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凌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当年我没能一直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心里有愧。而且，因为你，我在后来的战争岁月中获得了很多的机会。并且，岚儿是个很聪明，也很能干的女人，有她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心里的愧疚多多少少能弥补一点。毕竟，我快百岁了，没办法再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生活。”此时的楼卫华，再没有一点人前的威严。

两人从外面上看虽然是老一少，一尊一卑。在罗子凌面前，他就像个小学生。

而且，他真的对罗子凌有深深的欠疚。

没有罗子凌，也就没有后来影响了整整一个时代的他，更没有现在让无数人仰望的燕京楼家。

罗子凌却是摇头：“我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补偿。”

“也不尽是这个意思。”楼卫华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希望有个人能代替我，在你身边照料你。”

“这两天，我查了你的一些资料，”罗子凌转移了话题，“我没想到，你后来发展的这么不错，从一个小小的警卫员，混成了现在这等地位的大佬，门生无数。”

“你走了后，我非常悲伤，自请下连队打鬼子。以后面的战斗中，我每次都是奋不顾身，甚至很多时候抱着求死的心态冲锋陷阵。没想到，我很幸运，连负伤都不曾有过。因为每次战斗都非常勇敢，立下了很多战功，慢慢就获得了升迁的机会。”

楼卫华把自己后面这些年的情况，大概和罗子凌说了一下，在楼青岚准备好茶水、水果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讲述。

楼青岚替两人倒好茶水，摆置好水果后，楼卫华让她先出去一下，他先和罗子凌把正事聊完。

楼青岚答应了声后，再一脸警惕地看了罗子凌两眼，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楼青岚个子很高，目视和陈晓怡差不多。

她的身材和模样都很不错，完全不比戴舒兰、陈晓怡和李晓勤差。

气质上更是比她们还要高贵，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公主般的气势。

罗子凌从她身上，依稀看到了当年不是公主却胜似公主的上官婉儿的身影。

把自己的经历说完后，楼卫华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楼青岚身上。

“我曾孙辈共有三十五人，其他人都不如岚儿出色。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俱精，而且很有抱负，立志要做出一番让男儿汗颜的成就来。”说到自己最中意的曾孙女，楼卫华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希望她能多活几年，照料好我们楼家的一切!反正，她现在没事干，我希望……她各方面能与众不同。”

“我明白你让她留在我身边的意思了，”罗子凌意味深长地看着楼卫华：“你以为，我能让她长生不死？”

“我不敢这么想，”楼卫华摇头，“但我相信，如果你愿意帮忙，你能让她有很长的青春，也有很长的寿命。就像我，只服了你给的药，到现在都没死。如果我们楼家有人能活几百年，那我什么都不要担心了。”

“给你的药，我可是费了很多心血才练成的。用亿万财富，也是换不来那点药物。”罗子凌笑了笑，“人总是会变的，当年那么单纯的小华子，到现在，也变得这么现实了。”

楼卫华一副很惭愧的样子说道：“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有个人能在身边服侍你，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我……确实希望团长你能带给她点什么，毕竟你经历了几千年的人生，没有你看不透的问题，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罗子凌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

“我现在相信团长当年所说的所有话了!”楼卫华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你的长生，需要女人精气的滋养，滋养你的女人，只要不出意外，她们的青春和寿命就能成倍延长。”

罗子凌盯着楼卫华问道：“你不怕这样把自己钟爱的曾孙女的人生毁了？”

“我相信团长你会让她自由选择的，即使她跟在你身边多年。”

“让她进来吧!”罗子凌没有接楼卫华的话，“我看她对我颇多不满，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警告的味道。”

楼卫华马上就把楼青岚喊了进来。

楼青岚进来后，依楼卫华的吩咐坐下，和罗子凌面对面。

“岚儿，他就是我当年的团长!”楼卫华指着罗子凌，小声对楼青岚说道：“他拥有长生不死之身，只不过隔段时间，就会换一副面孔，继续另外一段人生。”

楼青岚听了，顿时大吃一惊：“太姥爷，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世界上，哪有人能长生不死？”

楼青岚的声音并不是很好听，声线有点粗，听着让人觉得少了点柔意。

“我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楼卫华把当年他的团长“牺牲”前后的情景说了一下，再把今天见到罗子凌后发生的一些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也说了一下，再把自己因为服用了罗子凌调配的神奇药物，快百岁了身体还硬朗精神不错的情况都说了一下。

说了后，他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楼青岚。

一听楼卫华想把她留在罗子凌身边，服侍他的起居，楼青岚脸色顿时大变。

“太姥爷，我只能遵从吗？”她最终没有出言顶撞楼卫华，但还是咬着嘴唇问了一句。

“不是只能遵从，而是你想不想获得与众不同的人生。”楼卫华拍了拍楼青岚的手臂，笑着说道：“我想，如果再过五十年，你依然如现在这般年轻，那对于你自己及整个楼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这不可能!”楼青岚觉得自己的太姥爷老糊涂了。

她也严重怀疑，见到罗子凌后，楼卫华被他控制了心绪。

她急切地想把楼卫华弄走，省得被罗子凌利用。

“你看看，你曾孙女没这个想法。”罗子凌笑了笑，“既然她没这个想法，那你就别为难她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楼青岚冷着脸看着罗子凌，“你骗我太姥爷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太姥爷有的东西，我都有或者曾经有过。”罗子凌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宇宙之大，很多事情是你不了解的，你真以为人是从猴子变来的？那为什么现在的猴子不会变成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