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一笑,“我这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不把周围环境摸清楚不进攻,我可不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候还不知道便宜了哪只阿猫阿狗。”
我气笑了,拿起一块排骨塞他嘴边,“吃东西、吃东西,不信这么好吃的排骨也堵不上你的嘴。”
他捏着那烤串,桃花眼里流光溢动,“要不你喂我,你喂我我保证闭上嘴。”
我说你恶不恶心,刚一说完手机就响了,是视频请求,芳芳的。
她找我做什么?
有些好奇,点开一看,原来是图图,奶声奶气喊了声妈妈。
发现谭粤铭也在,又叫了一声坏叔叔,接着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一会儿就回,她哦了一声,突然有点郁闷。
我问她怎么了,她嘟着嘴说,“今天小珍说你是坏女人,我就打了她,被老师罚站了。”
顿时语塞。
谭粤铭问,“谁是小珍,为什么要说你妈妈是坏女人?”
图图说,“小珍是我的好朋友,可她今天说,她妈妈说我妈妈是个狐狸精坏女人,到处勾引男人。”
勾引这样的词,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让我非常非常难堪。
只觉对不起孩子,我的责任难道不该是为她构筑最干净美好的世界吗。
图图又说了,这次是望着谭粤铭,“小珍还说,你也不是好东西,和我妈妈一起做坏事,你要把我妈妈抢走。”
谭粤铭看我一眼,对图图说,“别听他们胡说,你妈妈是个好人,叔叔也是好人,我和你妈妈是清清白白的。”
图图问,“什么叫清清白白呀。”
谭粤铭笑了下,“就是你妈妈还没得到我,他得到了我的心,却没得到我的人。”
我:……
视频里芳芳过来,揪了下她的小辫子,“图图,你小舅舅要走了,你不去送送他吗?”
图图哦了一声,“妈妈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去送我小舅舅了。”
芳芳看我一眼,又看了谭粤铭一眼,面无表情道,“李小姐早些回来吧。”
说完关了视频。
回到家,图图激动的跑上前,“妈妈妈妈,小舅舅今天带我放风筝了。”
我说那好啊,等开春妈妈也带你去放好不好。
她点头,小鼻子嗅嗅我的衣服,“妈妈吃烧烤了。”
我赶紧嘘了一声儿,“别说,一会儿太姥爷听见又得说我了。”
她嘴巴张成哦字,又笑嘻嘻地说,“幼儿园要放假了,老师说放假前办活动,让爸爸妈妈必须参加。”
我问什么时候。
她说爸爸知道,老师拿了资料给他的。
我摸摸她的脑袋,“那我一会儿问问爸爸。”
正说着,钟庭就走了过来。
图图赶紧牵住他,“爸爸,你快给妈妈看资料。”
钟庭笑了下,走到我边上,皱了皱眉头,“和谁吃烧烤了?”
我没说话,低头看着脚尖,心头没底气,便不敢大声说话。
他一时没动,隔了一会儿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离开他。”
图图小声问,“他是谁啊?”
我拉住钟庭,“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他冷冷一笑,“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孩子呢。”
图图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仰着小脑袋问,“妈妈,你是和坏叔叔吃烧烤的吗,他要把你从爸爸身边抢走对吗。”
说我不震惊肯定是假的,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啥都懂。
钟庭脸都绿了,图图又说,“爸爸,坏叔叔说,妈妈得到了他的心,没有得到他的人,他说他和妈妈是清清白白的。”
我:……
钟庭:……
我洗了澡出来,钟庭刚好进屋。
他心情很不错,看了眼我身上的睡衣,“你怎么不穿吊带的,我觉得你穿吊带比较好看,那件浅紫色的特别适合你。”
我有点被噎着。
曾经有段时间,为了引诱他我买了好多装备,几乎情趣内衣都上了,他也能跟柳下惠似的。
别说坐怀不乱,他完全就视而不见,把我的自信心打击到了尘埃里。
想老娘34真心跟摆设差不多。
现在让我穿吊带,他以为我是那啥娃娃凭他打扮吗。
我没理他,钻进被窝里,拿了本时尚杂志翻看,瞅着有没有值得入手的新品。
见我爱理不理的,他只好进了浴室。
我把想买的都做了记号,大概翻到一半,刚在一件大衣下面打了勾,钟庭就出来了。
他也不客气,直接钻被子里,吓我一大跳。
我瞪着他,“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再进来吗。”
他一脸无所谓,“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说着还在我背上划拉几下,搞得我浑身都不自在。
他把顶灯熄掉,只留了一盏台灯,灯下燃着香熏。
晕黄的光,淡淡的香,氛围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他瞧着我,“图图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什么真的假的。
他眼底的笑浓得化不开,“你和他没有做过对不对?”
