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莫堂主出去的时间有些久,潘烨把茶壶中的茶水喝得逐渐见底,门外才响起动静。
“久等了,路上遇到了些情况,耽搁了一会儿。”
莫译捏着几张纸,急匆匆走入房内。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收到消息,有一队去外地护送药材的小队失踪了,张望也在其中。”
“张望……”
潘烨想到那位高冷,佩剑男子,当即严肃道:“需要我帮忙吗?”
莫译摇了摇头,脸上愠怒浮现:“不必,这次我亲自出马。”
怎么说张望当初对我也有相助之情谊,明知可能惹上永福帮的麻烦,仍然帮我善后。
这件事潘烨一直记在心里,他紧皱着眉头:“我跟你一起去,你于明,我于暗,万一出现了意外情况,我也可暗中帮衬一把。”
莫译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潘烨现在连他自己都摸不清底的实力,便点头答应了。
“我与你说说具体情况。”
他先把手上的几张纸递给潘烨,继续说道,
“正常来说,张望这趟差事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早上回来复命,然而现在已经下午,还未见人影。碰巧刚刚有人禀报城南十里外的树林内有人发现青木帮帮众打斗的痕迹。”
“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很有可能,但我不得不去。现在帮内缺人手,张望又是骨干,我不能见死不救。”
“带多点人,我跟你一起去。”
商量完事宜,决定两人决定莫译带几位高手去城外一探,潘烨则在暗中跟随,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
事情紧急,潘烨没有回去拿银尘枪,只是在外事堂随意找了把铁枪凑合。
莫堂主没一会儿就召集好手下,人手不多,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人,从气息上来看,都是完成了铜皮阶段的九品武者。
看来三人是目前外事堂能临时征召到的最强力量了。
四人都是入品武者,很快出了城,到达城南十里外的地方。
这是一片被树丛环绕的小空地,其中几块草地上血迹斑斑,几截碎裂的兵器和零散的衣物碎片散落四处。
莫译仔细地观察地上的痕迹,在草地当中捻起一抹绿色的粉末,放到鼻边嗅了嗅,说道:“确实是我青木帮的人,还是执事以上的人留下的标记,跟我来!”
众人循着标记,走走停停,逐渐远离空地。
两边的树木变得繁茂,人为的痕迹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失去了路。
“标记到这里就消失了。”
莫译皱着眉头,查探着四周。
跟在不远处的潘烨也看到了眼前情况。
一条蜿蜒溪流阻碍了他们前进的路,对面是一排数十米高的小山坡,山壁光滑,根本不像能够藏人的样子。
“这是阴气?!”
正当潘烨一筹莫展之时,一股微弱细小的风迎面吹拂到他的脸颊上。…
这两日和筱恬朝夕相处,潘烨对阴气也有些许了解,他很敏锐地发现了微风中夹杂着一丝不同于寒风的凉意。
“莫非是障眼法?”
潘烨眼睛一转,拾起草丛里的一块小石子,手中发力,向岩壁掷去。
不出所料,石子嗖的一下飞入岩壁,凭空消失不见。
这一举动显然提醒到莫译,他捡起一根树枝,越过小溪,戳向岩壁,结果半截树枝在外,半截树枝没了踪影。
“是障眼法,跟我走。”
莫译眼睛一亮,丢弃树枝,命令手下跟上,自己率先踏入岩壁当中。
看着四人消失不见,潘烨从怀中拿出祖唯赠送的隐匿符,将其激活,快步跟上。
撞入岩壁,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条百余米长的土路,两侧树丛环绕,道路尽头是一座用砖石围墙围起的小型别院。
除了眼前这条土路,其他三面都被小山坡环绕。
显然,出入别院的路有且只有脚下这一条。
莫译四人借着树荫隐蔽前进,已经快走到别院大门口。
潘烨赶忙跟上。
别院门口大门紧闭,里头死一般寂静。
“越是安静,越是蕴含着危险。”
莫译站在门口朝内瞧了一会儿,别院正中间是一座占地比之前邪魂藏匿的主楼还大了一半的木质楼房。
“没人守卫,走,摸进去。”
四人翻过形同虚设的围墙,跃入院内。
莫译侧头靠在一处窗台边,对同伴摇了摇头,示意没人。
他手中暗劲勃发,不声不响将窗户震成数块碎片,率先进入楼房内。
此处是一个放置杂物的储物间,除了扫帚便盆外并无他物。
莫译轻轻走到杂物间门前,侧头聆听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开门。
在他刚触碰到门栓之时,门自己向外开了。
门后是一处宽阔大厅。
眼前站着一位面无表情的光头大汉,大汉身后,林林总总还站了十余人。
此刻,他们齐齐用冷漠的目光看向莫译。
莫译面颊不自然抖动,眼神朝周围快速环视一圈。
他站在这间大厅的侧面,大厅正中的主位坐着一位面相阴柔的男人,男人左右两边还各坐着两位座位与其平齐的男人。
十数名携带兵刃,身穿永福帮制服的帮众立于两侧,中间空出一块地方,放置着三张三米多高的绞架。
三名浑身是血的人双手反向背在身后,被绳子捆绑悬挂吊在半空。
其中一名男子口中的唾液混杂鲜血,形成一条长长粘稠的血线链接地面。
“堂主,是张望他们,怎么办?!”
莫译边上一名执事看到了绞架上悬挂的人,用极为悲愤的语气询问道。
“吗了个巴子的,兄弟们,抄家伙,准备战斗。”
一声喝骂,莫译牙齿一咬,拿起悬挂在腰间的指虎,佩戴在手上,做出战斗姿态。
“哟,我倒是谁,原来是莫堂主大驾光临。”
主位上的阴柔男子见到莫译这幅姿态,精心描绘的秀眉毛一扬,拍打手掌站起身,用沙哑的语气说道,
“没想到能让莫堂主不声不响摸到这里,让柯某想想,是不是这三个该死的臭虫给你留了标记?”
柯栗思越说表情越狰狞,脸上青筋暴起,化作一道残影,一脚重重踹在张望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