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许大概猜到了孙维阳的动机,她倒是没有纠结合作的事,她担心的是文安伯府,以及在南陵当知州的舅父,毕竟大家都上了贤王的那条船。
贤王好则他们好,贤王若败,他们家也得被诛连。
在朝堂上站队本来就是很危险的,更何况还是贤王呢?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是为他们提供最大的助力,希望贤王能成事吧。
祁岁蓉在来南陵州府的路上,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雨,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停留在一个驿站中。
大雨下了两天,两日后,他们的队伍才重新上路。
幸好路上停了两天,把路程延长了,所以没有京城赶来的人拦住。
钱尚书发现自己的儿子失踪了,这还和靖宁侯府家的大少爷不一样,人家大少爷是出远门,路上失踪的,但他们钱家的少爷,一直都在京城中,最近的一次出城,也是和陈家小姐一起去的南郊。
钱川的随行侍卫,以及南郊宅子里的下人都失踪了,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但是钱尚书调查的时候,发现陈家大小姐也去过南郊,而且还是在第二天才回的城里。
所以便让人去请陈大小姐问话,结果发现,陈大小姐恰好出了城,往南去了。
钱尚书立即派了人手一路追过去。
不止祁岁蓉,钱尚书当然也知道,钱川失踪那天,还在私底下和大皇子见过面,两人秘密谈了很久。
说不定跟大皇子也有关系。
所以钱尚书私底下又去找了大皇子。
祁岁蓉来到南陵州府后,才被追过来的随七告知:“王爷让你晚几日再回京城,钱尚书已经查到你身上了,最好还是避一避,等王爷把事情处理完毕了,会通知我们。”
贤王的是想把这件事往大皇子身上引,所以祁岁蓉刚好避开,也算是好事,这样一来,钱尚书就只能先去找大皇子对质,到时候再把靖宁侯府也拉下水就更好了。
祁岁蓉来到南陵州府的城门外,看着风尘仆仆的随七,心想这个贤王还算有点良心。
她就说呢,贤王怎么这么好,突然让她回南陵一趟,原来是知道钱川失踪的事会波及到她,所以提前把她给支走。
祁岁蓉就问随七:“你还要回去吗?”
随七道:“王爷让属下留下来,跟随在大小姐身边。”
祁岁蓉点点头:“挺好,王爷人美心善。”
随七:“......”
祁岁蓉其实也很少来州府,她以前在祁县,能出来玩的机会也不多。
她在门外等了没多久,见看到一个穿着紫色外衣,拿着把纸扇的年轻男人,笑眯眯的冲他走过来了。
祁岁蓉对身边的陈五和随七说:“这个男人是谁啊?”
穿着有点骚包啊。
主要是他穿着那么好,身上还挂着两块玉,一看就很欠抢的样子。
陈五和随七都认得。
陈五:“小姐,他是孙维阳,户部尚书家的少爷。”
祁岁蓉立即道:“啊,他就是来跟我们对接的人吗?”
随七点点头:“正是。”
祁岁蓉从马车上下来,孙维阳果然走上前来,笑眯眯的说:“陈小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好看啦。”
祁岁蓉:“......”
原来这两人认识吗?
她沉默了一下,也回道:“你也越来越俊了呢。”
孙维阳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良久,他点点头,笑着说:“看来阿许对我的感官要比以前好的多。”
祁岁蓉:“......”
这话她没法接,难道这又是一个和陈知许有过故事的男人?
陈知许为什么这么受欢迎?果然男人喜欢温柔的女人,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啊!
祁岁蓉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就看到不远处,陈知许也带着弟弟和钱长峰来了。
祁岁蓉眼睛一亮,直接撇下孙维阳就往前走去:“你终于来了!”
再不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跟孙维阳怎么说话才合适了!
陈知许看到她,也很高兴,她也走上前来,低声说:“你怎么来南陵了?”
上次的信件上也没有说清楚,只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到底是什么事?
总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祁岁蓉皱着脸:“哎,说来话长,到时候你可别打我。”
陈知许看着她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有点不习惯。
她就伸手,错了错祁岁蓉的脸:“稳住,要端着,不要这样,很容易穿帮的。”
祁岁蓉瞬间面无表情。
“你看我这样可以吗?”她说。
陈知许抿嘴笑了下,点头:“都行。”
她们两人在说话,其他人却很震惊。
钱长峰早就奇怪了,他之前就不明白,为什么商户之女祁岁蓉,会认识远在京城的伯府小姐陈知许。
这两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如无意外,她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结果,她们两人不仅认识,还仿佛很熟悉的样子。
孙维阳就更是了,他在一边看了看,才走过来,摇了摇扇子:“看来,你们两个不用我做介绍了?”
陈知许点头:“这就是你说的,要在京城与我们对接的人?”
孙维阳点头:“是的,她是......你认得她吧?”
他本来给祁岁蓉捏造了一个身份,说是京城某个商户的女儿,现在看来,这个身份也用不上了。
孙维阳:“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停留太久很容易被人发现,赶紧的,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一行人便往城里的某个酒楼走去。
祁岁蓉早在路上就换了牛车,现在倒也不显眼,她和陈知许坐在牛车里,低声对她说:“我跟你讲,你可千万不要跟我生气。
陈知许点点头,看着她。
祁岁蓉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小小声的说:“我可能要和贤王在一块了。”
陈知许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她。
这可不是小事,这可关乎着文安伯府的未来啊!
陈知许皱眉,但她没法阻止祁岁蓉。
毕竟她现在和钱长峰的关系,就已经不清不楚的了,哪里还好意思说祁岁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