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陈知许在听到祁岁蓉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还是亮了亮,心里升起一些希冀来。
如果能换回来的话,那就好了。
她正好可以去南陵看望外祖父,也可以去密州看望兄长,她还可以回家了。
回家,这真的很让人心动啊。
陈知许仰头,借着篝火的光亮看着两丈多高的菩萨神像。
祁岁蓉立即拉着陈知许起来,说:“走,我们去试试。”
两人走到菩萨跟前,拜了三拜,都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两人可以换回去,回归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半晌,两人睁开眼睛,祁岁蓉笑眯眯的看着陈知许,说:“你猜我刚才许了什么愿?”
陈知许疑惑的看着她,这还要猜?
祁岁蓉笑了:“没想到吧?我许的是永远不要换回来哦。”
陈知许愣了一下:“啊,这......”
她疑惑的看着祁岁蓉,祁岁蓉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大笑了起来:“骗你的啦,当然是希望能换回来。”
“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个混账了!”
陈知许抿唇,看着她:“你好像不是很舍得?”
祁岁蓉炸毛了,跟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你胡说什么呀,我巴不得呢!”
她凑到陈知许身边,开始碎碎念:“真的,这事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自从我们投靠王爷后,他什么事都让我干,让我三天内和王家撇清关系,逼得我不得休夫,闹的满京城皆知,不过这事不怪他,这是我为了给你报仇,故意干的,
我主要气的,是他让我去对付黔州王家,又让我勾搭钱川,套出钱川和大皇子勾结的证据,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陈知许都愣了,她问:“勾,勾搭钱川?”
不是吧,这事祁岁蓉可没有跟她说啊!
她现在就想知道一点:“我父亲知道吗?”
祁岁蓉赶紧摆手:“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
陈知许松了口气,这都什么呀,这个贤王原来这么恶劣的吗?
她突然就不想换回去了呢!
她伸手拍了拍祁岁蓉的肩膀,叹气:“你辛苦了。”
祁岁蓉不怀好意的说:“不辛苦,等明天咱俩换回来后,辛苦的就是你了!”
跟贤王相比,她们祁家那点儿破事,都不值得拿出来说!
两人又聊了些互换之后的事情。
她们两个平日里都是没有什么朋友的人,现在突然有了个如此亲密的同龄人,便开启了话痨模式,特别是祁岁蓉,两人说起来没完没了。
陈五和四个护卫守在门口,听着她们两人絮絮叨叨的低声说话,竟然一直说到大半夜都不睡。
陈五咋舌,这女人话痨起来,真的有点可怕啊!
她们两个一直聊到半夜,等衣服烤干了才躺在铺了干草的地上睡去。
下半夜,陈五看到屋里的篝火弱了很多,他悄声走进去,给篝火添了根干柴,顺便看了眼自家小姐,两个姑娘都挤在角落里,祁岁蓉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陈知许身上。
陈五愣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心里不由得寻思,这两姑娘该不会是相见恨晚,聊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感情了吧?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五带着两个护卫去了山里,雨半夜的时候就停了,到了天亮的时候,就已经天晴了。
他带着护卫原路返回,想要到事发地点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那位祁家的小公子。
留下的两个护卫则去找了些吃的,他们不敢去打扰当地的村民,怕追兵找到了这个村子里来。
便去山里打猎,猎了两只野鸡回来,正拔了毛架在火上烤。
神庙里,祁岁蓉慢悠悠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压在地上,对方的手压在她的胸口,她都呼吸困难了,腿还搁在她肚子上,她挣了挣,没挣开,就伸手去推压在她身上的人:“诶,醒醒,我要窒息了!”
陈知许被她推醒,睁开眼睛看到她,茫然的说:“怎么了?”
随后,她反应过来,立即坐起身,看着外面:“雨停了?天亮了?啊,那咱们得赶紧出发了,回去找找岁安,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大雨刚停,这种时候进山也是不安全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塌山,或者有山洪,以及一些出来觅食的野兽,倒塌的树木等。
人力还是太渺小了,山林里到处都是危险。
陈知许站起身,把盖在身上的外衫拿起来穿,边穿边说:“希望他们没事......”
她说了半天,都没听到祁岁蓉的答复,她顿了一下,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沉默下来。
祁岁蓉也坐在那,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很久。
直到门口的两个护卫听到声音,其中一个在门外头,说:“小姐,起来了吗?”
祁岁蓉下意识开口:“起了。”
然后,她又看了眼陈知许。
门口的护卫便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新鲜的竹筒,里面装着早上在山上装来的泉水。
他把两个竹筒放在地上,对陈知许说道:“小姐,这是山泉水,已经煮热了,你们用来洗漱吧。”
陈知许愣愣的点点头,不过这事在往常,是陈五做的,现在陈五不在。
她问:“陈五呢?”
护卫说:“他天刚亮的时候就上山了,要回去找祁小少爷,说在正午之前会回来,如果没有回来,便让我们先走。”
陈知许点点头,那个护卫便出去了。
门外隐约传来了烤鸡的味道,很香,两人肚子都饿了,两人对视一眼,良久,都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祁岁蓉叹气:“竟然换回来了,你捏捏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知许也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她一伸手,捏住了祁岁蓉的脸。
她顶着这张脸,活了几个月,现在看着都觉得恍惚呢,她伸手捏了捏,祁岁蓉脸色就皱起来了额:“哎呀,好疼!你快松手!”
陈知许笑着松了手。
两人笑了一会儿,祁岁蓉才道:“哎,完了,完了,贤王那估计队也排的差不多了,你这次回京,就得侍寝了啊!”
陈知许脸上的笑容一僵,刚刚升起来的喜悦瞬间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