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下巴,“一首钗头凤,成功的把他自己塑造成了爱情上的受害者,并且成功的给赵士程戴上了精神绿帽,让唐婉精神出轨后身心俱疲凄然离世。牵起自己老婆的手又轻易放开,放手后又想藕断丝连,居然还能在这边写词来矫揉做作,这难道不自私?”
我瞧着他,“我怎么听你这话意有所指啊?”
他轻蔑一笑,“你倒是不笨。没错,说的就是你老公。”说到这儿,修长的手指拨开我颈后的头发,眼神一点一点变冷,笑意慢慢收到肌肉深处。
这表情,叫我心猛地往下一沉,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茶,他不动声色的把手收了回去。
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把菜单递给他,他迅速划了几笔便打发人走了。
我看他熟门熟路,更加好奇,“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他看着我,也不说话,只觉有种毛骨悚然的气息在空气中划来划去,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是那红痕触怒了他吧。
隔了良久,他倒也没说什么,只道这间私房菜是他一个朋友开的,然后眸光一转,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那人笑眯眯的看着谭粤铭:“这是什么东风把你这位贵人给吹来了。”说着看看我,“哟,我说呢,原来是有红颜知己在身边。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我笑了笑:“百年药业,李秋思。”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
关于孙亚樵的事我是听说过一些的,见到本人不免有些激动,又问:“您为什么放弃医药转开餐馆了?”
他拿起来看了看,眼里闪过一道玩味的光,把名片收起来,递了张新的名片给我。
我看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头衔和一串电话号码。
孙亚樵。忆心斋经理。
我忽然叫了起来:“原来您就是孙亚樵!”
等等,也许只是同名同姓,我先让自己平静下来,缓了一会儿才道,“您是学医的孙亚樵吗?”
他笑笑,“是,二十年前我的确是学医的。你想问我认不认识李百年对不对?”
我激动的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和杜叔叔、宫叔叔一样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学生,您和我爸爸也是同班同学。”
他没多言,只是附和着点头。
关于孙亚樵的事我是听说过一些的,见到本人不免有些激动,又问:“您为什么放弃医药转开餐馆了?”
他笑了笑,“说来话长,有空再同你细说。”说完拍拍谭粤铭的肩,“你们好好聊,我就不叨扰了。”
说着真就走了,害我一脸疑问悬在那儿,谭粤铭拿手在我眼前一晃,“回神儿吧,想问什么今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我点点头,见他也没问我脖子上的东西,心便落了下来。
那男人相貌堂堂,做什么的不知道,反正挺有钱,给她买包买衣服买首饰眼都不带眨一下,很快她就和那男的结了婚,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合法婚姻,不久又怀孕了。
喝了会儿茶,服务生就把菜端了上来,江南菜精致讲究,就如那“烟花三月下扬州”一般,总带着些清灵的意境。
谭粤铭显然是个行家,边吃边给我讲典故,一份血肠他能给你延伸出一个盐帮菜系,这逼装得可以给满分。
聊了一会儿美食典故,他又问起我王爽的事来,问我怎么年纪轻轻就成了监护人。
我叹口气,跟他说起了我弟的身世。
我这弟弟也真是个可怜的小孩,当然,罪魁祸首还是我妈。
她当时带着一岁大的林双儿,生活得很艰辛,可她并没有在苦难中学聪明,没想过找个好男人踏实过日子,到头来还是找了个人渣。
那男人相貌堂堂,做什么的不知道,反正挺有钱,给她买包买衣服买首饰眼都不带眨一下,很快她就和那男的结了婚,那是她第一次拥有合法婚姻,不久又怀孕了。
可悲的是,那男人在她怀孕期间出轨了,她自己不耐寂寞却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对男人没别的要求,唯一必须要忠贞。
她倒是挺有骨气,干脆地与那男人分了,得了套小房子和十几万块钱,那男的也是没啥良心,明知她肚子里有孩子还和三儿双宿双飞去了国外。
她就那样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是个儿子,随她姓,取名叫王爽。
话到这里,谭粤铭喝了口茶,淡淡地说:“你妈挺有个性啊!”
一听这话就是讽刺。
我妈名声是坏,可我不想从别人口中听见任何诋毁的话,于是板起脸,“她都已经进精神病院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他也没说话,就笑了笑,那笑意味不明,完全看不明白,正想问点什么,他往我碗里夹了块鱼,“尝尝这翡翠鱼,忆心斋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