女人。
……
尉子瑜不想挣扎了,她就知道没人会信她的经历。大夫说她失忆,说她记忆紊乱把别人的经历当做自己的经历,那她就失忆,那她就记忆紊乱吧!钟离伯君离去,尉子瑜便极其无聊地躺在榻上。
终日待在这府上,迟早会被憋死。
重来一生,该怎么活才好呢?寻一名良人,游遍这个世界。想要游遍世界就得先逃离这个王府,去外面的世界才方便找到侠客之类的吧!
啧,才来这里一天时间不到,就学着人家古腔古调的,尉子瑜你简直就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你往哪边倒。
正暗自嘲笑自己的尉子瑜忽地感受到门外的声响,尉子瑜有些奇怪,她的感官何时这么灵敏了?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花可馨与她的奴婢站在门口,堵住了屋外的阳光。
“子瑜姑娘。”花可馨越过雕花屏风,走到尉子瑜跟前,尉子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此时正形象不雅地侧躺在榻上。
花可馨见她这般模样,脸上的嘲笑更加的明显:“可馨还以为王爷带回来了什么宝贝,原来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鄙丫头。”
尉子瑜见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嘴角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既然是这样就别怪人家利用你了,花姑娘……
“花姑娘。”尉子瑜忍不住笑出声,都是电视剧惹的祸。
“呵。”花可馨自然不知道她笑什么,只当是她故意嘲笑自己:“我是王爷的侍妾,子瑜姑娘称我为姑娘恐怕不合适吧?”
尉子瑜猛地坐起身,理了理衣服,似笑非笑地看着站在自己榻前忍着怒气的女人:“哦,也是,既然是侍妾,怎么能跟姑娘相提并论呢?”侍妾两个字,她咬得由其重。
“好你个狂妄的丫头。”不等花可馨出声,她身后的奴婢便一掌扇在尉子瑜脸上,打得尉子瑜一阵耳鸣。
没等尉子瑜缓过神来,花可馨便使了个眼神让婢女退下。
“呃……”尉子瑜没想到那婢女竟有这么强的掌力,余光瞥了一眼屋外的人影,脑子一怒,大吼道:“你特么有武功啊!快把本姑娘脑子都打蒙了!”
屋外之人虽没听懂“特么”是何意思,但是那婢女有武功却理解得分毫不差,他又站了一会儿,倒是想知道这个尉子瑜会如何反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花可馨听到她的话,一时间就慌了。连忙上前又扇了她一巴掌,这下好了,凑成一对耳光,她这被打肿的脸也算对称了。
“你们讲不讲道理啊?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尉子瑜被这么一欺负,便想起了上一世被人同班同学围在墙角骂她是乞丐的事,她的眼睛变得通红,身体开始颤抖,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击。
“没名没分还在王爷府上张狂,我看你是太天真了吧!”那婢女说完,便扯着她的头发,一把拽下榻来,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尉子瑜很没骨气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捂住自己的脑袋,这是她被打的第一反应。心里想的不是反抗,而是躲避。方才想的利用花可馨的事,也在这一瞬间忘光,脑子里只有被同学们围在一起踢打嘲笑的画面。
她就是很没用,因为反抗会招来更多的伤害。
屋外之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猛地踹开房门,厉声吼道:“你们这是作何?”
“王爷。”花可馨原本还在看好戏的脸在听到钟离伯君的声音后,变得有些难看。
方才嚣张无比的婢女也瞬间跪倒在钟离伯君面前,垂着头身躯颤抖不已:“王爷饶命,只是这丫头嘴巴恶毒,对馨美人出言侮辱,奴婢才自作主张替主子出气。”
“……”地上的尉子瑜不想反驳什么,若钟离伯君有意袒护,她做什么都是徒劳。若钟离伯君赏罚分明,他自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钟离伯君懒得看花可馨一眼,又道:“平日里忍你就罢了,今日竟然嚣张到敢动本王的人,罚你一月不得离开红云轩半步,现在立刻滚出去。”
“奴婢冤枉啊!”府内的奴才架起那奴婢,将她往门外拖。
“拔了她的舌头。”
“是。”
钟离伯君满身戾气地望向花可馨,吓的她连连后退,她从来没有见过钟离伯君发火的样子。
“妾、妾身这就走。”
……
等到所有人离去,钟离伯君才抱起地上的尉子瑜,不知该心疼还是该失望才好,往日武功高强的青子衿竟变成今天这样,他有心将失忆的青子衿培养成助自己登上高位的利器,看她现在的样子,他的霸业该如何展开?
“子瑜姑娘如何了?”
钟离伯君关切的眼神让尉子瑜鼻头一酸,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笑道:“没事,都是小伤。”
钟离伯君见她除了脸上的两个巴掌印,也没什么伤痕,于是没再多问。
“子瑜姑娘莫要怕,以后要是被人欺负了,来找伯君就好了。”钟离伯君也不好推开她,索性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慰着。青子衿不是说过他既不是她在乎之人,也不是她的心上人,才不愿帮他的吗?那趁此机会成为她的心上人不就好了吗?
被温暖包裹的尉子瑜望着温柔似水的钟离伯君,哪里会知道他脑子里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我不想待在王府。”尉子瑜虽然感动,也不敢轻易将心给他,他是一个王爷,帝王家的事情很难说,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子瑜想去哪儿都行。”
“真的吗?”尉子瑜挣脱他的怀抱,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