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四找到了程科所说的小院,有个单独的小门。
门上没落锁,南十四轻轻一推便溜了进去。
院中有两个厢房,一个是普通客房,而另一个一看就是女子闺房。
四下无人,南十四本来准备直接溜进屋里,但是抬手推门时却发现了异样。
“门环上怎么真么多灰?”
南十四仔细观察,发现窗台上也都积满了浮沉,应该是许久没人打扫了。
而这门环明显是这两日才有人动的。
南十四确认房中无人,用指甲盖轻轻推开闺房的门,只见里面竟是十分整洁。
“难道是安排的太匆忙,没打扫外面?”
南十四虽然有些狐疑,但是闻着房中的女儿香着实有些沉醉,没有想太多,便在房中寻觅有没有值钱的物件,和女子的贴身物件。
没过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南十四耳力过人,立即将手里的物件恢复原样,窜到窗边透过窗缝朝外看去。
这一看了不得了!
院子的墙上,竟然骑着一具不着寸缕雪白的胴体。
然而这具身体上,她没有头!
只见这无头身体在墙上摸索了一阵,逾墙而入,落到地上。
而后又蹲在墙角,在地上一阵摸索,徒手挖掘。
挖了好大一会,这身体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女人头!
只见这身体捧着女人头往自己的脖子上放去。
女人头放到脖子上后,便睁眼与常人无异,朝着闺房走来。
这是撞鬼了啊!
南十四早就惊得合不拢嘴,见状暗骂晦气,赶紧蹬柱藏匿在梁上。
女鬼不沾半点灰尘的推门而入,随后就坐在梳妆台前理发梳妆。
没多久,原本晦暗无光的面容变的容光焕发,宛然一副美娇娘模样。
化完妆的女鬼又在房中翻出一身罗裙,穿在身上美艳不可方物。
若不是穿衣途中,女鬼的头掉下来几次,但也可以称得上赏心悦目。
只不过南十四早就吓软了。
女鬼将自己打扮好,便坐在闺床上静候。
等了一会,醉醺醺的程科便回到院中,推开房门,一脸猥琐的笑道:“美人儿,我来了。”
女鬼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郎君怎么这么晚才来,人家等的好急呀。”
程科一把将女鬼搂住,边开始上下其手,一路边走边脱上了床。
然而,在床榻摇晃间,女鬼雪白的皮肤开始变得腐烂不堪,女鬼的头也滚落一边化作一个沾有头发的骷髅。
在女鬼身上驰骋的程科却浑然不觉,对着那摊腐肉又摸又亲,浑然不知自己抱住的乃是满是蛆虫的腐肉。
南十四看的胃肠翻滚,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良久,程科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而床上那摊东西也在南十四眨眼睛消失不见,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
南十四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等了一会,确信女鬼真的不见了以后,连忙从梁上跳了下来。
从窗缝向外看去,也没看到什么异样。
南十四急忙跑出了闺房,不敢从正门走,从后墙翻了出去。
连夜躲到了最近的土地庙旁边,连连祷告:“上神救我,我见到鬼了!”
正在睡觉的周礼,正在做着一个可怕的梦。
他梦见一颗巨大的卷心菜正在追赶着自己。
突然,南十四的祷告在梦境中响起,那颗巨大的卷心菜瞬间崩碎,整个梦境变成了内观靠旗的世界。
周礼吐了一口气,无语的说道:“太可怕了,再吃卷心菜我都要吐了......”
而后才通过靠旗连接到土地庙。
这一看,又是南十四,可把周礼乐了,怎么又是你这倒霉孩子?
周礼控制土地神像说道:“莫慌,将事情原委给本神慢慢道来。”
南十四磕着头把今夜的遭遇描述了一遍。
周礼听罢着实有些惊讶又有些无语。
不过听到是鹾商家里出事,周礼瞬间活跃了心思。
《礼记·曲礼有载,盐曰碱鹾。
所谓鹾商,其实就是指盐商。
盐,是周礼紧缺的东西,他穿越过来除了土地请的那一顿外,就没吃过好的,嘴里都淡出个鸟来。
周礼想了想说道:“莫再做偷鸡盗狗之事,我已知晓此事。你明日去见那磋商,让他带十斤盐去城南逐鹿客舍,客栈老板有法治此鬼。”
南十四磕头答应,又求土地神今晚庇佑。
周礼想了想,取出一个纸人,作法将其作为南十四的替身,然后翻出几张破布盖在上面,对其说道。
“你今夜待在这里,保你无恙,本神为你驱寒。”
南十四闻言大为感激,只觉身上就像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十分温暖。
......
第二日,远在城北密林的胡树等人早早的就动身,顺着昨夜白鹿指的方向前进。
三人拨云寻路,遇大石而北上,翻越山岭,果然到了绝壁之上。
向下望去,能看到群山环绕之中,有一地十分突兀。
那片地呈圆形,荒芜一片呈枯黄色,与周围的绿意盎然格格不入。
“方圆十里寸草不生,这就是神鹿指引的地方!”
胡树在绝壁旁找到了几根粗大的藤蔓,藤蔓不知生了多少年,根茎极粗,垂壁而下。
三人顺着藤蔓向下攀爬,许久才至山底,三人均累的气喘吁吁。
略做修整之后,三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摸到了荒地边缘。
刚一靠近,顿时阴风簌簌,风嚎如鬼叫。
再往前行,看到边缘的树木似乎像是受到了飓风的摧残,纷纷向树林这边倒下,更有甚者直接拦腰折断。
他们在绝壁上看到的荒芜枯黄的地方,正是一大片被夷为平地的森林所枯死造成的。
胡树带头小心翼翼的在荒地前行,张铁牛忽然指着地上说道:“老胡头你看,这像不像一个人影?”
胡树顺着张铁牛的指向,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片阴影。
张铁牛好奇的将阴影上的树叶踢走,再离远看去,地上的阴影更重了,像是用墨水泼洒出来的人的形状。
“这也太怪异了......”钱鑫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踢到一串干树枝。
往脚下看去,地上又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