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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夫看了躺在床的祁岁榕一眼,又看贤王一眼,然后又盯着祁岁榕看。
贤王都不耐烦了:“看什么看?赶紧的啊,没见她肚子疼呢?”
大夫赶紧道:“来了来了。”
他看人小姑娘躺在那,还抱着一盒子小东珠在那数呢,这精神看起来就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大夫心中腹诽,走过来给祁岁榕把脉。
把了一会儿,大夫脸的表情忽变,他猛的站起身,瞪大一双眼睛盯着祁岁榕,然后,又猛的转头去看贤王。
祁岁榕和贤王都被他这表情吓的一愣。
祁岁榕便说:“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她心想,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疼了啊,肯定没事吧?
贤王也看着大夫,大夫依旧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他缓缓开口,说:“让老夫,再把把脉,再把把脉......”
他说着,又做下去,给祁岁榕再次把了脉。
这一下,是确定了。
大夫十分激动,他站起身,眼眶都红了,说:“王爷!恭喜王爷啊!”
贤王:“......”
祁岁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贤王心情也十分复杂,大夫这么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是现在,却不是个好时机啊。
他脸色沉重。
大夫继续说:“王爷,这小姑娘的是滑脉啊,王爷,你这是终于有后了啊!”
“对了,”
大夫语气一顿,突然看了看祁岁榕,又看了看贤王,试探着问:“王爷,这位是你的侍妾吧?”
可别是别人的吧?那他说恭喜可不是尴尬了吗?
贤王:“......”
他无奈的问:“既然如此,那她的肚子......没事吧?”
大夫立即说:“没事,没事!王爷放心,稳的很!不过,王爷啊,这往后行房事之时,还是要小心一些,切莫乱来啊?”
贤王:“......”
祁岁榕脸都红了,愤恨的看了贤王一眼。
大夫又说:“憋不住也得适当克制的嘛,不过王爷放心,就是前面三个月要多注意罢了,之后稳了就好多了。”
大夫实在是太激动了,就在那碎碎念个半天都没停。
贤王和祁岁榕两人的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都神情呆呆的。
大夫猜测王爷估计是激动的,三十岁了才有第一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三十岁这个年纪,赶早的都当爷爷了。
大夫给开了安胎药,让祁岁榕吃几天,这样也会保险一点。
等大夫走了,祁岁榕才瞪着贤王。
贤王也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说话。
祁岁榕对贤王的表现十分失望。
一个男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还是第一个孩子,肯定会激动的吧?
像贤王这样的表情,什么意思?他这是不想要?
祁岁榕突然想到,贤王既然能偷偷养着她,肯定也能偷偷养的别的女人啊。
比如之前红袖楼的清荷,不就藏的很深吗?
那他不可能要不了孩子的,除非他自己不想要。
这么一想,祁岁榕就懂了,哪里还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呢,自己心都凉凉的了。
不过也是,她本来就没有名分的,现在有了他的孩子,这可是贤王的第一个孩子,却不是他的正室所生,或许贤王心里也很憋闷?
祁岁榕便道:“咱俩先把话说清楚啊,这孩子你不要无所谓,但我肯定是要的,孩子没你无所谓,有娘就行了,毕竟娘就一个,爹可以有一堆,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压力。”
贤王:“???”
他刚才满心满眼都是激动和紧张,以及担忧和惶恐,生怕祁岁榕母子会出什么意外,内有皇帝外有辽国使臣,此时他的处境其实十分被动。
他刚才一直在想要怎么保全她们母子,保护好她们不被人发现,结果这没良心的臭丫头,她说的什么鬼话?
什么叫孩子有娘就行,爹可以有一堆?
他看着祁岁榕,说:“你这脑子,浆糊做的吧?”
祁岁榕也生气着呢,气哼哼的看他:“反正这孩子是我的。”
贤王说:“我知道是你的,就在你肚子里呢,这一定你不用多次强调。”
祁岁榕冷哼,看着他,问:“那你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赌气的说:“算了,反正这孩子姓祁,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祁避贤。”
贤王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还避嫌......”
祁岁榕:“......”
是哦,她才反映过来这名字有点难听。
贤王心情有些复杂,现在也没什么心情逗祁岁榕玩,他坐在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祁岁榕,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脸色一会一变的。
祁岁榕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也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犹豫着问:“这,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贤王摇摇头,伸手抓住她的手,说:“我只是担心,万一我不在了,你们可怎么办才好?”
他本来是打算,等大事完成之后,能活下来,能走最高的那个位置,再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背叛和刺杀,也不用每日如履薄冰的博弈明枪和暗箭。
那个时候,他没有后顾之忧,无人不听从于他,无人不害怕于他,那他可以娶妻生子,因为到那个时候,他的孩子肯定能有个无忧无虑的生长环境。
至少不用成为敌人用来要挟他的软肋,
现在确实不是个好时机。
但这也不得不说,每次和祁岁榕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他控制不住,是他内心里迫切的想要祁岁榕给他生个孩子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握住祁岁榕的手,斟酌良久,才说:“我屋子里的那箱圆珠,你不是很喜欢么?明日就去搬来给你,等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事,也好换些银两,用来生活。”
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有多么的困难贤王不敢想象,他突然就后悔十年前的决定了。
当初他就不该和皇帝这样争斗,他若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去给自己找后路,或许现在他早就可以带着人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贤王坐在那,脸色凝重。
贤王还以为自己这么说,祁岁榕至少会感动一下呢,结果她说:“啊,真的吗?那别等了,不如就现在去搬过来吧?我怕明天你就反悔了。”
贤王:“......”
祁岁榕又说:“你放心,你给我这么多钱,我肯定会过的很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你儿子的,我还会给他找十个父亲,每天的轮着宠爱他,该给的父爱一点也不会少的。
贤王:“......”
他知道,这丫头又开始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了。
他瞪着祁岁榕,半晌,才气道:“你这张嘴,是不是堵不住?嗯?”
祁岁榕还想气他两句,可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顿时脸红了,眼神闪躲,怂嗒嗒的钻进了被子中,嘴巴闭的紧紧的,示意自己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