我推开他,翻了个身,背对他,“我困了,睡觉吧。”
他抱着我,咬着我的耳朵说,“秋思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说你有完没完,天天说这个。
他说好好,不说了,我只行动。
说完就真行动了,意图很明显,他要和我玩床头打架床尾和的游戏。
上手就开始动我衣服,我警告的看着他,“你最好给我住手。”
他一脸认真,“我要履行义务。”
我气死了,“谁要你履行义务了,履行义务是要双方自愿,我踏马不愿意,一点也不愿意。”
难得是个阳光灿烂的周末,天边飘着几多似的白云。
应图图幼儿园的要求,放假前要举办一个亲子活动,父母孩子组队搞些小游戏。
其中有背夹气球跑,绑腿三人行,接力赛……都是我上学时玩过的,根本不难。
不过为了拿名次满足一下孩子的虚荣心,我们还是准备练习一下,免得临场发挥不好。
钟庭心情大好,拉着我问,“秋思你怎么了,一大早就不理我。”
我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他笑笑,“我不过让你履行个义务,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想发火,但看到图图又压低了声音,“你那是履行义务吗,你那分明就是婚内强x。”
讲真,我现在对他简直是生理上排斥,以前爱他那股劲哪儿去了,我仿佛闻到坟墓的气息,我们这段婚姻已经开始腐朽。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秋思,你别这样好不好,以前都是我错,现在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说你烦不烦,快去找那谁,别和我说。
他脸色一沉,终于放开了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神思走远了。
他在想什么呢,是否想起冷露,心里还是很难过呢,毕竟他曾为她付出过那么多。
直到图图爸爸妈妈的叫了几声,我和钟庭才回过神来,开始按照要求练习。
虽说我渐渐疏远了他,可我们配合得还是很默契。
估计是有运动习惯吧,这些都不怎么难得到他,他很有自信能拿冠军的样子。
父女两在那儿笑得跟过年似的。
爷爷散步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美好和谐的景象,一脸欣慰的说,“这才像个家嘛。”
是啊,这才像个家,可是个空壳,心空了,再华丽也是空壳子。
这世上所有的想象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活动当天,钟庭接到青市打来的电话,一脸严肃加抱歉的跟我说有急事必须走。
今天的活动他是没办法参加了,搞得他闺女哭成了泪人,差点躺在地上打滚儿。
我哄了好久,她才把眼泪抹干,勉强同意去幼儿园。
路上她一直在闹脾气,我说妈妈不是还在的吗,你看其他小朋友,只有爸爸或妈妈一个来的,人家不也好好的。
她闷闷的说,“可是我明明有爸爸的。”
我无语,不再和她多说。
到了幼儿园才发现,我们这代人的离婚率是真高,好多孩子都是单亲。
有的甚至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带的,有父母在的,仿佛都要高人一等。
图图本来是很骄傲的,这儿会就垂着小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有个小不点屁颠颠跑来,拉住她的手,“图图你怎么啦?”
我一看,这不是方小华吗。
正要问他,他妈妈就走过来,跟我热情的打招呼,“李小姐,你好。”
我说大家都这么熟了,就别李小姐李小姐的叫了,听着怪生分的,叫我秋思就行。
她说好,又问,“你家先生没过来吗?”
我说他临时有事出差了。
她遗憾的说,“那还真是可惜了。”
我说没事,咱们女人也能顶半边天不是。
这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转头见是谭粤铭,愣了下。
他说,“半边天小姐,要不我和你组队吧,反正我是带孩子来围观的。”
说完看了眼旁边的小孩,还是上次那个小家伙,好像叫什么康康来着。
图图耳朵尖得很,一听这话马上就跑过来,喊了声坏叔叔,可那小脸蛋却一点都没看到坏人的不满,反而像看到救星似的兴奋。
小孩子就是容易叛变。
肖宁似乎不怎么待见他,只跟我打了个招呼便走开了,总觉得她看我的眼光也有些鄙夷,让人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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